第三十六章
“师傅，接下来该怎么办？”
“抓住一两人，问出还有没有其他生者。”
轩辕冷彻的目光指向远处站岗的两人，他亮了亮手中漆黑的匕首，朝他们走去。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慢着，我和你一起去……”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轩辕转头瞥了一眼，他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夹杂着愤怒和杀意，这是他离开边境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愤怒。
陈香儿心一惊不禁后退一步，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枪柄上。仅仅一瞥，她就感到犹如扼住喉咙般窒息，有一瞬间，甚至产生即将死去的幻觉。
这股杀意，超越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一会，轩辕提着两个昏迷的人回到了这儿，他特地选在离聚会远一点的地方进行审问，防止两人发出的惨叫惊动那些人。
“陈姑娘你没有必要看下去，要是造成心理阴影我可不负责。”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反而是莉莉丝她还小，不应该看这种场景吧。”陈香儿指着轩辕斥责道：“你没看到她害怕得发抖吗？”
“放松下来。”轩辕用手轻轻拍莉莉丝瘦小的肩膀，他说：“你想要成为除妖士的话，这些是必须要学的，你能忍住不叫出声吗？”
“唔，我会尽力……师傅。”
莉莉丝为了不让自己叫出声，用手紧紧捂住嘴。她知道接下来大概会发生怎样的场景。
“首先，先将他们叫醒……”
轩辕毫无感情地说完后，抬起腿直接朝昏迷的两人的面门踩去，清晰可见的嘎嚓响，有人的鼻梁骨断裂，痛得满地打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结实绑住，动弹不得。
“唔唔唔……”两人涨红着脸拼命地叫，但他们的嘴里塞满了破布，根本发不出声音，显得非常滑稽可笑。
“看到我这副面具，你们大概猜到为何被绑在这儿了吧。”
“唔唔唔。”
起先是猛烈的摇头，等到冷静下来后，有人点了点头。
“只需摇头点头回答我的提问便可，你们当中只有一人能活下来。”轩辕说，“那女人死了吗？”
两人摇了摇头。
“男的呢？”
两人点头。
“果然，那么这座山真的有妖怪吗？”
两人先是摇头，不过，其中一人想了想又点头。
“很好，莉莉丝麻烦给他松口。”
莉莉丝小心翼翼地用手拔出了塞在那人嘴里的破布，他咳嗽了几声，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莉莉丝和陈香儿，再转头看向轩辕。
刚才，就是轩辕一脚将他的鼻梁骨踢歪的。
“你们这些不得不好死的……啊啊啊啊。”
话还未说完，他的胳膊就被折断了。
“我不喜欢听人说废话，让我们都别浪费各自的时间。”
“你……你这个恶魔，妖怪——”
“和你们这些吃人肉的相比，到底谁才是妖怪呢。”
“啊啊啊啊！”
这次是另一只胳膊被折断。
“告诉我，那女人现在在那里？”
“只要往前走大概1—2里路，然后向左看会发现有个山洞，一直往里走就看到她了。”
“那个山洞原来是做什么的？！”
“被关的女人会被押到那关住，我们也可以到那边去发泄，玩腻了就杀掉，或者是带到这里来吃掉——”他说：“我们的山神说那人可以孵化她的下一代，便让我们举行孵化仪式，让山神大人给她交合，大概今天过后就会出生。”
“原来如此，辛苦你的情报。”
“那就放——”
话音未落，那人的头颅就被轩辕斩落，剩下一人见状猛烈摇头。
“你还有话要补充吗？”轩辕拔掉他口中的塞布。
“我不会说的，你从我这得不到什么。”
“没关系。”轩辕点头道，“我相信他。”
随后他的下巴被剑刺穿，带着白色脑浆的剑从头颅中间穿透而出，。
陈香儿看到心中发怵，眼前的轩辕是如此的陌生，莉莉丝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残忍的审问场面，尽管她好几次想要转移视线，但最终还是克服了恐惧，将这场审问给看完，汗水打湿她的后背，
“最后一课，不管有没有成果，永远不要留下活口。”轩辕搜出两人身上的一些匕首和箭矢，并把它们递给莉莉丝。
“嗯，我……我会记住的。”
“希望你不会有用到的那一天，不过，恐怕不可能的吧。”轩辕看向愣在原地的陈香儿，“让你受惊了，陈姑娘，不过我们没有时间耗在原地了。”
“……我知道了。”
陈香儿轻咬嘴唇，尽管她很想冲上去打倒那些吃人的家伙们，替那些死去的冤魂们报仇，但此刻救人应排在第一位。
大概行走了不到一百多米，他们看见一棵树上挂着一具剥了皮腐烂得不成人形的尸体，树干订着一个迎风飞舞的皮布。
“这是什么……啊啊啊。”
走近看的莉莉丝吓得尖叫，那是一副干瘪的人皮囊，从腹部正中间一直划到人的头顶，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当时濒死者的痛苦。
轩辕慢慢走过去，一件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一张破碎半边的面具，它掉在尸体的脚下，那些人把他挂起来的时候，面具也从他脸上掉了下来。
“……”
轩辕低身捡起面具，从破碎不堪的面具边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名，“狼獾”的除妖士在正式除妖前都必须做的仪式，以防死去时没人认出他的尸体。
轩辕认识这个名字，记忆中，好像是挺爱笑的少年，他和青梅竹马两人因家乡被妖怪施虐，一起逃难到北境加入狼獾，两人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除妖士。
每当他犯错时，旁边的女孩总爱数落他，随后两人便一起承担错误，每当轩辕看到他们的时候，都会想起小时候的事。
就是这样一对天作之合，最终还是死在了这片荒山野岭，他们没有死在妖怪的手中，而是死在最为信任的人类手中。
“你认识他吗？”
“以前的同行——”轩辕小声说道，他攥紧拳头，注视着眼前这具风干的尸体，记忆中那位露出天真笑脸的男孩如今变成这副模样，恐怕那个女孩现在已经……
“啧。”
轩辕不爽地咂砸舌，虽然这种事对于他已是司空见惯，但内心深处始终感到不快，甚至是出奇的愤怒。
“手足的筋脉被挑断了，大小不一的伤口……”陈香儿叹息地说道：“那些人一定对他进行施虐才杀死。”
轩辕想起了房间里的那块血迹，如果不是那块血迹给他带来警醒，说不定同意留宿或者再多停留一会，等到村里的人全都回来，自己会不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受害者？
他用力挥出一拳将面具打碎，然后将刻有名字的碎片放进口袋，绝对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不仅仅是为了他们两人，更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们。同是妖类，一是为民除妖，二是百草堂丝丝入扣，欢迎读者们拜访墨澜子非的《妖聆·百草堂》，希望大家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