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流产手术
她或许可以做到不恨江亦城,天下男人能有几个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他人侮辱,那幸免的一些人,她也无福消受。但她不能不恨陆南,他给了她人生中最痛的体验,一次胜过一次,她要好好教训他,狠狠的教训他。
城市的霓虹灯在她脸上像流水一样滑过,她眼里那么恨意让人触目惊心。
陆南在的这个酒吧比较偏僻,他哪里有钱去得了高档酒吧,一个大学教授沦落到现在这不堪的模样,说到底,跟林若栀的背叛有关,也跟江亦城当初对他的打压有关,所以他心里或许对陈蔓悦是有着难以磨灭的恨意吧。
陈蔓悦头发高高的扎起,素颜朝天,显得清秀又干练,一身黑色装扮,眼里那么恨意和决绝,让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女特工的味道。
她雇了几个保镖,在酒吧必经的出口处隐秘的地方躲藏着,她决定等一会儿,如果陆南很晚不出来,她便会让人进去伪装成他的朋友,把他扛出来。
夜色中,她眼里有股让人惊心的火苗,心扑通跳着,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酒吧寥寥几人出没的出口。
人确实可以有很多面,在一些极悲痛或极愤怒的事情面前,人的应对方式都是不一样的。在前半个小时,穿着居家服在家里安静看书,眼神柔和哀伤的陈蔓悦,和现在穿黑色装扮愤怒冷酷如特工的陈蔓悦完全是两个人。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陆南都没有出来,私家侦探给陈蔓悦发信息说,陆南已经醉了,让人进去把他带出来。陈蔓悦正要安排人进去,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黑衣人,他们身材高大,身手敏捷,三两下便把这些保镖给放倒了,陈蔓悦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人用手帕捂住,很快便昏迷过去。
醒来时,陈蔓悦被刺眼的灯光刺的眯起眼睛,感觉身体像被什么压着似的,极度不适,她突然发现自己穿着病服,手脚被绳子捆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头上是一个大大的像手术灯一样的东西,周围有各种冰冷的器械,周围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她心里猛的咯噔一下,惊恐万分的挣扎着。
她才刚发出一点声音,就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神情跟手术器械一样冰冷,看到陈蔓悦已醒过来,其中一个医生便对旁边的一处说“她已经醒了,现在立刻准备手术。”
陈蔓悦身体猛的一震,像被人定住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医生,巨大的惶恐让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是给我准备手术?”
“是的,这是一个小小的流产手术,不用担心,我们会很迅速,不会让你受一点痛苦。”
陈蔓悦身体忽然一软,脊背一阵发凉,全身血液迅速倒冲,她看着天花板,茫然的一瞬,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劲从她这瘦小的身板里迸发出来,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她拼命的挣扎着,就算全身上下被着粗硬的绳子勒得十分疼痛,但远远不及此刻她心里那刀扎一样的感受。
她愤恨的瞪着那群冷漠的医生,又急又恨,眼里蓄满泪水,大叫道“你们凭什么给我做手术,凭什么?你们这是违法的知道吗?快放了我。”
绳子绑得很结实,怎么也
挣不开,她四处寻找手机,可是周围除了那些冰冷的器械,便是这些无情的医生。
这些医生忙着准备器械,对陈蔓悦的痛苦和叫喊置若罔闻,而这时,手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陈蔓悦在里面的手术台上,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辨别声音来判断现在的状况。
她看到这些医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朝手术室门口走去,没有那些器械碰撞刺耳的声音,周围是一瞬的寂静。
她感觉有什么人过来了,她听到沉重的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那一声一声的仿佛踏进了踏的心里,狠狠的碾压,没有一丝的联系。
是有多熟悉,所以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早在她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时,对接下来的这一切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江家怎么可能允许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残忍如他们,如果再给他们一些权利,或许他们陈家的九族都要被他们诛灭。
她悔恨,以为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会给她一丝最后的怜悯,没想到终究是她太自以为是,外表的冷漠绝情并不是伪装,那就是真实的他,而他内心柔软体贴的一面,才是他应对不同情景,不同女人所穿上不同的伪装。
脚步声冰冷的靠近,那沉重的声音刺得陈蔓悦耳膜都要炸裂般,她死死盯着江亦城即将出现的门口,在他出现之前,她拼命的把眼泪逼回去,他已经够瞧不起自己了,她不想在这诀别的时候再一次被他贬低。
在帘子处,陈蔓悦看到了那双擦的铮亮,价格不菲的皮鞋,她十指攥紧,苍白如纸的脸被恨意绷得很紧,那双泛红的眼睛里有着惊人的决绝和坚忍。
孩子还未出世,可她已经蓄满了强大的力量,像最伟大的母亲那样去保护她的孩子,不要任何人伤害他。
她原以为江亦城会露脸,可在帘子处,他却突然停下脚步,只能看到他隐约高大的身影,以及听到他一贯冰冷的声音,此刻更是残忍。
“陈蔓悦,孩子必须打掉,他是我们江家的种,是生是死,由我们江家决定,你没有任何的权利带走他。没有男人愿意为别人养孩子,把他打掉,希望你重新开始生活。”
江亦城句句冰冷的话刺的陈蔓悦被逼回去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心脏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仿佛被撕裂,身体里每一处都被无尽的恨意给堆满,胸口压抑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可现在她再不求情,这个冷血的男人就真的要把她置于死地了。
她双眼朦胧的看着帘子后冷漠高大的身影,咬咬牙,恳求道“江亦城,念在我们曾经爱过一场的份上,放过这个孩子吧,我可以和你签下条约,这个孩子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几乎要哭出声音,眼泪肆意的流,不愿去想,可是脑海自动回放过去和他在一起,那些甜蜜温馨的画面。
原来过去一点一滴的幸福,都是向未来透支的,现在翻倍还回去。
“不会跟你姓,不需要你抚养,我会对他隐瞒和你有关的一切事情。或许,我也可以带着他离开这个城市,走的远远的,永远……永远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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