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和他同归于尽
寂静的别墅里,一股如同从地狱里渗出来的寒冷,让陈蔓悦有些不适,她在一楼自己的卧室里,速度很快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在箱子里,一件不留,小的连一支牙刷都要带走,为的就是在这个可耻可恨的地方,不留下她任何的痕迹。
这些东西她虽然有很多都不会再要,带回家去也是丢在垃圾桶里去,可是她宁愿自己丢掉,也不愿让那个男人嫌弃的丢掉,跟丢掉她一样,没有任何眷恋的,如丢掉垃圾一样。
在他面前,她那些可怜又卑微的自尊一度被风吹散,但如今她决定一点一点的拾回来。就当这一切没经历过,她仍然是从前那个打不死的陈蔓悦。
整理了两个大箱子,陈蔓悦有些疲惫,拖着大箱子,离开了别墅。
外面阳光洒照,一阵清冷的风吹过,庭院里的每一株花草都仿佛在向她致意,也向她告别。
它们是笑着向她告别的,好像在告诉她,隆冬之后,便是初春,那时的天气会很温暖,那时的它们会被春雨灌溉,茁壮成长,所以不怕,熬过了最深的寒冷,就会迎来最明媚的春天。
婚礼进行曲悠扬洪亮的响起,赵柔挽着江亦城的手,向红毯迈出通向婚礼圣坛的第一步。
两人如同壁人一样,如此的登对,两旁的宾客们都用充满祝福和微笑的眼神看着他们,为他们投以最真挚的祝福。
在特邀摄影师的摄影机中,给了这一对幸福的璧人面部特写。带着金色皇冠的赵柔眼神明媚动人,肤若羊脂,唇色红润,从开始到结尾,她嘴角的笑容便没有停止过。
在特写的镜头下,她的一瞥一笑都有浑然天成的娇媚动人,美的那样不真实,是男人心中的追求,也是女人心中的梦。
特写镜头下的江亦城和赵柔一对比,精致的脸倒显得有些冷淡,他所表露的幸福并没有那样的热烈,但他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温柔的笑容。
或许人们会感叹,到底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他即便在此刻天下所有男人都会为之狂喜,为之激烈的场合,始终有着波澜不惊的神色。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除了他自己,这天下又有谁能够看懂他那如深渊一样黝黑冰冷的眸子里到底藏着的是什么。
他爱赵柔吗?
或许是爱的,要不然,怎么会娶她?
一步一步向前走,走的缓慢,走得艰难,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不让她离开似的。陈蔓悦停住脚步,眼底有些湿润,她想回头再看一眼,这座曾经给过她温暖的房子,但咬咬牙,还是克制住了。
不,不要留恋过去。
过去那些所谓的幸福,原来都是外表裹着一层晶莹明亮糖果的毒药,享受完那些甜,就要承担那剧烈的痛苦。
她不愿意,再也不愿意……
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她刚准备打的,这时,却忽然感到一阵刺眼,她被刺痛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却看到站在马路对面树下,手里拿着小镜子反射阳光玩弄她的仇人。
正是陆南!
这条通往幸福的红色长毯被阳光的温暖光辉点亮,好像一道漂亮的七色彩虹
,是通往天堂的大门。
赵柔走得小心翼翼,柔美的脸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但挽着江亦城的手却显得有些紧张。
她微笑着看着前方,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向站在她身边的江亦城,他俊逸非凡的侧脸好不真实。
不真实的,让她感觉有些疏远。
心底黯然一痛,如果时间倒流到三年前。
她未曾被江宇陷害……
多好!
阳光被镜子反射成一个圆圆的小光圈,刺入陈蔓悦的眼睛,但此刻陈蔓悦没有躲闪,她好像被这一抹刺眼的阳光给点燃,眼底流露出浓烈刻骨的恨。
陆南……
呵!
在伤的她体无完肤之后,他居然还敢站在她面前,她可以不恨江亦城,可对于陆南,她宁愿被车撞死,变成阴魂不散的厉鬼,也要向他索命。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她看似弱小,却迸发强大恨意的身体穿过马路,逼停了好几辆轿车,惹得司机破口大骂。她置若罔闻,那双恨意翻滚的眸子死死盯着陆南丑陋阴险的脸。
陆南似乎根本不怕她,在陈蔓悦走到面前来,抬起手来想扇他一巴掌,却被他抓住手腕,用力往后一推,镜片下的眼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他在可怜她……
“陈蔓悦,今天是江亦城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没去参加婚礼,莫不成,人家都没有邀请你?”
陈蔓悦眼里充满怒意,紧紧攥着拳头,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此时火焰在凶猛的滋生。
她恨自己,在敌人面前的无能为力,后悔身上没备一把刀和毒药什么的,哪怕和他同归于尽,她也愿意。
“陆南,我现在的一切都被你毁了,你满意了是吗?当初是你出轨,是你对不起我,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低沉的声音透出冰冷的恨,胸腔剧烈起伏着,她死死克制自己,才没有和陆南拼命,她知道她现在奈何不了他。
陈蔓悦此时像只愤怒的小野兽,陆南被她这满腔的愤怒给逗笑了,笑过之后,又直摇头,感叹的说道“陈蔓悦,我其实并不恨你,现在还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对不起你,不过也没办法,谁叫咱们两个都是没钱没地位的人,才会被那些势利的有钱人踩在脚底下。我本来答应了我的雇主,什么也不会说,但我现在觉得你太可怜,就和当初的我一样,被人抛弃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尤其是被有钱人抛弃。”
陆南收起嬉笑的嘴脸,镜片下,他眼睛里的嘲讽变成了愤怒和憎恨,有着切身之痛,所以才会对陈蔓悦现在的遭遇感同身受。
“林若栀那贱女人,我永远都不会放过她,但是我和你一样,再怎么恨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弄死他们,看着他们抓着一大把钱潇洒的挥霍,而我们,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我们,却连蝼蚁都不如。”
陈蔓悦冷笑一声,林若栀抛弃陆南,她还真觉得解气。
“陆南,我永远都和你不一样,而且,我最恨的人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最想弄死的人也只有你,你这样的人,蝼蚁都不如,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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