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立刻离婚
江亦城望着陈蔓悦,墨色的眸子里满是痛恨,痛恨自己对这种局面无能为力,痛恨自己完全无法保护她,把她置身于这样的危险和惶恐之中。
他歉意的目光看着陈蔓悦,咬咬牙,说道“悦儿,对不起。”
仿佛世间一切都失去了颜色,陈蔓悦闭上眼睛,眼泪汹涌的流。她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痛得想大哭一场,或者大睡一场,永远的死去,和这世界再没有任何的瓜葛,和眼前这个残忍的,再一次抛弃了她的男人没有任何瓜葛。
她知道,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也是她的选择,可是亲耳听到他对她说的这一声对不起,两年前心里未愈合的伤再一次被狠狠撕开,鲜血之流。
他欠她的一声对不起,还的时候,却在生离死别之刻。
“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愿站着不还手,让你打我,狠狠的打我,使出你全身的力气,往死里打我。”
陈蔓悦忽然睁开眼睛,一道亮光从脑海穿过,她看了江亦城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蓄积全身的力气,快而准的用手肘击陆南的脸,刀离开脖子的时候,陈蔓悦飞快地脱身而出,而在此时江亦城抓住时机,一把瑞士军刀飞过去,狠狠扎在陆南的左手臂上,陆南痛的叫了一声,往后跌去。
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刻,江亦城把孩子递给陈蔓悦推着她往门口跑,他精致的脸上满是对她的关切和嘱咐,急切的说道“悦儿,快带孩子出去,快报警。”
陈蔓悦以为江亦城跟她一起走,可没想到当她踏出门去时,这个男人却没有跟上来,反而把门猛的关上,反锁了。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拼命敲门,泪水堵住了喉咙,她的声音十分沙哑。
“亦城,开门,快开门。开门啊,亦城。”
紧接着,她听到里面再次响起了到碰撞的声音。若是平时,陆南根本不是江亦城的对手,可现在江亦城腹部的伤,一直在源源不断的流血,陆南有大砍刀,刚才被劫持时,她就已经看出来,江亦城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全靠一股惊人的意志力在死撑着。
陈蔓悦把孩子放下来,拿出手机,双手都在颤抖着,她很快报了警,可仍然不肯离开,隔壁有邻居,她跑过去拼命的敲门,大叫着救命,可在这个时辰喊救命,谁又敢出来帮忙?
这时,她看到林若栀的女儿指着鞋架呀呀的说话,她立即翻转鞋架,居然看到一般锐利的小斧头,她要孩子到一边去,拿起斧头,对着锁开始砸,幸好,很快砸开锁。
走进去,看到屋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处处是鲜血。陆南把江亦城压在身下,手拿瑞士军刀朝江亦城的脖子刺去,而江亦城拼命的抵住他,眼看快要刺中江亦城的脖子,这时,陈蔓悦拿起斧头狠狠朝陆南的脑袋砸去
陆南的后脑勺顿时鲜血如注,往后倒去,陈蔓悦想扶起江亦城,可是却无能为力,他浑身多处被刀弄伤,最严重的是左大腿上被砍了一刀,鲜血已经结成块,他只能躺在地上,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睫毛长而漆黑,呼吸微弱,那张让万千女人心动的脸,此时更让万千女人心疼。
陈蔓悦捂住嘴,痛哭起来,她紧抓着江亦城的衣袖,哭着痛恨的质问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为别人的孩子拼命,而我们自己的孩子……你却要了他的命……为什么?”
冰凉的房间里,她的哭声是那样让人心痛,孩子的死她永远无法释怀,那是她心底最深的一个窟窿。
江亦城听到她的哭声,微微睁开眼睛,缓缓伸出手,想为她擦干泪水,但她下意识的躲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像雕塑一样,孤独的静立了一会,手指微微颤抖,放了下来。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透出一种低沉的伤感。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悦儿。”
都是为了你,我最心爱的人。
他漆黑的睫毛微微颤抖,眼里有着柔软的脆弱,缓缓的,缓缓的闭上眼睛,目光好像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面容,慢慢沉睡到无尽的黑暗中。
她闪烁着晶莹泪花的眸子微微一怔,呆呆的看了他几秒,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觉得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了什么,但他却闭上了眼睛,没再给她任何寻找发现的机会。
以至于她心里的期望全部化为乌有,那句全是为了你,或许只是他的梦呓,也或许,是他的计谋。
江亦城住院,伤的比较严重,左腹部的玻璃划伤很深,加上大腿上的刀伤,流血过多,连夜被送到医院输血,当时医生说如果再迟个把小时,人命恐怕就没了。
陈蔓悦心中后怕,幸好,幸好!
恶人活千年,所以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他还欠她那么多没还,没有她的允许,他不可以走,永远不可以。
陈蔓悦连夜离开,警察经过她允许后才致电宋梅,宋梅过来时,天亮了。
赵柔一直到中午才出现,眼睛微肿的宋梅看到赵柔,她狠狠甩了赵柔一巴掌,用平生最狠的语气骂道“我当初瞎了眼,把你这种货色当宝贝儿媳,你害得我儿子差点死掉,他要是死了,我们江家就被你害的彻底绝后。你这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做我江家的儿媳,等我儿子醒了,你们立刻离婚。”
怔住……
心中痛恨的无以复加……
赵柔本为江亦城舍身救陈蔓悦难受不已,又听到离婚二字,她眼中满是愤怒,加上这一巴掌的痛苦,她像常年被关在地下的蛇一样,突然的攻击宋梅,一耳光打在宋梅脸上,竟有畅快之感。
“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以为我赵柔是好欺负的吗?你这恶毒的婆婆,如果不是我太爱亦城,我早就弄死你了,我每天早上都在祈祷,祈祷你快点死,你死了,我就开心了。像你这种人,不配做婆婆,就只配做寡妇,恶毒的寡妇。”
在这一刻,赵柔是疯狂的,也是痛快的,两年的怨气好像突然被释放,她看着宋梅的一阵红一阵白的脸,气的眼珠往上翻的样子,她真是太高兴。
反正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怕什么,不过就是一条贱命,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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