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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本宫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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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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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给我下药,把我绑到精神病院来。”

  隔着坚固的隔离门,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眉眼俊朗的男人,这是她的男友,亲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男友。

  “鸢鸢,我也是为你好,毕竟的你的精神状况真的不好。”

  夏和鸢闻言闭上了眼,伸出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废话别多说,反正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的。”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那身衣服,脚下踩着高跟鞋,鞋跟轻轻地敲着地面,节奏十分欢快,一点也听不出她的悲愤。

  因为她真的没什么好悲愤的。

  不就是男朋友被闺蜜抢了,两人再联手把自己关进了精神病院,企图想抢走她家的公司么。

  算什么。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身处的“病房”

  很别致,衣柜妆台也很齐全,甚至连自己常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备得齐齐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你们对我还挺好啊。”

  虽然她背对着自己的男友,但还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对不起鸢鸢,但是我保证,你在里面不会受委屈的。”

  夏和鸢觉得可笑,也懒得发脾气了,“萧易,我不想吵架,也不想动怒,你和陆冬歌爱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萧易欲言又止,终究没能说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垂下了眸,“我会再来看你的。”

  听着皮鞋的声响渐行渐远,夏和鸢才咬牙摔碎了手边的护肤品,一双眼被气地通红。

  她没想到,自己的男朋友,谈了整整八年的男朋友啊,居然会真的会被陆冬歌说动,假惺惺地把自己关在精神病院里“治病”

  自从四年前爸妈死了,她继承公司,每天心力交瘁地维持着公司的运作,也不忘维持与他的亲密关系。

  但他居然……

  对于陆冬歌,她更是连想都懒得想了。

  呵呵,毒闺蜜,她心知肚明却多少年都没有拆穿的毒闺蜜。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昨夜没卸下来的妆容,此刻已经花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是中夏的总裁,无论何时何地都光鲜的夏家千金,怎能容忍如此的落魄。于是重又给自己上了妆。

  焕然一新的夏和鸢对着镜子,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如今再精致也没人看了,越想就越是头疼。

  许是昨夜里宿醉还未消,又或许是安眠药的药效尚存,夏和鸢昏沉地趴在妆台上,渐渐阖上了眼。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谁的声音?为什么要哭。

  “怎么会这样啊,真是……”

  到底是谁在说话?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别吓郁金啊。”

  郁金?是谁?

  被不绝于耳的低泣声吵醒,夏和鸢睁开了眼,立马听到身侧的哭声转为惊喜,“小姐你终于醒啦!”

  听到动静,夏和鸢下意识扭过头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话,却听到了“咔”的一声,紧随而来的便是后颈的僵疼。

  她落枕了。

  不过到底是看到床边了的小姑娘,却让夏和鸢更加莫名。

  她还记得自己被萧易关进了精神病院,后来趴在梳妆台上可能是睡着了,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一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啊。

  而且……她捂着疼痛的后脖子坐起身来,困惑地环顾四周,木床、纱幔、纸窗和朦胧的光线,也不像是医院里的摆设。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暖香阁。”

  “暖香阁又是哪里?”

  郁金低下了头,表情十分为难,又透着浓浓的悲伤和不甘,“暖香阁是……小姐您的住所,被……分派下来的。”

  夏和鸢蹙起眉头,掀开被子发现自己也换了身衣服,纯白的长袖长裤,款式很奇怪。心里蹬地一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尽量保持着冷静,但显然眼前的郁金反而很激动,不停地擦着自己的泪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姐您在上午殿前选秀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可那陆——慧才人非说您是睡着了,还说您自小如此。这才惹得圣上不悦,只给了您一个娘子的分位,住进了这偏僻无人的暖香阁里。”

  果然……

  她这是穿越了啊。

  夏和鸢消化着眼前的事实,还以为穿越不过是小说里的噱头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的表情落在郁金眼里,便成了难以置信的悲愤,心中为小姐感到委屈,趴在夏和鸢的膝头哭得更凶了。

  “小姐您好苦啊……自从老爷过世,您就一直郁郁不乐,所以才会殿前失仪。那慧才人实在是……亏得她与小姐您情同姐妹,哪里有这样的人!见夏家没落了,就落井下石!。”

  夏和鸢抓到了关键词,忙问向郁金“你说的慧才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郁金愣住,很快又心虚地低语道“陆家千金陆冬歌啊,他家老爷去年升了官做了大理正,比我们家……是高了些许的,所以才……”

  又是陆冬歌,怎么走哪都有她!

  夏和鸢握住她稍显凉意的手,努力组织出让她听得懂的语言,“小姑娘,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真的要告诉你,我不是你口里那个什么……什么侍郎的女儿,也就是说,我不是你原来的小姐。”

  郁金的抽泣猛然止住,沉默不言地看着夏和鸢,直到夏和鸢后颈的疼痛让她撑不住脑袋时才开了口“那婢子原来的那个小姐,去哪了?”

  这个夏和鸢也不知道,她只能把自己身份认真说了一遍,试图让郁金认清这荒唐的现实。

  “对于这样的局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你要是不介意,就先把我当作你的小姐吧,日后……说不定我和你原来的小姐还能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

  郁金又沉默了,把自己的裙子揪得皱褶不堪,终于还是点了头,“那婢子,还是叫您一声小姐,您就代替我原来的小姐,做这宫里的夏娘子吧。”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但夏和鸢还是松了口气。

  如今的境况只能说是听天由命,在死,或是回去之前,就只能以这个夏和鸢的身份,好好活下去了。

  尽管想法是好的,但现实远比夏和鸢想象的要残酷地多。

  “所以,娘子这个位分,在皇宫里,是最低的……”夏和鸢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听郁金解释她现在这个身份。

  郁金悲愤地点了点头,“而且……娘子位分太低,所以连宫人都没有,这个院子里,除了婢子,就没有别人伺候您了。”

  这让夏和鸢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哪怕是在精神病院,她至少还是留了后手的,而突然穿越来到这古代的后宫,却什么也没有。

  从零开始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听郁金的话语,因为自己失仪,皇帝对她的印象非常不好,更是雪上加霜。

  忍不住苦笑一声,她自认没做什么缺德事,怎么就落入这种境地呢。

  见她还算冷静,郁金松了口气,扶着她起来梳洗,“小姐也别气馁,您年轻漂亮,日后一定有机会平步青云的。”

  夏和鸢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何为平步青云?我以前接了爸爸的位子,当了那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还不是照样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正在给她梳妆的郁金不懂什么是精神病院,也不敢开口问,心里却暗暗郁闷起来,好歹也是皇宫里,这铜镜却模糊地还不如平民家呢。

  夏和鸢让郁金从之前夏小姐的陪嫁中翻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倒是比这宫里的配置高档多了,对镜自照才知道为什么郁金会认定了她是夏小姐。

  因为这个夏家小姐,和自己,当真是一模一样。

  收拾妥当,夏和鸢推开外室的房门,见到了一个不大的院落。

  的确是独门独户,与其说是皇宫,这里倒更像是老城区的市井小院。

  高高的宫墙院门,一个花盆都没有陈旧砖地,唯有东南角一颗粗壮的大树,走近细看才发现是棵樱桃树,仲春时节,花朵已经凋谢地差不多了。

  自从上午晕倒到现在,她什么也没吃,郁金去了膳房准备点心,夏和鸢则静静地立于树下,借着斑驳的光影平复自己的心情。

  正闭着眼沐浴古代的温和紫外线,头顶的树冠猛地发出些许沙沙的声音,几片花瓣被抖落,黏在了夏和鸢的发间。

  察觉到异样的夏和鸢睁开了眼,却差点没有被吓飞了魂。

  只见一个男子站在粗壮的树枝上,穿着一身窄袖的健装,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

  夏和鸢猛地倒退了好几步,回到了阳光的直射之下,眼睛因为强烈的光线眯了起来,目光却依然不敢从那男子身上挪开。

  “……你是谁?”

  她的声音有些抖,脸上却看不出多少紧张。她庆幸自己做了几年的总裁,面不改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那男子没有跳下来,而是径直坐在树枝上,夏和鸢发现他的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刀鞘十分精致。脚上的短靴也十分挺括干净,看得出是做工很好的。

  “明明是个美人啊,谣言果然不可信”他靠着树干,模样很是好看,不过在他眼里,还是这位夏娘子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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