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跟在我身边吧 3
昏迷期间，莫离离做了一个噩梦。
梦境很浑浊也很凌乱，是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
空荡荡的马路上她在拼了命的奔跑，浑身上下被雨淋得面目全非，寒冷从每一寸皮肤钻入身体里，蔓延至心中。每一脚踩下去都会溅起半米高的水花，冰冷的雨水漫入鞋子……
耳边是呼啸狂风，她不要命的跑着，心脏像是要跳出胸口。
身后刺眼的白光一刻不停的追逐，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出几米之远。每每恐惧的回过头时，总是被那片白光刺的睁不开眼睛。极度的恐慌笼罩着全身……
掌心里拥有一片温暖，可下一秒，却忽然消失了。
莫离离紧紧地皱着眉，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
到底是什么珍重的东西，明明前一秒还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又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想不起来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心脏好痛好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
痛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团白光越来越强烈。
梦境忽然扭曲成了一团，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空落落的虚无感涌上心头。
莫离离想要挣扎一下，伸手去抓住离她越来越远的温暖，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无动于衷……
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让她很难过很难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出，沾湿了睫毛，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湿了鬓角的细发。
“求求你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可还是……
湛离夜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撑着额头疲惫的不行。
快要睡着的时候，却被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呢喃声惊醒。
下意识的抬眸往床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莫离离皱着眉无比痛苦的样子。似乎在极力的忍耐什么，但却依然控制不住汹涌的眼泪。
那表情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湛离夜也跟着皱了眉。
这样难过的表情，一定失去过什么珍贵的东西吧。
和他一样，
曾经想要守住、却无能为力的。
……
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莫离离的意识从梦中惊醒过来。想要逃离那个噩梦，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身体沉重的像是被钉死在床上一样，动不了。
一颗脆弱的心脏除了恐慌还是恐慌。
挣扎了很久，莫离离才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下意识的抬手摁住胸口，心脏跳的比平时快好多好多，呼吸也不平稳。
一滴冷汗顺着鼻梁滑下。
已经被同样的噩梦、缠绕了好多年。
几乎可以确定，和她的记忆有关。
可是这个梦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就模糊起来。莫离离每次醒来都会被沉重的失落感笼罩，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让她难受了多年的、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安静中，清冽的声音漠然响起。
“醒了？”
莫离离愣了两秒。
抬起头时，刚好撞进他眼底。
湛离夜面无表情靠在沙发上，优雅的交叠双腿。细碎月光自窗口漫入，轻盈铺在他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