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蛊毒13
龙秀双目虚无的摇摇头，并不看我，她依旧一下下轻抚着小瓷坛：“谢谢你。我的人生从看见小宝血肉模糊的从我体内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掉了。你走吧。”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压抑，没人说话，直到回到工作室，凝重的气氛才算散去，当张全茂打来电话说虫子特别活跃但已经被他控制住，现在已经和平时差不多了，苏凯一言不发的听完，说句知道了。挂断电话，看向我们：“现在你们要怎么做？”
我抹把脸，看向苏凯：“结局都是一样的，只是早晚问题。切断信号源吧，后面的事情我们不管了。钱……给不给没所谓了。”
“那跟张全茂怎么说？”老吕有些忐忑。
“没啥说的，就说控制不住就完了。本来也没指着我们出奇迹。”苏凯不以为然。
“第一次，救人和杀人没区别。奇怪的单子并不总是好玩的……”柳洁双肩都垮了。
“当然算是救人啊，你想想，张全茂、陈美至少摆脱了吸血鬼，可以开始新生活了。龙秀也算求仁得仁。老头老太太这是自作孽系列，要不是他们错误的教育方式，怎会导致今天的结果。就像龙秀说的，那些被玩弄一场的女孩子，听见这个消息，大约会心花怒放吧。总之，利大于弊。”老吕很是乐观的分析了一通。
“不知道，我不知道以暴制暴，是不是正义得以伸张的唯一手段。但这件事情中，没有赢家。”小白心情也复杂。
“我就是替女生们不值当，千刀万剐都觉得出不了这口恶气。”柳洁愤愤不平。
“不管啦。总之，小慈乃大慈之贼也。就当我们没接过这单子。咱们出去吃宵夜吧？”大黄打算翻篇了。
“别啊，还得善后呢。明天去一趟，把病床下面的仪器拆回来，都是好零件，还能用呢。”我嘀咕。
“后面的事儿交给我了。你们赶紧把甲方的财务对账系统做完，原计划这月底交付的。耽误一天都不行。”苏凯用现实的罡风吹散了我们的遐思，大家顿时陷入哀嚎中，这段时间进度严重滞后，只能加班加点赶工了。
“苏凯，你打算怎么跟张全茂说？”我现在对苏凯的暗黑画风不是很摸得准。
“实话实说，他爱信不信，这是个死局。他会暗自松口气。”苏凯很笃定。
“你不怕他去告状？”阿利耳朵长又听见了。
“不怕。而且，他不会去告状的。何必为了个垃圾给自己找麻烦。”
一周以后，苏凯踏进工作室的门，先是拿出病床下的仪器，接着又掏出支票：“张全茂付了全款。”
“张全礼怎么样了？”
“熬不过这几天。”
到了下午，我实在按捺不住，让苏凯开车带我去龙秀的住处看看，到了出租房，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她上周就搬走了。”推开没有挂锁的门，屋子里只有简单的家具，仿佛那晚是一场离奇的梦，只有桌子上那根残留的白色蜡烛头，在证明龙秀不是个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