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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甲脉的要求,在第三个时辰“戌时”(19-21点)到来的时候,被测试者要么是迟脉——跳动得特别的慢,测试者往往以熟悉的自己的脉搏跳动作为参照去对比。
榛师长也不例外,他以自己脉跳的速度,去比较华成此时的脉象。
如果真的跳得很慢的话,那么被测试者就一定是“迟脉”了,那就可以继续吞食第三粒黄色的催脉丹,而在第四个时辰的时候,就可以寻找是不是有显示的“数脉”出现了。
如果在第三个时辰到来的时候,被测试者没有出现迟脉,那就说明他是废甲脉的脉象了。因为传统认为,那就不会再拥有别的脉象了。在甲修的必要条件之中,脉象经历了三个时辰如果没有“浮、沉、迟”三个脉象的连续,就会被认为是不适合修炼的体质。
显然,华成在第三个时辰“戌时”到来的时候,没有出现迟脉,仍然是上一个时辰的沉脉。
这个结果,真是让榛师长无法想象。
遇到了这么好的开头,却是这么匆忙的结尾,真个是只见肥猪头、不见肥猪身!
哪怕是多一道脉象,不需要了不起的脉象,只要多一道最贫瘠的脉象,哪怕是脉象中比较糟糕的差劲的沼泽,算是单一性的沼泽脉象,要是出现了第三道脉象,这孩子的甲修也是可以支撑的;可是,现在却是空空如也。虎头蛇尾!
看来,前三次的测试,并不是虚假的,完全是真实的。
真实得让人好生气馁。真实得如同板板上钉钉子。
没有的,似乎永远没有;有的,似乎一直都有。
这就像是宿命!
难道这孩子的宿命就是不能够修炼么?可是,他那不可思议的功力,已经表现出来的非凡的功力,又是来自何处?难道是:天生神力,天生敏捷,天生无敌?既然一切都是“天生”了,为什么反而没有甲修的脉象呢?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无法理解,让内行们真是无法理解!
顺便,榛师长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华成的丹田,下丹田里一片血雾,亦让他大惑不解。
榛师长倒背着手,在院子里小步的踱着方步,走过来,又走过去。他一会儿望望堂屋中的孩子,一会儿仰望一下浩瀚的天空,再一会儿又扫一眼黑暗角落。反复的思考:为什么?是不是自己的程序有错,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呢?时间一点点过去。榛师长的眉头凝成了川字。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梆,梆,绑,一声二声三声……十二声梆子声。
榛师长突然想起,此时,已经是亥时(21-23点)。
夜已深。华成端坐在堂屋,仍然处于坐如花、直如木、思在恍惚中的状态。
“唉,还是叫他收功回去吧!”榛师长心中暗想,他已经放弃了。榛师长轻轻的抬起手,正要挥手用灵力将灯火点燃。忽然,他瞧见黑暗之中的华成,周身好像闪了闪,有一层微芒在身上出现。那一层微芒是淡红色的,像是包裹在华成的身上一层薄薄的光衣。
“咦,这是什么呢?”
榛师长觉得有些异常。他知道,没有修炼到一定阶段的甲士,身上是不可能有光晕的。他几步走了上去,拉起华成的左手,将三个指头搭在上面,缓慢的脉象已然出现。
“这不是迟脉的存在吗?”榛师长心中一惊。
可是,这迟脉却不是按照甲苗的规定时间内来到,而是在延迟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出现的。
这个,算什么呢?
“看看呢!”榛师长正想掏出一粒显脉丹给华成吞下,但他为了慎重,再次给华成把了一下脉搏,脸上一下子就阴云密布了,喃喃的道:“怎么会呢?数脉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多等了一会儿,脉象忽然变回到沉脉,即变回到了第二脉象。华成的脉象回到了原来“废甲脉”的状况!榛师长抓住华成的手腕,一直等到亥时的结束,可什么也没有发生。
梆!
单调的一声梆子声远远的传来。此时的时辰,已经是子时了(23点到第二天1点)。
子时是真正的深夜,是人体最安静的时候。人在这个时候应该进入睡眠的深层。榛师长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泄气了,准备完全的放弃了。就在他要松手的时候,华成的脉象忽然又异动起来,寸关尺三部脉皆有力。
把脉之后,榛师长又惊讶了,心中暗想:“这不是实脉吗?”榛师长此时瞪大眼睛,嘴里喃喃的道:“这个,这个……”他无法将自己的奇遇表述出来,当然,他也不愿意让华成听见他的表述。因为他在华成的腕上,把出了第五种脉象。脉象不少,只是不规律,无顺序……榛师长也是醉了,华成的脉象,接着又出现了滑脉……
“这孩子脉象异于常人,只是无法按照正常的次序出现!”榛师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在子时这个时辰,他不敢再让华成吞食显脉丹了。是药都有三分毒,这丹药的毒性当然会相当的大,特别是在子时,身体入药最快,不宜于使用这样的烈性丹药。
在接下来的几天,榛师长通过多次的摸索,已经多少摸到了一些规律,华成的脉象在夜深的时候会发生奇怪的变化,简单的表述就是——多变,像音节一样;变化的时间也比较快,在四分之一时辰,就会发生一次较大的变化。
“其他的甲苗会有这样的变化吗?”榛师长水到渠成的提出了一个命题。
实际上,这是一个甲脉研究方面的新课题,在甲脉开放上具有实践方面的较大大价值。思前想后,榛师长决定把这个命题写成一个报告,向学宫申请一个课题项目。这不但是有课题经费,最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调动学生。榛师长需要测量的数据。这些数据得从学生身上去取。调动学生得名正言顺。
在学宫教研处批复同意之后,榛师长在曲师长和柳师长的支持下,找到两组学生。一组是跟华成同族的,另外一组是不同族的。在同族的这一组内,找到三位学生,他们分别是脉级七级的华夔、脉级五级的花随、脉级三级的容明,还找到跟华成一样是废甲脉的仓颉。在不同族的一组,也是同样脉象的四人,一是三、五、七高甲脉的,二是废甲脉的。
榛师长测试之后,发现两组人中的四种脉象的同学,但凡高脉象的,都是按照顺序流转下去的;低脉象的,全都是安安静静,在进入子时的时候,完全像是像进入睡眠一样。
榛师长得出结论:他们都没有跟华成脉象同样的变化情况。华成脉象具有独特性。
榛师长虽然不明白华成为什么会呈现这样的的身体状况,但是,他对华成身体有了较深层次的了解。他放开了一些手脚,坚定了让华成像甲苗那样修炼的决心。
虽然在正式课堂上不能够修炼,榛师长给华成开小灶进行了修炼。
果然,华成的修炼很顺利,他从花木态一级,很快就提高到了二级。
而且,没有出现身体的任何异常,仍然保持了之前的健康。
虽然,他跟其他修炼的甲士一样的迅速进步。但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身体不显甲。
这有点像隐甲,但榛师长明白,华成并没有隐甲。他的身体就是不显甲!
……
当修为提升之后,华成很快进入到了功法训练。
榛师长发现,对于影阶级的入门法诀“木秀于林”的九个招法,华成一学就会。
刚开始的时候,华成是按照九个招法的顺序修炼的。
它们的顺序是——
第一招:一草一木
第二招:依草附木
第三招:触石决木
第四招:蜚瓦拔木
第五招:草衣木食
第六招:断木掘地
第七招:移花接木
第八招:寒木春华
第九招:草木皆兵
后来,榛师长安排华成他打乱了来训练,达到实作高度。
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有斗练对象了;跟同学练,显得不那么名正言顺。
虽然申请了课题研究项目,但是,华成旁听生的身份并未解除……
榛师长想到一个办法,叫花婥将华成领到了“实战甲兽园”。
……
实战甲兽园在学宫西边的一个山坳之中。那儿挺荒僻。但凡具有搏斗天赋的学生,都会得到师长颁发的通行令牌。不过,没有几位师长有颁发这张通行证的权利。榛师长是其中的一位有权颁发的师长。花婥早得到了通行令牌,去过好几次,对实战甲兽园已经熟门熟路。
“成哥,你原来是适合修炼的,祝贺你了!”花婥道。
“感谢。这都是榛师长的大力帮助!”华成回道。
“不过,榛师长说你的修炼要暂时保密……”花婥道。
“我毕竟到现在还没有显甲!”华成回道。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花婥道,她联想到了华成揍翻恶少的那一拳。
“不过,进入花木态之后,修炼跟大家一样!”华成道,“搞不懂为什么只有我不显甲?”
“是不是……”花婥原想打听一下华成花果山之行更详细的情况,但是,想起了花随叮咛自己的话:“不要去深问华成为什么当时会产生那些幻觉……此事在之后谁也不愿提起……华成小姑跟几个小伙伴打过招呼……怕引起华成的旧病复发!”
“是不是什么?”华成问道。
“哦,是不是暂时的,过一阵可能就会好的!”花婥将话扯开了。
“但愿如此!”华成道。眼睛中仍然有一丝忧虑。
“其实不要紧的,只要有灵力,能够实战就成!你先别想那么多,榛师长会弄明白的!”花婥反而安慰华成的道。她带着华成往西柽的道路走去,从大道走上了小道,顺着小道走到一处垭口,道:“前次,你以马步冲拳击败了竺独,今天,你可以在实战甲兽园,使用习练的木秀于林影诀,用真正的功法来检验一下自己!”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华成点头道。
前面,瞧上去已经没有路了。华成一看,似乎来到一个断头路,四下里都是二三人深的密杂灌木丛,人根本就过不去。华成道:“这啥地方,不是死路么?”
花婥笑着对华成道:“成哥,瞧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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