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剑挑阴阳 下
“轰隆!”
“轰隆!”
房子倒坍的声音不绝于耳,卞玉儿可以落脚的屋顶越来越少,最后终于被逼的无路可逃,因为她周边的房子都已经被阳煞砸倒了。
卞玉儿咬着银牙,捏住箭篓中仅剩的最后三枝箭。
转身。
搭箭。
拉弓。
放箭。
一气呵成。
目标赫然是阳风面前的阴煞!
“嗯哼!”
阴煞正和阳风对峙着,十分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阳煞,顿时毫无防备地被卞玉儿的三支箭射中了,一支左手手臂,两只背部,只可惜卞玉儿的力气不够,不然背部两箭就能咬了阴煞的命!
身中三箭,阴煞闷哼一声,整张本就像厉鬼一般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阳煞,把她给我带过来,我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百鬼噬心鞭!”
将自己保命用的最后三箭毫不犹豫地射给了阴煞的卞玉儿,将手中的弓随手一丢,状若疯魔一般扑向阳煞,口中喊着:“小风,你快走吧,阴煞已经受伤了,她拦不住你的!快走!”
卞玉儿还没碰到阳煞,就被阳煞一把抓住了头发,然后阳煞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卞玉儿头发抓起,悬在半空中,狠狠地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卞玉儿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阳煞还准备虐待卞玉儿的时候,阴煞厉声叫道:“死鬼,还不快过来救我!”
原来是阳风,他手中的剑法越来越快,阴煞已经几乎招架不住了,只好呼唤阳煞过来帮忙。
见状,阳煞将卞玉儿丢在地上,双手握住斧柄,猛地一用力。
“轰!”
斧头上带着无匹巨力,重重地砸在阳风和阴煞之间。
力道控制地极为精妙,巨斧上携带的力量大部分都落在了躲避不及的阳风身上。
阳风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四肢却仿佛提不上力气一般。
阳风倒退两步,单膝跪地,以短剑杵在地上,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影,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阴阳双煞。
阳煞已经趁着刚才那一下的机会,拖着卞玉儿走到了阴煞身边。
阴煞对这个偷袭自己以致自己身受重伤,而且长得还比自己秀气的女孩早已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会儿终于把她抓在手中,居然不管不顾地操控着蟒鞭,将卞玉儿从肩膀到小腿全部裹得紧紧地。
卞玉儿先是在丛林中逃亡数个时辰,接着又跳落悬崖,然后又徒步穿行丛林,亲眼见到自己最亲的爷爷的尸首,和阳煞纠缠许久,早已是累的精疲力竭,被阴煞地蟒鞭缠住,身体下意识地动了动。
不动还不打紧,这一动,麻烦就大了。
只见那蟒鞭居然如活过来一般,迅速缩紧,乌黑的鞭身陷入了卞玉儿白皙的肌肤中去!
“呵,”阴煞坐在地上,一手捏着蟒鞭的柄,嘲笑道,“我这蟒鞭是用一条二十年的巨蟒做成,越是使劲,就越是缩成一团,最后全身的骨头都会断成拇指大小,你挣扎吧,挣扎地越厉害越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
阴煞一开始还仰头得意大笑,后来笑声越来越小,口鼻中开始溢出黑色的血。
最后,笑声戛然而止,阴煞七窍同时流出黑血,仰面倒在地上。
“你!”阳煞脸色一变,走到阴煞身边,一脚将阴煞的尸体踢成背面朝上,定睛一看,果然,背上两处箭伤处,周边的肌肤都成了黑色,显然,卞玉儿最后射出的三箭带有剧毒!
阳煞慌忙起身左右旋转翻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脸色大变,他的左手臂上,伤口赫然就是乌黑色的!
“说,解药呢?”
阳煞一把扯住卞玉儿的头发,强行将她的脸翻过来,面向自己,喝问道。
此时的卞玉儿已经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当中,怎么可能回答他,而且,就算是卞玉儿还醒着,也是决计不会把解药交给他的!
阳煞狠狠地扇了卞玉儿两个耳光,起身,咬咬牙,竟然捡了一把朴刀,将自己的左手齐肩剁下!
“啊!”
“噗通!”
断落的手臂掉在地上,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阳煞咬着牙,惨叫一声,豆大的汗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过,滚过那黑洞洞的眼睛。
他在肩头上连点两下,迅速用撕开的衣服将肩头裹起来。
不一会儿,血似乎是稍稍止住了,阳煞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他眼前一黑,身形一阵晃动,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黑暗只是一瞬,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他稳住晃动的身形,紧握着那柄斩断他的左手的朴刀,面无表情地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卞玉儿,本想好好地折磨这个杀了阴煞又害自己丢掉一只手臂的人,不过,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再经受一点意外了,还是尽快杀了她,以免夜长梦多。
握着朴刀的手缓缓抬起,在阳光下泛起幽幽冷光。
一束阳光照射在朴刀上的一滴血滴上,阳光折射,恰好照入阳风的眼眶中。
正当阳风觉得自己的双眼越来越迷浊的时候,一束光猛然照在他的眼中。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谓诸侯之剑!”
北冥神功自发地运转起来,而这次它却不是为了吸收哪个人的内力,周边的草木植物上,无数肉眼看不见的光点从它们身上飘出,纷纷汇聚到阳风的身上。
阳风只感觉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无尽的内力突然出现在经脉中,顺着北冥神功的运行路线不停地游走。
强大!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虽然不知道乔峰有多强,但阳风觉得,现在的自己,并不比乔峰差多少!
“唰!”
一抹白虹破空而过。
阳风手中的短剑穿过阳煞的咽喉,钉在远处的地上。
感受着喉咙中不断喷出的血液,阳煞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手中高举的朴刀也跟着滑落在地。
也许,真正的我,早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就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