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还要我么
黎序之翻着手里的杂志，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决策如飞，时刻洞察人心的霸主，此时却看不透对面的小女人。
温暖吃一口面看他一眼，仿佛他会随时消失，想要紧紧盯住他。
黎序之内心复杂苦涩，，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任然云淡风轻。
为了让他签字，她还要做到什么地步？
温暖把那碗面吃得一滴不剩，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他额厨艺很好，可是现在再吃到他煮的面，真的隔了一世，再度轮回，这一份小小的温情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救赎。
将最后一口汤喝完，缓缓放下碗，努力压住眼中的湿意，抬头看向他。
“我们谈谈吧”
黎序之将手里的杂志骤然捏紧，她已经做出选择了么？
已经很清楚她会怎么做，可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即便知道这是幻想，也在苦苦等待她回头。
该来的还是要来。
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去房间里说吧”
温暖朝他张开双臂，求抱抱，黎序之本来也不会让她自己走，可是看到她难得露出的小女人姿态，还是被震了一下。
抱着她上楼，将房门关上，把她放在床上，黎序之往旁边坐了坐，温暖往他那边挪了挪。
黎序之无视她的小动作，眉宇紧紧拧着，脸色有些惨白，精致无暇的俊脸上带着沉郁的悲凉。
“你想说什么？”
温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语气里的压抑的哀伤，她还是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
黎序之别开眼，拳头在身侧捏紧，无力的绝望在身体里蔓延。
是他妄想了，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不曾让她多看他一眼，有摆脱他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
把协议书留在医院，没有当面给她，就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或许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呢。
当她拿出协议书的时候，他就知道，温暖的心，他永远也打不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暖举着手里的东西，反过来质问他。
动了动喉结，努力让声音平稳，“我不会签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对不起”
“暖暖，不要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不跟我说的就是这三个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顾你的意愿，自私地想要将你据为己有，禁锢在我身边，我拼了命地想要给你的却成了你的负担，你知道么，当那辆车撞向你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如果可以，我希望受伤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可是暖暖，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办法放手让你离开我，如果你恨我，那就恨吧”
他两手杵在腿上，无力地扶额。
“暖暖，对不起”
一阵撕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温暖将离婚协议撕成两半，在黎序之震惊的注视下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
半晌，他颤抖着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温暖嘴角慢慢上扬，眼中一片清明，“我知道”
黎序之黑黢黢的眸子波涛汹涌，不复平日的清冷淡定，他认真地盯着温暖，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温暖坦然地看着他，此时，她的眼中只有他，他的紧张，害怕，惶恐，怀疑，患得患失，她都看在眼里，越发地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看出来了么？”
黎序之依然无法控制颤抖的声音，“你”
“黎序之，你还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