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47 都心疼
“你别动，我喂你。”于婧不让秦小坐起来。
“不要，我自己坐起来我自己能喝。”秦小挣扎着坚持还要坐起来，躺在床上被人喂的情节都是电视上那些半死不活的人，秦小可不想把自己归到那一列。
“我帮你！你先别动，我把床摇起来！”于婧走到床尾把床摇了起来，这是看护阿姨教她的，其实于婧在电视上也看过，觉得那些病人好矫情啊，明明没什么事，还非得劳师动众地围着一圈人，喂饭的，倒水的，扶着坐起来，垫枕头的还有倒尿壶的等等，这个情节了一次，但只要再想到这场景于婧就特别鄙视，想一回鄙视两天。
今天秦小躺床上的时候只有自己和看护照顾，于婧就觉得特别委屈秦小，很不得连厕所都替秦小上了。
于婧端着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啊~”秦小张嘴喝了。
秦小喝了两口粥问她“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于婧看了看带着的电子表。
“晚上九点？！你告诉我妈了？没有吧！”秦小想到自己现在还没回家，丁丝荣肯定着急了。
以前秦小只要是在家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出去的，要是晚上不回去也是提前打电话说的，虽然丁丝荣没有明确地要求过，但秦小从来没超过八点不回去过。也许是因为秦舫山长时间不在家，或者有时候连说都不说就不回去了，秦小不想看着丁丝荣再像等秦舫山那样等自己。
最近两年秦小渐渐长高了，丁丝荣反而管的严了些，但是只要和于婧在一起，丁丝荣还是很放心的。
“没有，没有，你放心吧，我告诉她你这几天先住我家，我们要去玩，等下你给阿姨回个电话吧。”于婧端着碗继续喂秦小。
秦小咽下去说：“那就好，还好你没告诉她，我爸就够让她烦心的了，要是让她知道我住院，非疯了不可。”
“对不起……”于婧的动作顿了一下，盯着手里的勺子。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老是一个劲道歉了，你要实在想道歉，等下去给我弄身换洗衣服，我觉得难受。”秦小看了看身上还穿着的带血的衣服，实在是影响食欲。
“换洗衣服已经让人买过了，不过内衣没有买，我让看护阿姨简单买了两身，等下我再去买两件，就是你的内衣我不知道多少号。”都是短裤短袖，她们两个都可以穿，当时也没多想，看护阿姨买的都是她喜欢穿的。
“内衣！哎呀，我们上午买的内衣，肯定掉那个胡同了，等下你去找找吧。”那可是秦小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不便宜呢。
“嗯，好。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内衣，然后再把你送我的那些找回来，应该还在那里，别人捡到也没用。”先安抚了秦小再说，那些衣服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不过这都是小事情，于婧不想秦小因为这个再费脑子了，那是秦小送她的东西，如果找不到
哼！有气总要发出来才好。
“嘻嘻嘻，就是，你去吧，我没事了。”秦小喝了半碗是停了，也许是刚才吐大法了，胃还是缩着的，装不下平时的饭量了。
“那好，我等下就去，但是你别乱动啊，有事就叫看护阿姨帮忙。”于婧介绍了看护阿姨给秦小认识，“我一会儿就回来。”
于婧转身看着看护阿姨说：“阿姨，麻烦你了。”表情很郑重，像是再交接一项艰巨的任务。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小的。”看护阿姨也同样严肃地说。
看护阿姨听到于婧这么称呼秦小，也就跟着于婧一样称呼她。
“那我走了啊，等会儿我就回来，你别害怕。”于婧走到秦小跟前轻轻地摸了下秦小的头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走吧，我等着换衣服呢。”秦小把于婧的从头顶上拉下来。
“于婧，你最好买些保鲜膜回来，小小如果洗澡的话会用到，还有洗漱用品什么的。”看护阿姨在于婧走出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赶紧追上去交代于婧。
于婧转身听着，回道：“嗯，好。我知道了。”于婧走了两步又拐了回来。
“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事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于婧向路过的护士借了纸笔把号码写在纸上交给看护，虽然护士站留的有，但是她还是给看护又写了一个。
“好好，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看护阿姨没想到这个看着有点冷的姑娘心思还挺细。
于婧走出病房就给刘森打了电话。
电话一声还没响完，刘森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喂，婧姐。”刘森想第一时间问秦小的情况的，但是没问出口。
“刘森，秦小已经醒了。”刘森毕竟是跟着自己相处了不短时间的兄弟了，除了秦小，于婧最亲近的同龄人就是刘森了，刘森是她的朋友兄弟，秦小呢？闺蜜吗？只是闺蜜好友吗？
“醒了就好，她没事吧？”刘森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激动到冲动的地步。
“没事，能有什么事，就是醒的时候吐的一阵，我看着就难受。”于婧不想让兄弟刘森内疚。
“脑震荡呕吐是常事，没事。”刘森他爸的ktv打架闹事的不是没有，他自己也常在外边惹事，不然也不会和这里的护士长熟了，不提其他人的关系，就说刘森和护士长熟只凭着出入这里的次数也能成为熟人，完全可以办张年卡了。
刘森笑了笑：“她没失忆吧？”
“什么？”于婧以为自己听错了。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出车祸或者其他头部受伤什么的记下来要么会失忆要么就是眼瞎了。”刘森知道秦小没事后，有点话痨，想了解更多秦小的病情。
“你他妈的别是被人打傻了吧。”要是秦小真失忆了，于婧也会让她更深刻的认识自己，要是秦小瞎了，自然会给她重新换上眼睛。
“开玩笑，开玩笑。”刘森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打比方打的不合适，这不是诅咒秦小呢吗，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刘森你是不是看偶像剧看多啦，失忆个毛线。”于婧恨恨地说。
“嘿嘿，那就好，没失忆就好。”刘森又在心里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婧姐打电话有事？我这边可是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刘森觉得再不转移话题，自己就要变成神婆了。
“现在没空，你就把徐猛放在那里不用管他，吃喝别断，就是不准让他听到有声，更不准让他看见有光，丁点都不行。”于婧说这些的时候语速没有变化，声调也没有变化，好像这些都不是她说的。
“明白。”刘森第一次听于婧这么说话，刘森知道于婧越是发狠越是冷静，但此刻这样说话的于婧刘森没有听过没有见过。
“哦，对了，你去超市一趟，给我们把洗漱用品什么的送过来。”于婧突然又有了感情的对话，这种突然的转变让刘森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刚才是幻听。
“好，我等会儿就给你送过去。”刘森扭动了下脖子，打架倒是不累，等电话等的啦。
“嗯，挂了。”于婧收了手机站在路边。
这个时候出租车不少，于婧叫了辆出租车，“师傅，去步行街。”
在出租车上于婧想起一件事，电话又打了过去。
“喂，婧姐，你这刚挂电话。”刘森电话刚放下，看到是于婧来电赶紧接了。
“我刚忘了说，别忘了买保鲜膜。”于婧差点又忘了。
“保鲜膜？”
“嗯，保鲜膜。”
“行，记住了，保鲜膜。”刘森想不明白她们在医院怎么还能用到这个东西。
到了步行街，于婧直奔胡同口，一路上没有找到那袋衣服，于婧走了两个来回也没找到。
下午打斗过的地方还有血，是秦小的血。
从打斗的地方都胡同口还可以依稀看见血滴，有些已经看不清，也许是被灰尘盖上了，也许是光线的关系。
于婧又叫了车直接去了上午秦小带她去的那家店，于婧依照秦小的尺码买了三套，又照着上午秦小给她买的重新买了一遍。
导购员换了人，应该是轮班了，于婧想着如果还是上午的那个人恐怕会很奇怪，上午时还死活不乐意穿的人呢，这么快就成回头客了。
秦小给她买的内衣不便宜，用秦小家的消费水平来讲是贵。
于婧的牙咬的更紧了，她都能听到声音。
导购员看了看于婧，以为她是心疼钱，不过也不像啊，真要是心疼钱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了。导购拿袋子给于婧把衣服装了起来。
于婧刷卡结账，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拐了回来，导购员以为于婧后悔了，果然是心疼钱啊。
“给我把不同号的分开装。”要是一个袋子拿回去，恐怕秦小看到了会疑心。
于婧看了看挂在一边的裹胸，随手拿了两件，“这个分开装，不用大袋子，就用方便袋就可以。”
于婧又去旁边店给秦小买了两身裙子。又犹豫着秦小现在穿裙会不会不太方便，于婧犹豫了下，又给她买了一套短裤套装。
秦小看着看护阿姨重新走进病房，然后对看护阿姨说“阿姨，把门关上吧，医生开的有止疼药吗？还有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