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49 先不脱裤子
“你能先不说话吗？老佛爷，奴才手笨，别为难我了。”于婧把秦小的手给包好了，里面是纱布，外面是防护膜，里三层外三层就是这个样子了。
秦小举着已经全副武装的手看了看，十分无奈，想吐槽又不敢说，所有的不满也只能用瞪眼睛来表示抗议。
但是秦小的脖子，于婧怎么也包不好了，不是包到头发，秦小疼的直皱眉喊疼，就是不贴边起不到防水的作用，其实也不用这么小心，秦小又不洗头发，胸部以上是碰不到水的，但于婧还是不放心，以防万一，还是包裹严实的好。
秦小说话的时候脖子是没动的，不是担心于婧包不好，而是她动的时候会扯到伤口会疼。
于婧看着秦小因为担心牵扯到伤口而僵着脖子的样子就别提多心疼了，再加上秦小故意说的轻松的搞怪的话题，这种反差让于婧心里难受，很不是滋味，都是为了就她才秦小才受这么大的罪。
于婧知道秦小搞怪说俏皮话的原因，秦小那么做是怕她担心难受，可秦小越是这么做于婧越是知道秦小又多疼，她也越自责后悔。
看护阿姨站在一边看于婧包了拆，拆了包，反复了好几次，终于看不过去了要接手。
“那个，还是我来吧。”看护阿姨拿起被于婧扔在一边的那卷防护膜走过去，她再不接手恐怕这圈防护膜用不到秦小出院就没了。
刚才于婧烦躁的把它扔在了床尾。
“就是就是，包这个半天都搞不好，去一边站着去，跟着阿姨好好学学。”秦小僵着脖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看不清就站那上边，知道你个高，但登高望远，指不定还可以看的更清楚呢。”
于婧现在实在没心情接秦小的玩笑话，班里女生中就数于婧高。
于婧想出去透透气，往门口走了两步。
秦小叫住她，“你干嘛去？”
于婧扭头看着秦小，“你不嫌弃我碍手碍脚吗，我出去。”
“不行，你不准走！我怕。”秦小连脖子一起转身，跟机器人一样，显然这个机器人脖子的部位除了状况，不是很灵活。
秦小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觉得于婧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觉得心里不安，下午于婧出去她还没这种感觉呢，是担心自己说错话刺激到她了吧。
第一次参与打架，还这样光荣负伤了，流了那么多血，说不害怕都是假的，现在想想更是后怕。
于婧转身回到了秦小身边，握着秦小的手“别怕，我哪也不去。”
看护阿姨的理解是秦小因为受到了惊吓，现在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对秦小和于婧的遭遇更加同情了，同时对伤害秦小和于婧的地痞流氓在心里咒骂了不止七七四十九遍。
看护阿姨顺顺利利地给秦小用防护膜把伤口包好了。
“等下不要把水弄伤口上，包着防护膜也要注意，手和脖子都不要碰水。”看护阿姨不放心，又把刚才交代的话说了一遍，“要不还是我给你洗吧。”
秦小看着看护阿姨笑了：“不是，阿姨，是我不好意思，还是让小婧给我洗吧。”
看护阿姨笑了“还害羞啊，你没醒的时候，我都给你擦过身了。”
“不是这话，阿姨，那是我没醒，这现在我不是醒了嘛，我是真不好意思。”秦小从小到大就跟丁丝荣和于婧一起洗过澡，其他人真还不想在淋浴头下边“坦诚相对”。
“嗨……”看护阿姨是真心疼秦小才这么热情的，看护阿姨是有经验的看护，以前护理过很多病人，但像秦小这样遭受到这么大伤害还这么乐观的女孩还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病人。
再加上秦小长的也讨喜，不像自己家的那闺女，她就从来不用担心白天的时候有人对着她闺女一百七十斤的膘耍流氓，晚上也不害怕，就是晚上遇到劫道的也会被她闺女一屁股坐死。
“阿姨，我陪她洗，放心好了。”于婧扶着秦小往卫生间走。
看护阿姨拿着个小凳子跟着进来，“如果累了就坐下，不用锁门，要是感觉头晕就赶紧出来，或者叫我，最好叫我，感觉晕就坐下，然后直接叫我，别往外走了，容易摔跤。”
“好好好，放心吧，阿姨你真好，就是比我妈还唠叨。”秦小跟个木乃伊一样头和身体一起转动，脖子那不能动了，不是担心再拉到伤口，而是被包的动不了了。
“呵呵，别嫌弃我啰嗦啊。”看护阿姨给她们把门关上了。
于婧对着凳子用水洗了洗，伸手要解秦小短裤上的扣子。
“等会我再脱裤子，你先给我把上衣脱了吧。”秦小慢慢坐下了，这会儿感觉还行，不过秦小不想再逞强，万一没耍好，再晕里面还真丢不起那人，怎么说也是留了不少血的救人英雄。
于婧蹲在地上抬起头，看了看秦小，想从秦小脸上看出她不让脱裤子是因为面对自己害羞还是只是单纯的先不脱裤子？
于婧站了起来，再次拿起了淋浴头，她刚才没看出来。
秦小坐下后抬眼看了看于婧“愣着干嘛呀，赶紧的，小镜子。”
小镜子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看着秦小出神了，赶紧弯腰给秦小脱上衣：“老佛爷，奴才该打，奴才知道错了。”
上衣内里都是红色的，已经不算红了，是铁锈的颜色，血都干了，因为是紧急救治，来不及换病号服，秦小在床上躺了那么长时间，这身衣服都是暖干的。
看护阿姨给秦小擦身的时候竟然没有弄湿。
秦小的内衣上也有血迹，蕾丝花边都是铁锈色的啦。
于婧把秦小的衣服和内衣小心的叠了一下都放在了水池边。
“你还叠这些干嘛？等下要洗的。”秦小看了看洗脸池上放着的衣服，上面的血渍让她恶心，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等下装起来。”于婧看到秦小皱眉了，估计是因为血渍“这些衣服你还要啊？不用担心洗不干净了，我给你买了新衣服，这些不要了，万一被阿姨看到了不好。”
“富婆！”秦小没再说话，扔了也好，她的衣服大多时候都是丁丝荣洗的，虽然她也会洗衣服，但丁丝荣总是让她专心学习，其他的事情都不让她操心，家务也很少让她沾手。
虽然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五谷不分还是不算夸张的，当然了秦小姑娘可不是四体不勤的人。
于婧小心的避开秦小的伤口，水管开的不大，担心把水溅到上面。
还好这里的淋浴头可以取下来，想来这也是考虑到病人洗澡的需求了，很多小地方淋浴头是不能取下来的，跟担心有人会拿走似的。
“阿姨？”于婧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哎！！”几乎是没有丁点迟疑，看护阿姨就应声了，“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晕了？”说着就已经进来了半个身子。
“没有，没有，就是刚才忘了拿浴巾了。”秦小觉得好笑。
看护阿姨退出来又去拿了浴巾给她们送进去，“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次是于婧说的。
看护阿姨愣了一下，这姑娘怎么突然就变脸了？秦小笑着说：“不用了，阿姨，于婧帮我就可以了，已经差不多了。”
于婧见看护阿姨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退出去了，于婧把门关严实了。
“你怎么搞的，突然给人家脸色看，阿姨也是好心。”秦小捏了捏于婧的手心。
于婧没回答，拿起沐浴露问秦小“要用沐浴露吗？”
“用点吧，我总闻着有股血的味道，好像有点腥。”秦小抬起胳膊闻了闻，又小心侧头想闻闻身上，但是没成功。秦小想闻闻头发，刚才已经被看护阿姨帮忙盘起来了，也闻不到。
“不会吧，我怎么没闻到，已经用水冲干净了，下午还给你擦过了。”于婧强迫自己很认真的给秦小洗澡。
“不是，你闻闻。”秦小往前倾斜身体，想让于婧闻闻她身上的味道。
这个举动让于婧愣了那么一下，也就半秒的时间。
于婧扶着秦小的胳膊，侧头凑近秦小的锁骨，刚刚只是用水冲了冲，还并没有给秦小用沐浴露，但是于婧分明可以闻到一股香甜钻进了自己的呼吸道，直冲大脑。
“有没有？”秦小看着前面问于婧。
“很好闻。”于婧伸出舌头在秦小的锁骨上舔了一下，上面还有水珠，于婧觉得有点渴。
秦小正等着于婧帮她摸沐浴露呢，冷不丁地被于婧舔了一下，笑呵呵的说“痒，你干嘛？”
于婧抬头扭脸看着秦小，吸了下嘴唇，“痒吗？我再给你咬咬止痒的。”说着于婧张嘴就咬在了秦小的肩膀上。
秦小吓的尖叫了一声，“啊！”
病房里的看护阿姨刚要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见秦小的笑声和于婧低低的嗤笑，看护阿姨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再懂事也是小孩子，洗澡还要闹。”
说完去护士站那里要了新的床单被罩给秦小换上，看秦小刚醒就要闹着非洗澡不可的样子，应该是很爱干净的人。
要是等会儿两人出来看着还是原来的床单被罩估计不会上床了。
于婧把沐浴露挤在手心里，慢慢打出泡泡，“你好慢啊，我身上水都快干了。”秦小看于婧跟玩似的，慢悠悠的，有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