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艾菲
“肖马，你看到我的手臂……”
冯深回过神来，转过头想找肖马交谈刚才的奇异感受，却发现，肖马已经和附近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自顾自地攀谈了起来。
那家伙穿上裤子之后，倒是和女生谈笑风生啊。
肖马好像也发现了冯深朝自己看。他朝着冯深挥挥手，又拉拉那女孩的手臂，带着她一起走过来。
“这是冯深。我的好兄弟。冯深，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艾菲。”
肖马说着，侧过脸朝那个女孩露出笑容。又微不可查地朝冯深挤挤眼。无声地蠕动嘴唇，做了个“正点”的口型。
面对肖马的疯狂暗示，冯深却是满脸的无奈，像被人硬拉着当电灯泡似的，尴尬得不得了，只说:“那个……你好啊，你好。”
艾菲的大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偏头笑了笑，正要跟冯深说些什么话，在远处却有群不同肤色的男女朝着她挥手。他们用英语高声叫她过去。
看来，时间不长，她却已经在这陌生的地方交上了朋友。
艾菲跟二人摆手道别，留下个甜甜的微笑，跟他们说下次再聊，之后就小跑着去了。
冯深觉得，在艾菲笑得弯弯的眼睛里，晃动的眼波像是一潭波动的秋水，而且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虽是一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模样，但眉宇间却饱含中式的美感。
毫无疑问，这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你的朋友是个交际花啊。”冯深说。
“是啊……她确实很自来熟。她说，她的爸爸是中国人，所以会说中文。”肖马笑着挠挠头发，又恢复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好吧，不过你是怎么喜欢上了欧美风格的？”
“我……一直很喜欢啊，要是能回去，那些私人收藏，我可以分享给你啊。况且人总是会变嘛，哈哈，哈。”
肖马吞吞吐吐地打着哈哈。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肖马随口说出的这个“变”字，却让冯深不禁再次想起肖马拉住人，狠狠向后扔去的画面。
不过还好最后有惊无险，否则现在，人们怎么也不会像这样有说有笑了。
“对了，”冯深摊开手掌，说道，“你敲一块这样的石头，握在手里，试试感觉怎么样。”
肖马接过蓝色石头，握在手里，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于是他攀上石壁，敲下来了两三块。
它们颜色不同，都极其细小。其中一颗甚至只跟一颗米粒差不多大。
肖马听从冯深的话，闭起眼睛仔细感受。但他仍然一无所获，没有感到特别之处。
肖马疑惑地看向冯深。
后者不发一言，沉吟片刻后，便把手里把玩了良久的亮蓝色石头，投进了一个洞壁上的蓝色洞口中。
不久，轻微的隆隆声从洞口上方传来。
一个小窗口在洞口下方打开。
窗口是个长方形，里面一片漆黑。
冯深犹豫了片刻，接过肖马手上一块较大的红色石头。他掂了掂，把石头抛进了小窗口里面。
在石头微弱光线的照射下，两人只见，里面竟是一块黑面包。
冯深从肖马手上拿了块紫色的石头，投进红色的洞口，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冯深把面包拿出来后，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人群中的每个人都饿着，只是因为之前变故太多，饥饿感被忽略罢了。
可饥饿从没有消失，反而在悄然中愈演愈烈。
到了此时，见有食物出现，众人的食欲也被彻底点燃了。
肖马吞了吞口水，却见冯深举起手来，示意他不必着急。
冯深先是从面包皮上撕下一小条，在两指间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才张开嘴巴，往里面放。
肖马看了看他皱着眉头咂舌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石头投进了对应颜色的洞口。他也取出块面包，却是一口塞进了嘴里，同时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他的面部肌肉舒展开来，脸上笑得开了花。
他感到味蕾在嘴里爆炸，这实在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
虽然严格说来，今天他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冯深瞥到肖马的神情，表情凝固了半晌。
肖马感到身旁的空气好像静止了。
他下意识地转头，只见对方嘴角微微向下，苦笑地看着他。
肖马怪不好意思的。
“没毒没毒，你也吃点吧。我这也是试毒呢。”他一边咀嚼，一边嘿嘿干笑。
“我只是在嚼面包皮里的一点甜味。没别的意思……”冯深缓缓说道。
“咳咳，好吧，你竟然还保留着嗜甜的怪癖啊。记得小时候，你把蜂蜜偷来当水喝，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冯深不理他，继续细细咀嚼，完全不像肖马那样狼吞虎咽。
这再次让肖马觉得自己十分不雅，尤其是在女生们的眼中。
他把嘴里包着的一大口面包狠狠吞了下去，之后也收敛了起来。
这时，几乎大半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一小半被挤在在外围，不知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人，都直直地盯着两人手里的面包。眼神似乎能把这小小的食物给粉碎。
肖马被看得发慌。他耸耸肩，指指身边的冯深，示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身边这位才是大佬。
于是一大半目光也随着他的指示，转到了冯深身上。
“敲下那些发光的小石头，把它们投进相近颜色的洞口，就能得到食物。”冯深言简意赅地说明。
果真，人群马上散开，找石头去了。肖马松了口气。
那些眼神，虽然还没有带着凶狠和疯狂，却仍让肖马十分不适。
艾菲对两人眨眨眼睛，露出个浅浅的微笑，留在最后才走。
肖马看着她的背影。
即使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她的身材也已经发育得凸凹有致。一头金发披散下来，长达腰部。
肖马心里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低头间，脸又不自觉地变得通红。
“你的精气，倒是很旺盛嘛……”冯深半开玩笑地说道。
肖马听而不闻，把手里的面包，狠狠往嘴里塞了两口，吞下去时差点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