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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中的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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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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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的意外死亡名额是一年一个班。”莫里斯说,“上一次你去收拾第二集团军时候就已经用掉了五个,现在又用掉了一个,帝国陆军一个班是六个人,说真的贝拉,你不觉得你的方式有点过于”

  房间的气息变了,变得那么沉重和压抑。果然是万人之上间的对话,平淡无常的语气里蕴藏着浓浓的血腥。

  “上一次如果不用掉五个曼斯坦因也不会听我好好说话。”贝拉说道,她淡淡微笑着。“元帅,我是个文职人员。你知道的,文职人员都比较喜欢讲道理”

  贝拉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她还在笑着,笑的那么阴森,恐怖。“但是如果我好好讲道理不听,我会采取手段让他们听我讲道理。曼斯坦因就是,他对我那么傲慢,居然问我是否愿意给他暖床。于是我就给他暖了,用他五个卫兵的血暖的。”

  “元帅,难道您以为他对我服服帖帖在会上会第一个表态,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把他折服了么?”她反问。

  “你这个文职人员还是蛮‘称职’的。”半晌,莫里斯笑了笑说。“好了好了,我的小姐。出去以后找到曼斯坦因,传我的命令,令原装甲部队第七旅旅长与第九旅旅长都来见我。哦!那群该死的魂淡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忘了。”他冲门那指了指,话里和动作蕴含的意义再不过明显。

  “明白。”贝拉点头,从屋子里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莫里斯一个人,他坐在那没有动,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起身,拉开了窗帘。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乌云已经遍布了整个天空,黑色的云朵里的正负电离子不断的挤压,碰撞,不时从黑色的云团中炸出一道青蓝色的光路,大风骤起,吹得外面树叶纷乱。不远处训练场内泥水与沙尘并存,风扬起较小的石头与碎叶击打着士兵们的面部,但是没有一队士兵准备撤离,训练还在继续。

  整个军区都陷入了冷蓝色的空气里,看样子一场风暴即将来袭。

  “快!快!上飞机上飞机!”穿着绿蓝色防弹衣的人冲着士兵们大喊。

  k20豹运输直升机引擎缓缓启动,水泥停机坪紧靠的高尔夫球草坪被垂直旋转翼不断地席卷,大片大片的草叶被巨大的风压压倒,一行行穿着暗黑色军服的士兵不断的向飞机这边冲锋。

  他们有的带着‘曼陀罗’帝国制式98lc步枪,有的背着砍刀,甚至有的扛着火箭筒。但是步伐统一,且前进速度极快,一看就特别有素质。

  第一梯队先行到达,排头的士兵抓住机身上的握把,扯开了直升机的门,跟在其后的士兵立刻涌入找到位置坐好,把手中的武器抱在怀里,整齐划一。

  飞机坐满后穿着蓝色防弹衣的人立刻单膝跪下右手大拇指竖起,飞机驾驶员也比出同样手势回应,他戴上墨镜拉动操作杆,引擎声更加的刺耳,飞机螺旋翼旋转的也更加快速。

  飞机起飞,方向nw320,前进。

  “这是今天第二十三队。”男军官站在窗前冲身后坐在老板椅上的人说。

  那人闻声在一张纸上划一道痕迹,他手中的纸已经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画满了各种各样的线,长短不一。不过如果愿意仔细数的话,如男军官口中所说,一共二十三道。

  “命令运输部队,停止直升机的调遣。”男人发话。“这么下去地勤也该扛不住了。”

  男军官挺直腰板镜一个军礼。“是!”然后打开门走出去。

  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男人,桌子,椅子,还有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

  男人从旋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墙角的咖啡机那儿拿起一个托盘和几只杯子。

  “嘿!我的老伙计!”坐在沙发上的其中一个吊儿郎当的问道,他穿着一身陆军制式军官服,敞着怀,胡子拉碴的,身上隐隐约约有伏特加的味道,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有些年头的兵痞子。肩膀的军衔表示他应该是帝国陆军的一位旅长。“这儿就咱仨这群老兄弟了,你就别跟我们整这些虚了吧唧的东西吧。”这位旅长大手一挥,很是豪放。

  “你把我们叫来,又让我们把近卫部队调到非作战区域的‘莫根’城做什么?”坐在那位豪放旅长旁边的这位就理性多了,他也是帝国陆军的一位旅长,不过穿戴整齐,脸上胡子刮得很干净,目光炯炯有神,标准的一个中年老帅哥。

  “隔了这么久了,就是叫老哥们来一起坐坐,近卫部队就让他们去放几天假。”莫里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两个骨瓷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严肃,放轻松点,施奈德。”他把两个骨瓷杯放到两人面前的一体茶板桌。军中高层接待室都配备了这种桌子,桌子里放着茶叶,桌边有一个过滤导管直连出水口,打开开关就能放出水来,桌角边还有个小水壶,现在小壶烧开了水,在桌面上“呜呜作响。”

  “这是我和施奈德的。”莫里斯打掉“豪放”军官伸出来拿骨瓷茶杯的手,“你的在那,凯撒。”他指的地方是内办公室桌子上的一个大杯,通体红白相间,带一个很大的握把,颇有东南共和国的民族特色,是从街边小贩买的。莫里斯听小贩说这杯子可不便宜,在人家共和国里还有个特别文雅的名字,叫“大茶缸”。

  名字听起来就带着‘茶’这么文雅的字肯定很有逼格,所以莫里斯就买了。

  名叫凯撒的豪放军官走了过去,拿起杯子时候就乐了出来。“嗨!还是你懂我!”他拿着杯子兴奋的冲莫里斯扬了扬。

  “烈性伏特加加冰盛到三分之二,里面小杯子灌的是西方大陆的威士忌。”莫里斯冲他笑了笑。“depthchar(深水炸弹),我记得以前你拿这个叫嚣着要把我灌醉然后把我吊在旗杆上,结果是你被送去洗胃。”

  “嘿嘿!”凯撒挠了挠头傻笑几声,然后走回外待客室,坐回施奈德身边。

  莫里斯把桌角“呜呜”直响的小水壶摘了下来,把两个骨瓷茶杯倒满。水淹到杯口位置,正正好好停了下来,水慢慢变为深红色,茶香随之四溢开来。

  “正山小种大红袍红茶,保存了四十多年,年龄和咱们这群老家伙差不多咯。”莫里斯说道。

  “四十年?!”凯撒差点一口酒喷出来。“我就知道茶越老越贵,这四十年又什么正什么种的那得值多少”话没说完施奈德狠狠的瞪他了一眼,凯撒蔫蔫儿的闭了嘴,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茶是我妻子二十年前从东南共和国带过来的嫁妆。”莫里斯微笑着说。“我一直没舍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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