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结局
不能硬接!贝拉警告自己,她松开了“正眼”,把竹刀倒立抖动。
“血震”,将刀上染的血全部震飞,虽然竹刀并不锋利,上面也没有血迹存在,但是这个动作能让贝拉放松下来
进而进入“无我”状态!
“你的老师是谁?”莫里斯问道。
“东亚岛国的北辰一刀流剑道大师,竹取墨文先生,他说我是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于是把毕生绝学都教给了我。”贝拉回答,她抖落完竹刀又重新摆出了“正眼”。
“那你刚才说你剑道不行是在撒谎么?”莫里斯哈哈大笑,“我他妈最讨厌对我撒谎的人!”
“我没有撒谎,元帅。”贝拉淡淡一笑。“剑道之术的确不是我所擅长的,只不过这也只是相对来说。”
话音未落,贝拉的身形已然来到莫里斯的耳边,“我比较擅长东南共和国的剑术,相对来说,元帅。”她轻声在莫里斯耳边吐气说道。
莫里斯的手里的竹刀应声而断,裂成了碎片。
峨眉派剑术,打燕!
峨眉派早些年间是女子流派,由于女子本身的体质问题,在面对同等训练过后的男子,在力量上和耐力上十分吃亏,于是这种取巧的剑法就诞生了。此剑法需要十分的灵敏的身法和十分敏锐的眼神,每一击直指每一个物品罪脆弱的“眼”,很小的力气就能拨动或者摧毁千钧。
贝拉在刚刚一瞬间摧毁了竹刀的“眼”,于是莫里斯手中的竹刀就断裂。
贝拉走到莫里斯身后,用竹刀架住莫里斯的脖子,“元帅,这一场是你输了。”
莫里斯动也没动,好像被贝拉刚刚惊世骇俗的一击惊吓的回不来神。
他忽然脖颈向前探去,正常人面对刀架在脖子上都会本能的后退,但是莫里斯却迎着刀锋而上。逆向思维十分有用,贝拉也被莫里斯的行动吓到,她只觉得手背被坚固的物体重击,随后手中一松。
竹刀落在了莫里斯的手里,贝拉原本稳操胜券,她摧毁了敌人的武器,敌人失去了和她对抗的能力,可她大意了,于是场面的情况在一秒内互换。
无刀取·头八槌!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由柳生石舟斋宗严大师创立,是找准最佳时机切入敌人怀中夺去敌人武器的可怕招式,据说当年柳生大师根本无需带刀,因为他的刀遍天下!
“没想到将军也是东亚岛国的剑术大师。”贝拉无奈的笑了笑举起了双手。“没有办法了。”
莫里斯远远举竹刀直抵贝拉的喉咙,对于两个剑术大师来说,这个距离和方式基本上是最安全的。“过奖了”他说道。
“不过元帅,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竹刀忽然脱手,贝拉的手没有动,是贝拉用下巴和肩章把刀尖夹了住,然后忽然往天上一甩,这恍惚之间几乎没有人能反应的过来,在战场判断犯错误方面,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莫里斯和贝拉也是一样的,一样的蠢。
刀在半空旋了半圈,被贝拉稳稳接在手里。“抱歉元帅”贝拉挥了刀在空气中横斩,寒风准确切过莫里斯的脖子,一阵寒意。“柳生新阴流我也略懂。还有,您现在已经死了。”她在脖子上用食指指甲划了一圈。
莫里斯笑了笑,不可否认,如果贝拉手中的是真刀,他的脖子应该会被极致的剑意切开,剩下只等血液流干。
他确实很强,在剑术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还活着的情况下,贝拉很聪明,他知道莫里斯还有很多招数,于是立刻斩首,莫里斯一身武艺无处发泄就‘杀死’。
“不错”他夸奖道。
贝拉“納刀”,把竹刀收回‘意’之中不存在的刀鞘里,然后鞠躬。“谢谢。”她抬起头,“这样能够证明我足够强了么?我可以上战场的,元帅。”
“你很美,贝拉。”
“也很强。”
“贝拉你应该学会听话。你和我的那位死去的故人一样很像一朵花儿,花儿就应该生长在阳光之下,有人去呵护,有人去陪伴。”莫里斯说。“你千面万化,你很适合做一个优秀的妻子,贝拉。”
“我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妻子,元帅,但不是现在,现在我的归宿还是在战场。或许您认为我只是一朵漂亮的玫瑰,玫瑰有刺,不予芳香。”贝拉微微弓腰说道,反驳上层人物的时候这是基本的礼节。“但如果我真的是花,我想我应该会是一朵寒风中的曼陀罗。”
“好一个寒风中的曼陀罗。”莫里斯笑了起来。“你的确是曼陀罗那样的倔。”
他走了过去,把手搭在贝拉的肩膀上。“可是贝拉,小贝拉,帝国里最后一朵曼陀罗已经死了,再过冰清玉洁的花也有其寿命。”
“那请在我枯萎的时候把我投进火里,我的元帅。”贝拉单膝下跪。“如果我命中注定要死,那就让我死的轰轰烈烈,我是帝国的战士,元帅您的特别助理,没有元帅上战场保护助理不受伤的道理,帝国没有过,也不应该有。”
这一回莫里斯没有说话,他忽然夺走贝拉手中的竹刀,狠狠的打在贝拉后背上。“唔!”贝拉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一声呻吟,但是她忍住,没有叫出来。
又是一记重劈,这一回中的位置是肩胛骨,支撑肩膀最重要的一块骨头。
“唔!”呻吟的声音压在了嗓子里。
贝拉还是倔强的一声不吭。
莫里斯高举着竹刀,这一击他凝聚了右手全部力量,这已经不是在抽打了,这是在战斗!这一击如果全力抽打在贝拉的后背足以让她当场晕厥。
贝拉知道,她甚至听得见竹刀手柄被莫里斯捏紧在手里“咔咔”的声响,可她丝毫没有动,她绷紧了后背的肌肉准备迎接这全力的一击,无论结果如何。
打击迟迟未到,贝拉一直绷紧的肌肉,惩罚她知道,她受过长老院各种各样的惩罚,其中一项惩罚就是心理。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这种打击并不说多么严重,但是迟迟不到的打击很容易让受罚者害怕,紧张,到最后会神经崩溃。
但是贝拉不会怕,只要确信自己肯定会被打击那就不会害怕,她懂,也很熟悉。
可并没有打击,只有竹刀在地面上掉落滚动的声响。
贝拉回头望,只望到莫里斯的背影,他走过去捡衣服,正在把白色衬衫穿在身上。
他一点一点把扣子系上,然后重新披上了军绿色的军服。他一直没有回头,也一句话也不想和贝拉说。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莫里斯边走边说,他拉开了道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贝拉没有动,她还单跪在原地,头低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件事与你无关,也没得商量,贝拉。”莫里斯撇过了头。“之后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说法,不要让我心烦,知道了么?”
“是。”贝拉站了起来冲莫里斯鞠躬,然后从衣服架上拿起莫里斯的军大衣棉袄,跟着莫里斯的方向走了过去。
抱歉元帅,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