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是她,有病
罗老师疑惑地看着梦若木，“老齐，她不起来吃午饭吗？”
“应该要吃，你试试能不能把她叫醒。”
罗老师才拍了一下，梦若木就悠悠地爬了起来，罗老师笑道，“这不是一叫就醒了嘛，哪有那么夸张。”
梦若木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办公室，还有一个女老师盯着她哈哈大笑，脑子瞬间就懵了，“老师……”
她赶紧站起来，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老齐笑笑，“睡醒了就去吃饭，一会儿又要上下午的课了。”
“老师，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
“我让人把你挪过来的，这里睡着暖和，以后你要睡觉就自己来办公室。”
“哦，好。”梦若木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这种待遇，这下好，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知道她有病了。
梦若木出了办公室，这一觉睡到了中午一点半，再过一个小时又要上课了，下午还睡不睡呢，梦若木使劲捶了捶脑袋，她觉得在这个学校里完全不是个学生，而是在这里治病的病人。
“呼，怎么下雨了。”梦若木走到一楼才发现，她又懒得再爬五楼去拿伞，于是选择冒雨去食堂。
现在这个点，食堂的饭菜都凉了，不过也只有将就着吃。
“八戒！”
有人坐到她面前。
“程修，你怎么还在食堂？”
“我才吃完饭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望着梦若木呵呵直笑，“办公室睡起来是不是比教室舒服，爽不爽？”
梦若木横了他一眼，“爽，还有老师拿衣服给我当被子呢。”
“真的！这么好的事，我都想试试，羡慕你。”
“你羡慕我？”梦若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现在就是一个在学校治病的病人，你还羡慕我。”
“你还在这里看着我干什么？”梦若木吃了几口饭道，“我迟到了没人管我，你以为你跟我一样啊！”
程修盯着她，“那你去不去上课？”
“当然要去。”
“那我等你呗，你没带伞吧？”程修说着伸手去擦了擦梦若木头上的水珠，“头发都淋湿了。”
梦若木一怔，还从来没有男生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伸手拍了拍头发，“哦，是吗。”
程修呵呵一笑，“小心头上长虱子。”
“不会。”
梦若木将餐盘放去回收区，“走吧，程修。”
梦若木望着伞下漏出的雨水哈哈大笑，“你这伞破成这个样子还在用啊，真是勤俭持家的好宝宝。”
“奇怪，之前还是好的，怎么你一遮就坏了，你有毒吧。”
“我有毒？我哪来的毒。”
两个女生匆匆从他们面前走过，“就是后面那个女生，她有病，得了一种叫嗜睡症的病，听说她天天睡觉，还可以睡办公室。”
“呵呵，好羡慕。”
……
梦若木听了无言以对，也不知道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
程修以为她听了会不高兴，就安慰道，“八戒，你就当没听到。”
梦若木笑笑，“无所谓，你不是也羡慕我嘛。”
“可我不觉得你有病。”程修说得很认真。
“你说得很对。”
“你性格其实挺开朗的，不像是心理出问题的人，你肯定能好。”
梦若木感激地看了一眼程修，“借你吉言了。”
下午，她坚持上了前两节课，到了第三节课的时候瞌睡又来找她了。
穆雨道，“下节课是班会，可以睡。”
梦若木郁郁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睡了，去办公室我不好意思，可是我忍不住想睡……”话还没说完她就倒在桌子上了。
穆雨叫来程修，又把她弄去了办公室。
老齐毕竟还是要办公的，于是只能从家里搬了个椅子来。
廖宏把凳子移到老齐这边来聊天，“你这个学生了不得，这样睡下去要睡出个吉尼斯纪录来。”
“没办法，她是病人，我们要保护弱势群体。”
廖宏皱了皱眉，“我看这丫头不像是嗜睡症，嗜睡症多多少少都伴有抑郁，她不像。”
“管她像不像，有医生能把她医好就行，别把这孩子的生命白白浪费了。今天下午你们班和二班做清洁对吧？”
“对，这姑娘不会睡到那个时候还不起来吧？”
老齐摇摇头，“多半不会醒，她才睡下。”
“那行，我跟他们做清洁的说一声。”
廖宏忽然疑惑道，“她都没有药物治疗吗？”
“没有。”
“我觉得这种办法也不靠谱啊，我们老师不是应该在学习上多给她鼓励，让她建立起自信心吗，这种放任管理是什么疗法？”
老齐摇头，“你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人家这办法不好，听说给她看病的那个心理医生是业界一朵奇葩，说不定人家能治好。”
“那我要看看她有多奇，要真把她治好了我就信。”
“管你信不信，人家的实力就摆在那儿，寥寥几句话就能对症下药。”
“这么牛？”
老齐笑笑，“我也是听说的。小红班上那个女学生怎么样了？”
廖宏叹气，“咳，送回家了，不读了。”
老齐也跟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做大扫除的班级扫厕所，办公室和会议室外加个楼梯。学校对清洁的要求很严苛，说是必须要保证学生有一个干净的学习环境，所以每次做完清洁都有人要来检查，不合格的班级重做。
一个女生正在擦老齐的办公桌，她指着桌上的人小声道，“就是她，有病。”
“就是她呀？”旁边一个扫地的男生凑过去看了看熟睡的梦若木。
张墨一脸疑惑地凑了过来，“什么病？”
“传说中的嗜睡症。”女生说。
“嗜睡症？”张墨怔了怔，随后笑道，“我们学校的关爱制度还真好。”
同学听了都呵呵笑。
办公室的清洁还未做完，程修就走了进来。
一女生吼他，“现在不能进来，在拖地呢，你别踩脏了。”
程修也不管，径直走了进去，他推了推梦若木，“木头，该醒了，吃饭。”
梦若木当然没反应，程修干脆抓着她肩膀一阵晃悠，“醒了梦若木，醒醒！”他一直晃。
张墨像傻子一样在旁边看着，啧啧地叹了一声，“这都不醒！”他凑过去，“诶诶诶，我来试试。”他一阵坏笑。
张墨的办法就是给她挠痒痒，程修无语，“没用的，你就是抠她脚板心她都不会有反应。”
“你抠过？”
“我……当然没有。”
“张墨，快做清洁，一会儿有人要来检查了。”一女生吼。
“行了老妹，哥哥知道了。”
女生把眼一横，“谁是你老妹，爬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