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会认真地表白
梦若木的目光从芒果糯米糍移到了他的脸上，“我以为你看见我躲都来不及了，没想到你还敢主动找我，张墨，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间往下沉去，梦若木是冷傲，张墨是惊讶与愤怒之中夹杂着冷傲。
他站了起来，试图在气势上压过对面的人，“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什么意思。”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好，我说，”她挪动了一下手肘放的位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些，“我觉得你和她是一样的人，你也在玩儿我。”
“我没有！”他脱口而出。
“你有，你不承认！”
“我只是亲了你。”
“亲别人代表什么，好玩吗，在我的认知里好像不是这样的。”她坚定的眼眸里微微颤了颤。
“对不起，我道歉。”
“那如果现在文竹跟你道歉呢，你又是什么反应？”
他顿了一会儿道：“我会生气。”
“那我比你好，我不生气。”
“为什么？”
“因为是你，我不会生气。”她眼中的冷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儿家该有的温情。
已时至傍晚，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了进来，卓盘上剩了一个咬过一口的芒果糯米糍，她手中的勺子被攥得不能再紧了。
她被面前的人俯视着，就好像一个巨人在看拇指姑娘，拇指姑娘在巨人面前渺小如尘埃。
“你会认真地表白吗？”他忽然道。
“没准备。”
“可以临场发挥。”
梦若木小脸一红，心跳加速。就像有人拿剑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跳钢管舞一样。
“我……试试，我还是不会。”
张墨弯下身子往前凑了凑，“木木同学，能不能认真点儿。”
看着那张横在她面前的巨脸，她道：“你的脸、头发、身材、衣服、鞋子、手表我全部都喜欢。”
“木木同学，你真肤浅！”他锁住她的目光，捏住她的下巴，对着那近在咫尺的唇吻了下去。
她嘴里还有着淡淡的芒果味，香甜到了极致。他忍不住深入品尝了一下，就一下便上瘾了，他如探囊取物般将她的香甜霸占，就像将军攻如了虚掩的城池，胜利轻而易举。
梦若木的手轻扯住了他的领子，“这次又想干什么？”
“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一点都不虚幻。
“别说你不愿意？”他道。
“万一呢？”
“我肯定你愿意。”
“太自信了容易出事。”
“我不怕。”
他再次低头去尝了尝那股胜利的味道，攻城掠地的感觉当真是人间一大美事，难怪总有人痴迷于高高在上的感觉。
晓云空瞟了一眼梦若木笔下刚成形的兰花，评价道：“画兰虽无根，但你别飘起来了。你近日是有什么喜事？”
“不算喜事。”
他把梦若木的神情端详了一番，道：“面带晕红，眸若桃花，是桃花事，你有心上人了？”
“嗯。”
“是你一直中意的那小子吗？”
梦若木怔了怔，“老师也知道……”
他笑笑，“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早已嫁做人妇，孩儿都满地跑了，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梦若木第一次听他谈及他那个年代，赶紧趁机道：“老师生在哪个年代？”
他搁下水壶，微微仰了仰头，眼里好像浮现了一片浩瀚战场，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光亮，那是兵器与兵器撞击的火花。
“两千多年了。”他缓缓道。
“两千多年……那是战国吧。”梦若木怔了怔。
他转身朝里屋走去，“战国，你们把那段时期概括得很形象，看看当今的世界，那时候的人谁会想到会有这样一番和平盛世，有些人的不幸，是生错了年代罢了。”
“老师是不幸的人吗？”
他从屋里抱了盆珍珠吊兰出来放在花架上，小心翼翼地打理，“你的狗很调皮。”
“你不是把它栓起来了嘛，咬不到你的花儿了。”
“国画，讲究笔墨调和，一生兰半生竹，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就要你画最难画的兰花吗？”
梦若木摇摇头。
“兰虽然只有寥寥几片叶子和一枝花，但它的每一笔都要蕴含着轻重缓急、起伏转折、浓淡虚实。要笔断意连，意到笔不到。画兰就是练笔，待你画好兰花，你的笔墨功夫便已小有所成，到那时再画其它的任何东西便容易得多。”
梦若木还是想打探他的身份，便道：“老师既是武学家还是书画家？”
他也果真回答了，“书画，不过是这些年的消遣，现在自以为登峰造极罢了。”
“登峰造极……”梦若木暗自叹道，看来她这位老师的口气也不小，想必实力也一定非同凡响，跟他学是学对了。
“那老师就是武学家咯，或者说是军事家？”
“你很好奇我的身份。”
“那是肯定的。”
“等你画好了兰花我再告诉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