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 意外
刚跑出去没多远，一个女人开车拦在了她面前。
“文茵……”文竹顿住脚步。
前有文茵，后有杨庭山，文竹竟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文茵摇下车窗，“你跑什么，有话好好说，跟我说清楚。”
文竹穿着长裙，没办法毫无顾忌的跑，于是她很高傲的站在了原地，准备与两人对峙。“表姐，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不会因为一个外人伤害你。”
“是吗？”文茵的语气淡淡的。
“当然，我不会做那种事的，即便我再恨杨庭山。”
文茵把胳膊架在车窗沿上，“既然这样，你就自己跟杨庭山交代吧，我就不插手了。”
杨庭山拽着文竹要把她往文茵的车里塞，文竹的高跟鞋崴了崴，脚腕传来一阵剧痛，她使劲挣脱，“你干什么杨庭山！”
“我要送你去吃牢饭！”
“凭什么，就凭两杯下了药的水吗，你别搞笑了！你松开！”文竹靠在车门边才能不往地上倒去。
“不止两杯水，还有一个公司，你和别人勾结谋取我的钱财！”
“呵，你的钱财，我还不知道你有几个钱吗，我犯不着！我拿什么告我，我又没犯罪，你难道要强加给我不成！”
杨庭山的嘴脸突然变得狠戾，“强加给你又怎么了，我要送你进去难吗，你知道我的，什么手段都有。”
文竹愣了几秒，然后猛的推开他，艰难的逃开。“我好歹也是文家的人，你没那么容易欺我！”
“啊！”她终于摔在地上，脚腕处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杨庭山像饿狼一样走了过来，一把拎起她，“勾结辛夷楣，害我倾家荡产，到底是为什么？文竹，我最爱的文竹啊。”
“呵……”她忽地冷笑，“你最爱的文竹？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掉她的孩子，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她的眼中渐渐泛起一股清泪，原本的精致的妆容瞬间黯淡了。
“孩子……”杨庭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颤动，“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说清楚！”他咆哮起来。
“你要我怎么说清楚！十八岁那年我怀了你的孩子，而你，亲手毁了他！是你毁了她！你还想不起来吗！”
“没有，没有！”杨庭山摇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忘了，那晚你送了我生日礼物，带我去看了全世界最美的霓虹，你都忘了？忘了吗！”文竹的情绪终于不受控制了，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霓虹？”杨庭山愣了愣，仿佛失去了神智，“什么霓虹？”
文竹也愣了愣，“什么霓虹，你不记得了？全世界最美的灯光，要站在豪斯登堡的顶点看。”
“全世界最美的……”
“也许算不上吧，但在那个时候的文竹心中，它就是。”她的眼眶深度泛红，不仅仅是流泪的伤痛。
“那个时候的文竹……”杨庭山喃喃道，“我不记得了。”
此刻，文竹的神情突然就僵住了，好像连骨肉都在颤抖，“你，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记得了？”
杨庭山摇头，不停的摇头，“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的文竹，我不记得了……”
文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什么意思？”
“我，不太能记得以前的事，脑子不好，忘了。”
“脑子不好，忘了。”文竹重复了一遍，“什么病？”
“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都忘了什么？”
“就是你生日那年之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文竹盯着他的眼睛没挪开目光，“你说谎，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再说一遍。”
杨庭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年之前的所有我都忘了，如果那时你真的怀了孕，那么，我不记得了。”
文竹跛着脚往后退去，“你还是在说谎，你是故意不想承认，你不想承认！”
“我没有，文竹你听说解释……”
“不用了！”她打断他的话，“我做得没错，你就应该倾家荡产，你活该。”
“你承认了？”杨庭山看着，朝她缓步走了过来。
她笑了，“你不是也喜欢说谎吗，我也学一学，听好了，给你和我姐的杯子里下药，帮着别人图谋你的公司，让你成为丧家犬，这些，都是不是我做的，呵呵……”
文茵从车里走了出来，她走到文竹面前，一个巴掌猛的扇了过去。“去你妈的血缘！”
文竹瘫软在地，眼泪彻底弄花了妆容，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了。
就在这时，杨庭山却一把掀开文茵，“滚！”
文茵愤怒地道：“为什么叫我滚，是她害的我们，害的你！”
“她说我毁了她的孩子，是你，你会痛吗？”
文茵听了突然冷笑，“你有病，她也有病，你们两个自己玩儿吧。”她指着文竹，“你记着，如果夷楣不原谅我，你的后果也不会好。”
文茵插着手在旁边看热闹。
杨庭山道：“你的孩子是我打掉的？”
文竹抬头看着他，“我怀了孩子，自己不知道你却已经知道了，你不告诉我，还好心好意的给我买了感冒药，后来……不得不打掉他。”
她顿了顿，“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我以为你只是玩世不恭。”
“所以你才这样来报复我，报复有快感吗？”
“有啊。”她笑了，“我很高兴，如果我现在脚不痛的话我会更高兴。”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脚踝，蹲下身来捏住她的脚腕，文竹本能的往后缩，可是脚太痛，也不怎么能动弹。
他摸着肿起来的脚踝揉了揉，眼睛里的愤怒不再似先前那样露骨。
文竹冷笑，“我看你不是脑子有病，你是精神有病。”
“是，我病得都不是杨庭山了。”
“那你是谁？”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文茵发出一声冷笑。
“大概从你孩子被打掉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杨庭山了，真正的杨庭山早就死了，你难道没认出来吗？”他抬起她的下巴，“嗯？”
她仔细打量着这张脸，这不是杨庭山的脸吗，这分明就是啊。
她努力去记忆中寻找，奇怪了，那个真正的杨庭山的模样她竟然看不清了，想不起了，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杨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