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先弄清你的身世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老师。”
李牧转过身来瞧着他们三人，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
“老师。”她又唤了一声，“你可还好？”
李牧把目光定在张墨身上，“我且问你，你自认为医术学得怎么样了？”
张墨想了想，“您的一半都没学到。”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确实是，一半都没学到，那么藏剑该由谁来拯救呢。”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殷临凡忍不住道：“藏剑还好好的。”
李牧看向殷临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嘲讽，“你还活在安逸的幻想里么，你回去看看如今的藏剑，看看他们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晓云空道：“这是我们该有的命运，无可避免，只能尽量去补救吧。”
张墨一脸茫然，“拜托你们说清楚一点！”
李牧的身影飘到张墨身边，“你先把自己的身世弄明白也不迟。”
“我的身世？”张墨愣了愣。
“对，你的身世。”
晓云空也点点头，“李牧说得有道理。”
张墨的目光把身边的三人环视了一遍，他拧着眉头，“到底是什么身世？”
殷临凡道：“在虚怀待了那么久，你还一无所知吗？”
“陆沉？”张墨道，“是你们口中的陆沉？我是他？”
殷临凡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李牧道：“多年前有一场战争，幽魇对藏剑，后来虽然幽魇落败，但藏剑也不容乐观，而且因为殷临凡失踪，藏剑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说到这里他瞧了一眼旁边的女人，面上虽然没有责怪的神色，但眼神却是有些冰冷，毕竟没有人会满意藏剑的带头人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
他接着道：“殷临凡走后一度无影无踪，众人都道她死了，遍寻不着，再后来便传来了陆沉自刎谢罪的消息，从此以后这件事在所有人心中都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轻笑了一声，“可是谁能想到死去的殷临凡竟然来找我了，她杀了自己，却把一缕魂寄托在别人的身体里，这一缕魂虽然没了记忆，但却始终与藏剑有着莫名的联系，于是她找到了我，一心要拜我为师。”
此刻的殷临凡目光有些闪烁，李牧口中描述的这些事情在她听来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竟然一点也没有代入感。
她听起故事来有些麻木。
“当我第一次看见梦若木时，我原本以为是一个凡人误闯了藏剑阁，可在我多次将她送回去后她却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那个时候我便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之处，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殷临凡的气息。”
李牧看向殷临凡，“我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决心要拜我为师，她有多大的决心就意味着她对藏剑还有多大的责任。”
殷临凡道：“后来，你终于收我为徒了，教我临摹。”
李牧点点头，“没错，我教了你临摹，那些画册本来是没有的，它们只存在于一个人的脑子里，那人走后，为了保护藏剑，是晓云空拼尽全力找全了所有的材料重新将它们装订成册，这是藏剑最珍贵的东西，一丝一毫也少不得。”
“当你把它们全部重新装回脑子里的时候，我就会毁了它们，因为它们的存在会令藏剑再次陷入危机，只有存在于一个人脑子里才是谁也偷不走的，才是最安全的。”
晓云空道：“那时我还劝过你，不能完全相信这个梦若木，毕竟她没有那个能力。”
“我会相信她，她就是殷临凡，一个人哪怕只剩下了一缕残魂，她的意志也是丝毫不会改变的，很明显她没有让我失望。不仅学会了所有的东西，更没有出卖藏剑，没有出卖我。”
他顿了顿道：“当我和梦若木的生活发生改变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件更可笑的事，当年的陆沉也以同样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的那一缕跑进了你的身体里。”说着他看向张墨，“你和你妹妹都是先天性脑瘤，她千辛万苦才活了下来，而你却什么事都没有，你以为这就是幸运吗，你只是有另一个人在代替你活着而已，这或许是一种不幸。”
“活着的人以为自己活得很好，但他却是另一个人苟延残喘的生命。”张墨道。
李牧道：“是，你是陆沉那遗留下的生命，张墨早就是不存在了的。”
“与殷临凡不一样的是，陆沉并没有斩除自己的记忆，于是你的身体里一直保留着他的记忆，终于有一天他苏醒了，并且得知殷临凡还活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件遭天谴的事。他打开了连接圣餐的通道，取走了圣餐的心。”
“圣餐的心……”张墨道。
“圣餐的心可以帮助世间万物复生，重归于本体，即使只有一缕魂魄它也能修复。陆沉再次出现了在殷临凡身边，奢望与她重修旧好。轩辕曾说过，谁动了圣餐是会遭天谴的，陆沉终究逃不过制裁，当他死后，那一缕魂再次回到了张墨体内。”
李牧看向张墨，“也就是现在的你，你是死去的张墨，是活着的陆沉，是殷临凡的夫君。”
张墨看向殷临凡，“殷临凡……梦若木。”
晓云空对殷临凡道：“你把自己的记忆尽数扔掉了，尽管后来虚怀给了你记忆，但终究没有你原本的记忆那样详尽真实，所以你才会对一部分事情心无所感。”
“我对他始终心有芥蒂。”她道。
“你对陆沉心有芥蒂也无可厚非，毕竟你认为是他背叛了你，才导致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难道不是么？”
晓云空摇摇头，“这其中的原委我是知晓的，陆沉虽然有过不良之心，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你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