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全部杀了
马铭带着牛皋以及身后的几个人,一起冲出街道,转而往东城门快速奔走。
马铭一边跑一边对牛皋说道:“今日之事以后但凡问起就说是某做下的!”
牛皋知道马铭这是在帮他,断然一笑:“师傅说的哪里话,我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别说是蔡修,就是蔡京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牛皋从今天的突变中也是感受到了这官府权势的无法无天,视天下苍生如草芥,同时从今天蔡修带来这么多士兵他也看出对方是想要斩草除根,所以此刻他的内心早已经悄然发生着改变,不是天下人要上山落草,实在是现实容不下人命。
就在马铭他们杀了蔡修等人往东城门奔走的时候,鲁达那边也早已经得手,奔出了东城门,在小树林中等候。
马铭他们跑出东城门,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在那边张望,马铭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先走,那边带着张贞娘他们行动要迟缓一些,他们这边都是身强力壮之人,无牵无挂,奔走起来更加快捷。
众人发力狂奔,一路攒行,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追赶上前面的鲁达他们,此时他们离开东京城已经十四五里路程,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在树林中坐定下来,大家歇息一刻钟再赶路。
马铭看了看鲁达他们身边的十多匹健马,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带着马匹,难怪他们奋力狂追也直直的花去了一个时辰方才追赶上,马铭笑道:“好你个花和尚,倒是机灵得很呢?”
鲁达呵呵大笑起来,“哥哥哪里话,这是李四那贼厮做下的,洒家哪有那时间!”
马铭点点头,“李四倒是一个精细人。林娘子状况如何?”
说起林冲娘子张贞娘,鲁达就一脸气愤加上有惊无险的样子,“好在哥哥安排得当,洒家去得及时,再晚一步,恐怕嫂嫂就被屈杀了!”
说完鲁达又说:“可恨那高衙内那厮,恁地不禁打,洒家只是一脚踢将过去顿时结果了性命。好不郁闷,还好那跟去的十多个帮闲也一并结果了性命,这才出了这口鸟气!”
马铭呵呵笑道:“这却是好,只是东京城怕是要翻了天了,这番咱们杀了高俅的螟蛉之子,还杀了蔡京那贼的宝贝儿子蔡修,恐怕这才是弥天大祸,看来咱们得赶紧赶路才好!”
大家一致赞同,这下算是捅破了天了。
他们刚起身,那边张贞娘在锦儿的搀扶下,走过来向马铭道谢,大家见了面叙说了几句,张贞娘的父亲张教头也一并过来见了,大家这才起身连夜赶路,这时候马铭身后的一个小厮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许多的炊饼,此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家饥肠辘辘,他把身上的大大的包袱打开,给大家分发了炊饼。
马铭问道:“你这炊饼又是哪里来的?”
那人笑道:“适才在酒店,俺看那后厨还有许多炊饼没有卖出,丢了怪可惜的,便用包袱带过来了!”
马铭哈哈笑道:“这样好,若没有你,大家今晚怕是得要饿肚皮咯!”说罢大家笑了起来,马铭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却是笑道:“大家瞧瞧,师傅还不知道俺的名字呢!”
说得马铭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人这才笑道:“我才跟着师傅一个多月呢,我叫胡大!”
马铭拍拍他的肩膀,“胡大,这次某记住了,走吧!”
大家一边吃炊饼一边赶路,时值八月底九月初,天气正热的时候,这夜晚赶路倒是凉爽了许多。这一路攒行,又走了两个时辰,方才歇息了下来。
主要要照顾的还是张贞娘他们,把他们安排妥当,由张教头和李四负责照看,马铭他们几个在外围警戒,大家就地休息一夜。
众人一路奔走,早已经累得不行,很快便纷纷进入了梦乡,甚至有人还打起了鼾来,马铭和牛皋。鲁达三人却是不敢大意,在这山间,还得要防止野兽出来觅食,一不小心被偷走一个人那可就不妙了,对人心聚拢不利,二来,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尤其还有两个重要人物,此刻京城里面恐怕早已经炸开了锅了,说不得这送信的还有追兵都已经派出来,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呢!
三人坐在路边树荫下,靠在树下一边休息一边警惕。
又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牛皋最先发现,他惯常在山中打柴,对这些声音最是敏感,他坐起来,低声说道:“有马蹄声!”
马铭跑出去,把耳朵贴在路面上听了一会儿,“五六骑,不碍事!”
鲁达问道:“怎么办,杀了还是让他们过去?”
马铭想了想,“如果是追兵不会只派五六骑来,他们知道咱们人多,这应该是前往前面报信的人,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去向何处,四处排除传信兵,让前面的州县拦截,这几个人必须杀了!”
牛皋站起身来:“我去!”
马铭摆摆手,“不用,等靠近了咱们三人一人抢一个看谁动作麻利?”
鲁达呵呵笑道:“这样好!”
他们走到哪里都喜欢切磋,这个时代就是这般,只有有本事的人才会受人尊敬,所以切磋就成为习惯。
三人正低声谈笑着,马蹄声渐渐靠近,马铭嘘了一声,说道:“别伤到马!”说完往前跑出去二十多步的距离,趴伏在路边的草丛中,浓如墨的夜色把整个小山岭都染成青色,鲁达和牛皋一左一右埋伏在路边,远处山的转角处一匹马疾驰而来,紧接着又是两匹马转过山道的拐弯处,出现在三人眼中,六匹马,三个人,这个时辰还在拼命赶路,显然是接到死命令了。
为首一人手中的马鞭急打在马臀上,口中喊道:“再快些,若是走脱了贼人,我们都脱不掉干系!”马儿沉重的喘息声靠近马铭,越过马铭,马铭一跃从草丛中跳起来,人在半空中,手中短刀深深的插入最后一人的咽喉,一刀毙命,前面的人恍然未觉,骏马依旧疾驰,草丛中鲁达、牛皋双双跃起,鲁达的水磨禅杖疾风劲草一般扫将过去,马上的人顿时被腰斩,鲜血尽情喷薄而出,另外一匹马受到惊吓,马上之人反应也是极为迅猛,一拉缰绳,马人立而起。
牛皋急刺而出的马槊此刻已经靠近马的脖颈出,牛皋瞳孔迅速扩大,双手一用力,马槊后撤,马的前脚刚一落地,牛皋的马槊又至,马上的人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好快的手法!”胸前已然被马槊洞穿。
鲁达在一边呵呵笑道:“俺以为你要杀了马呢,没想到最后却是你赢了洒家和哥哥!”
牛皋嘴角同样荡起一个弧度,只是在夜晚谁也看不见,这是浓浓的自信!
马铭走上前来,一拍鲁达肩膀,“把马送到前面,抓紧时间休息,追兵不远了!”
牛皋把正在路边低头吃草的马牵起来,往前走去,马铭和鲁达一人坐在路的一边,眼睛看向远方,只有山的影子和遥远的无尽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