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石二鸟
小凡等不到杜淳的下一步指示，正准备告退，杜淳突然站起身，“我爹在家吗？我要去见他。”
“在呢！小的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老爷进门。不过，老爷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心情不好。少爷可要小心点！”
“我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杜淳挥退小凡后，自己来到了杜老爷的书房。
杜老爷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杜淳求见，便让他进来。
“爹！”
“嗯，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杜淳望着杜老爷疲惫的神情，连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爹，喝口茶歇歇！”
“好！”杜老爷喝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今天陪你娘和妹妹出去游春，没出什么事吧？”
杜淳摇了摇头，“爹呢？你去酒务司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不行，周司官不肯松口，他说今年的公使酒选拔与往年不同，最后一关是朝廷派下来的品酒师把关。如果我们仍然用杜康酒参选的话，即使到了最后一关，也会被剔下来的。”
杜淳皱了皱眉，“那有没有可能找品酒师通融？”
杜老爷笑了笑，“前面两关还好说，都是我们江陵的品酒师，璇儿也是其中之一。我们杜家身为今年的酒会会长，又是公使酒的主办者，占点便宜还是容易的。可就是最后一关，到现在为止，连周司官都不知道朝廷会派哪个品酒师下来把关。”
“那就是连通融都找不到门了。”杜淳皱起眉头，“今年的公使酒选拔为何突然改了规矩呢？”
杜老爷叹了口气，“你啊，性子就是太冷了些，去京城几个月也没打听到这个内幕。”
“什么内幕？”
“我听周司官说，原本公使酒的选拔规矩是不变的，谁知去年皇上翻看各地公使酒名录时，笑着说了一句‘又是些老面孔’，朝廷的酒正就慌了起来，立刻下令各地的酒务司，今年一定要选一些新酒出来。”
“原来是这个缘故。”
“是啊，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啊！”杜老爷捶了捶酸痛的后颈，“我们杜家的金玉液虽然比杜康酒更好，可是造价也高。给朝廷供应公使酒，本来就是赔本赚吆喝的事，我实在不想用金玉液去参选啊！”
杜淳想起今天喝过的招财酒，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说动杜老爷出高价买下招财酒的酿酒方子，那既能解了杜家当前的困局，又能让麦穗得一大笔银子，那样她就不会出来抛头露面地卖酒了。
“爹，如果我们自己的酒场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好的新酒，那不如去别的酒坊买酒啊！”
“什么？买酒？”杜老爷惊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买酒可不行，虽说参加选拔用不了多少酒，可供应官府一年的使用，就不知道需要多少酒了。万一到时候断供，可是要被问罪的。”
“那买方子呢？”
杜老爷笑了笑，“你可真是病急乱投医，谁家要是攥着这样好的方子，肯定会自己酿酒卖的啊，干嘛要卖给别人？”
“如果有可能呢？”
杜淳的眼神很坚定，势在必得
杜老爷认真地看了他两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是赞成的。不过，我必须先尝一下这酒如何才行。”
“好，那明天我就让人去买点回来给爹尝尝。我保证爹一定会赞成我的想法。”
“看来这酒你是喝过的，不然怎么这么有信心？”杜老爷点点头，“行了，赶紧去休息吧，几个月不见，你都瘦了。”
“爹也早点休息，别太劳累。”
杜老爷欣慰地点点头，望着自己的儿子退出书房。
他和云氏就生了这一个儿子，从小精心培养，虽然性格方正，又很冷淡，但是处事冷静，再多历练一番，将来接手杜家酒坊绝对没有问题。
杜淳回到自己的院子，伺候的丫鬟早已准备好沐浴香汤，只等他回来享用。洗完澡，回到房间，就看见窗边的案桌上摆着一个食盒。
他皱了皱眉，“含烟，我不是说过不吃夜宵的吗？”
含烟是他房中的大丫头，负责打理院子里的事情。听见杜淳的话，她连忙过来。
“少爷，这不是奴婢准备的，是小姐让碧秋送过来的，说是给你补身的宵夜，还一定要让您亲自打开食盒才行。所以，奴婢就放在这里了！”
杜淳摇摇头，这个杜瑶成天机灵古怪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还非要自己亲自打开，莫非里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少爷，要不奴婢拿下去吧？”
杜淳摆了摆手，揭开食盒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含烟很少见杜淳笑得这么开心，便凑趣道：“小姐真厉害，知道少爷喜欢吃什么东西，看把少爷高兴的。”
杜淳立刻收了嘴角的笑，冷着脸伸手在食盒里摆弄了一番，然后盖上盖子，“你给小姐送回去吧，让她亲自打开看。”
含烟一脸茫然，这两兄妹大晚上的把一份宵夜送来送去，搞什么鬼？
食盒很快送到了杜瑶的院子。碧秋见食盒送回，立刻兴高采烈地提进去给杜瑶看。
杜瑶卸了晚妆，正在脸上抹百花美容膏，见送去的食盒被拿回来，高兴地跳起来，“快打开！看看哥怎么说。”
碧秋把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个盘子，盘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不过是一些瓜子。
“小姐，你看，少爷把瓜子摆成了元宝的样子。”
杜瑶高兴地拍拍手，“太好了，我的九宝簪有着落了！”
“哦……奴婢明白了，难怪刚才小姐要把这些瓜子摆成一支簪子的形状，原来是想让少爷给你买啊！”
“对啊，”杜瑶一脸得意，“这簪子可是品玉楼的老师傅所制，独一无二，我第一眼就看上了。可惜他开价太贵，要三百两。我的私房钱娘都是有数的，要是少了三百两，她肯定会问的，到时候就惨了！”
“小姐真聪明，知道去找少爷！”
“哼！谁让他有钱呢！”杜瑶从盘子里拿起一颗瓜子，放在眼前嘿嘿一笑，“九宝簪，乖乖等我，明天就来接你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