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回家
湛无言挑眉一笑，老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绕过锅灶，来到他面前，一脸激动，“少爷，老肖好久没看到你了！这回回来不走了吧？”
湛无言却扔下手里的包袱，走到锅灶后面，接过勺子和长筷，熟练地煮起面来。
老肖抹了抹眼泪，连忙过去，“少爷，让我来吧！你歇会儿！”
“行了，我好久没帮人煮面了，你来码料，我来煮面！”
“是是是！”老肖连忙把之前在负责码料的小二赶去招呼客人，自己亲自来码料。
他转头看了看湛无言，见他很专注地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知道他一旦进入厨房，就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也不敢开口，只是加快手上的速度。
两人忙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早饭的高峰期给应付过去了。湛无言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找了个空桌子便坐下来吃。老肖快手快脚地从屋里的坛子里装了一些小菜出来放在他面前。
“少爷，这是你最爱吃的小菜，老肖一直都给你备着呢！”
湛无言笑了笑，伸筷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嗯……就是这个味道。我走遍大江南北，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菜呢！”
“少爷要喜欢，老肖做一坛子送你。”
湛无言摇摇头，“这次不行，我时间紧，过两天就要走的。”
“啊？你都两三年没有回来了，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
老肖一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刚从外地回来。
湛无言吃了一大口面，满足地叹了口气，“我回来办点事，顺便找你打听点消息。我家里怎么样？”
“老爷两个多月前就离开西河城了，听说是去甘肃了。夫人几天前离开西河城的，估计是去找他了。”
“哈，甘肃那边又有什么新玩意儿出来了？不然我老爹怎么大老远地跑到那里去？”
老肖笑了笑，“还是少爷了解老爷，听说甘肃的石窟寺后山塌方，露出一个山洞，里面有好多刻着佛经故事的石碑，老爷一听说就赶紧跑过去了。”
湛无言点点头，他那个爹出身商贾之家，却完全是个书生模样，最爱写字画画，还爱好古物，每年耗费在书画金石上的钱不计其数。他娘一边恨他一旦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把家里全忘了，一面又暗地里吩咐帐房，任由他老爹支取银两，不设限额。
“看来我爹肯定又忘了写信回家，所以我娘才会去抓他吧？”
老肖笑着点点头，他本是湛家的仆人，他的儿子、儿媳在一次山洪暴发中丢了性命，指给他们老夫妻俩留下一个孙子。他的孙子十分聪明伶俐，从小就是一个读书苗子。
可是奴仆的子孙是不能读书进身的，所以老肖虽然很想让自己的孙子脱离做奴仆的命运，却始终没有机会。
湛无言无意中得知后，便把他们一家的奴婢文书还给了他们，还亲手教会老肖煮面，让他以此谋生。所以老肖的面馆虽然不大，但生意却十分红火。他的孙子也因此能进入西河城最好的书院读书。
湛无言对于老肖而言，既是以前的旧主人，也是全家的恩人，所以他对他十分感激。而湛无言每次回西河城，第一个报到的地方便是这里。
“少爷，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湛无言连连摇头，“不要不要，那个死脑筋的家伙还在家里呢，我要回去，她肯定会抓着我不放的。”
“呃……”老肖看向他身后，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干什么？你眼睛抽筋啦？是不是面馆太忙，所以休息不好啊？”
“少爷，那个……那个……艾青小姐在你后面。”
“噗……”湛无言一口面喷了出来，立刻回头，便看见袁艾青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个……艾青啊，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面啊？”湛无言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包袱那边伸手，又给老肖使眼色，“老肖，你看你真是没眼力劲儿，艾青小姐来了，还不拿出你的本事，给她煮一碗你最拿手的牛肉面？”
“咻……”一把匕首突然扎在桌上，正好将湛无言的包袱钉在桌上。
湛无言连忙收回手，干笑着望着袁艾青，“我说表妹啊，咱们两三年没见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地打招呼吧！”
袁艾青勾唇一笑，“原来表哥还记得我们有两三年没见了啊？湛家大少爷，你还记得湛家宅子怎么走吗？”
湛无言缩了缩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表妹刚刚来家里的时候，明明是个小可爱，谁知越大越吓人。当然，吓人的不是她的长相，她不开口的话，就是娇花一朵，可是熟悉之后，才知道她是带刺玫瑰，轻易惹不得。
“那个……表妹啊，反正我爹娘都不在家，你就当没见过我好吗？”
湛无言小心地把匕首拔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把包袱提起来，准备开溜。
袁艾青任由他离开，待他走出十步远，才提声道：“表哥，要不要我把你在万宝号开的秘密账户告诉姨娘呢？”
湛无言迈出的脚步立刻收了回来，缓缓转头，哀声道：“你怎么知道？”
袁艾青耸耸肩膀，“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我想这是你最后的退路了吧，如果姨娘知道的话，肯定会找万宝号的老板帮忙把你的账户给封了的，到时候你可就真的身无分文了哦！”
湛无言苦着脸，他当然知道袁艾青没有说谎。湛家酒是万宝号最大的客户，他娘要说句话，万宝号肯定不敢不从的。
“好吧，表妹，你想怎么样？”
袁艾青微微一笑，“跟我回家！”
“呜呜呜……”
某人哭哭唧唧地跟着袁艾青回到家中，然后便被她带到书房。
湛无言一脸讨好地说道：“我说表妹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表哥我的厨艺可是今非昔比了，要不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桌好菜？”
袁艾青笑着点点头，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好呀，如果你看完这些东西后，还有心情下厨的话，我自然捧场。”
“东西？什么东西？”
湛无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听上去可不止个人。他脸色一变，“不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