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木记

  青木一将八个人鱼像按照等级高低标注了起来，一圈的人鱼像并不是按照等级高低依次排列的，而是穿插而行，看到他将其全部标注起来之后，我心里也有了即便认定。看来太爷老宅院子里的八大神兽真的是按照这个八星拱月阵排的。这所谓的人鱼像我是不认识，可是八大神兽我还是能够分辨的。之前在我得知有千门八户这回事的时候，我就猜测过，这八把椅子应该是给他的那些同门准备的，而在得知这些作为上的标志是上古八大神兽之后，我也特地看过当时拍摄的照片，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神兽的排列，并非以神兽排名前后的方式来排列的，而是似乎毫无顺序一般。可今天我看到这人鱼像的排列之后，终于明白了之中奥秘。

  太爷院子里的那些石椅子不过是模仿而已，这里的人鱼像，才是正版。

  “李立，看来你对这些人鱼像的兴趣不小啊。”不知何时，青木一已站在我身后，还是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们李氏一族世传丰厚，怎么，是不是对这八星拱月阵有什么见解？”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连忙掩饰道：“李家的事情，其实我这个后人都还没搞清楚，完全一知半解。而且自从太爷李照之后，根本没有关于李氏一族的东西传下来过，我能有什么见解？”

  这时候山田归也上来了，这家伙表情阴森地说道：“关于这八星拱月阵，我们已经把能找的资料都找了一遍，实在是太少了，现在只能推断出这六个人鱼像的位置了，剩下两个的方位无法预测。既然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了，那我们也只能靠猜了。我已经找了位数学专家，根据六个人鱼像的位置，来推测最后两个人鱼像的方位。”

  我愣了一下，连忙道：“这么草率？这秦朝布下的阵法，用现代的数学家来推测？靠谱么？”

  山田归苦笑着道：“也没什么靠不靠谱的说法。这船沉在海底快两千年了，还能保持如此完整，这本身就不靠谱了。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科技，根本没有把握。可是时代太久远了，不瞒你说，别看我只找了两天，其实在得到你手机上的资料开始，我已经在四处寻找这方面的资料了，这些日子里，各地为我在寻找信息的人多达数千人，已经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都找了一遍，却完全没有相关的资料。我想，如果不是秦朝之后，有人刻意清除了这段历史，就是在两千年的历史中，丢失殆尽了。”

  看着山田归失望的表情，我尽量做出一种遗憾的神色，问道：“可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找个数学家来啊，这有什么关系？”

  山田归道：“这种所谓的阵法，现代虽然失传，可它怎么也是一种与排列相关的科目吧。点与点之间的距离，怎么也会有一定的关系，我请来的数学家就是来计算这种关联的。虽然这种方式并不一定准确，不过这可能已经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点点头，看来山田归真的没耐性了，这家伙聪明，却没有多少忍耐了，这或许和他从小优越的条件有关系。可如果他这样瞎搞，最后的结果可能真的会将这艘沉船的自毁装置启动，一想到这个，我竟然有些不忍：“可如果这么搞，有很大可能会产生误差，成功率会很低啊。要是沉船自毁，不但你的愿望无法达成，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也会给你招来大麻烦的。你也知道。”山田归一个外国人士，在我国海域里私自进行打捞作业，还破坏秦朝的文物，如果被抓，麻烦可就大了，“我觉得你可以再等等啊，再仔细找找，也许还有些你没找到的资料呢。”

  山田归玩味地看着我道：“等？我这次来找你，已经是家族对我最大的容忍了，如果这次毫无所获，已经能够动摇我在山田家族中的地位了，还想有下次？不过，李立，我想你还是别想着我的事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处境比较靠谱。”

  我愣了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山田归继续说道：“如果这次探索不成功，这艘沉船真的被启动自爆装置的话，你猜我会怎么处置你？”

  我跳脚地道：“山田归，不带这样的！你让我道鼓浪屿来，我来了，你不让我告诉葛阔，我没说，可现在是你自己要急着启动这机括的，难道这你也怪我？我能配合的都配合你了，不管是否成功，你都得放了我的家人！”

  山田归哈哈笑道：“李立，难道你还不明白？这次我不顾家族其他股东的反对，执意要来这里，虽然是想替太祖完成心愿，找到神树。可如果真的无法达成这个心愿的话，我也不介意完成另一个心愿，帮太祖报仇，让你李氏的人，也尝一下家破人亡的感觉。”

  我愣住了，这几天相处下来，山田一那副文质彬彬的形象让我有了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至少也是个很有素质的人，可此时，看着他那张阴狠的脸，我忽然再次感受到了第一次接到他电话时那种阴冷的感受。我脑子里的反应就是，他的确会那么做，如果沉船炸了，寻找神树的线索断了的话，他绝对会用伤害我们一家人的方式来泄愤。

  我咽了下口水，可山田根本无视我的情绪，不理我了。他转过身，决绝地拿起对讲机道：“行动吧，先把已经定位的人鱼像都移动到指定的地点，剩下的两个，按照我给的图纸移动。”说完，在山田的带领下，一群人都来到了监控室。

  显示屏上出现了画面，潜水员就位，他们开始行动了。潜水员的动作很快，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详细的图纸，当我们到达监控室的时候，第一个人鱼像已经被推到了指定的地方。根据人鱼像的头部方位，和主舱最高层的中轴线所反推出人鱼像的位置，这个方法在3d投影的机器上已经操作过，而且，我也和记忆中太爷老宅子里的那些神兽像对应过，基本不会有错，所以之前的这些步骤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而真正的问题，应该就在最后两个还没背确定的人鱼像上。

  潜水员将第一个人鱼像稍微一动了点位置，到达了平面图纸中所指定的位置，这个点的定位十分准确，以山田手里设备的精确性，虽然需要将3d显示转化成平面显示，不过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误差。而且，虽然这艘沉船属于秦朝的巅峰科技，其先进的程度也的确让我们诧异，不过收到当时基础科技的限制，其所为的精确度，如果严格和现代科技相比较，还是有所差距的。所以人鱼像的定位放置精准的，应该并没有达到毫米级别，也就是说，就算有细微的差距，应该也是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第一个人鱼像落位，潜水员将其移动到位之后，发力向斜下方按去，整个人鱼像被朝着船舷内一拉一推，几次反复之后，总算顺利嵌入了某个机括之中，此时，画面中的沉船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这样的颤动并不算强烈，可现在沉船所处的环境是在水中，只需要细微的颤动，就能引起周围的水波，所以即便是在荧幕前的我们，也能感受的到。

  “机关启动了。”监控室里的人们都是满脸兴奋之色，人对未知，都有着好奇，这一声是青木一叫出来的，却代表着满屋子人的情绪。也许此时只有我，才满脸的忧色。机关启动了，也就是意味着，如果有某个机括错误的话，结果将不堪设想。山田归昨天已经用一些特殊的探测器仔细研究过沉船，他雇来了一屋子的专家，最后总算大概确定了这些人鱼像嵌入机括的方式。人鱼像的底部和船舷上的那些机括有相吻合的嵌槽，而且不止一格，要想将人鱼像完全嵌入，需要人力不断拉按，一步步扣合，直到完全吻合。整个船舷应该都是这样的嵌槽，人鱼像都能嵌入，可是只有正确定位处的嵌槽是用于启动舱门的，而其余嵌槽则都是启动自毁装置的。而人鱼像起初的状态只不过嵌入第一层的嵌槽中，虽然固定，却并不会启动任何装置。

  也就是说，只需要嵌错一个人鱼像，沉船中的自毁装置就会启动。

  可是不管如何探测，还是没有人能够找出这种自毁装置到底是以怎样的形态存在的。找不到，就代表着无法破解。当然，也有人提出，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毁装置，又或者两千年的时间里，这种装置早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不过事关重大，山田归可不敢信。

  速度很快，六个人鱼像都已经落位，沉船依然没有什么特殊的状况，只是在人鱼像与船舷部分完全嵌合时，会引起沉船轻微的抖动。这算是个好事，至少说明前面六个人鱼像的放置过程并没有触及沉船的自毁机关。可剩下的两个，就只能依靠所谓的数学家推论了。

  潜水员已经游到了剩下的其中一个人鱼像前，他们停了下来，看来他们也很清楚这两个人鱼像的重要性，所有人都沉默了，都在等待山田归的命令，即便他之前已经下过令，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人敢擅自行动。

  山田归转过头来朝着我笑道：“李立，如果我对了，也许我能得到沉船里的某些提示，继续我的行动。可如果我错了，那么我将会了却我们两家这段已经差不多耗了百年的恩怨，来吧，来个了断吧。”山田归说完，将手一挥，身边的这几个人忽然之间都拿出了枪。

  妻子、姚、陆鲁和我一下子被七八个人用枪包围，我忽然明白过来，怪不得今天的监控室里多出这么多人，而且几乎都是山田自己的人，看来他真的下了杀心了。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妻子的刀被收走了，不过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有刀也没什么用，一瞬间，屋子里的空气变得萧杀起来。

  “方向，如果我失败了，你也不会寂寞，你的妻子，朋友，还有你父母，都会陪着你的。”山田归的神色依然冷峻、挂着笑意，而在我心中，深感颤栗。这家伙的冷笑，很疯狂。

  “无论如何，或者有些进展，或者有个结局，也算是不错。开始吧！”他最后的命令发出，潜水员将人鱼像一推一拉，从第一层的嵌槽中放了出来，开始移动，渐渐推到了某个位置，准备嵌入。

  “等等！不要嵌进去，等一下！”我抢过了桌子上的对讲机喊道。

  画面中的潜水员显然是很快就收到了命令，停止了动作。山田归则疑惑地看着我：“李立，你还想搞什么鬼？”

  我长叹一声道：“我想，也许我能帮你们找出方法，来定位最后两个人鱼像。”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或rdww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