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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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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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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多虑了。”

  “真的是多虑才好。”袁咏焱冷哼。

  楚君惜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仿佛小孩子闹脾气一般,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袁咏焱不满的看着她。

  楚君惜摇头,“军营都是男子,我留在这里不符合规矩,况且有皇上派出的侍卫在旁,我又怎么逃得掉。”

  袁咏焱眯着眼,“你不会忘了你的身份吧。”

  或许这里是军营不是皇宫,没有那些繁琐的宫规礼节,连带着楚君惜对袁咏焱不再像在皇宫时那般谨慎,说话不免随意了些,但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个治罪于自己吧?

  “你是侯晏的和亲公主,身负着侯晏的安危,若是你再敢逃跑,我会用整个侯晏来弥补你犯的错。”袁咏焱眼里闪着邪气的火花,可见不是说假。

  “是。”机会只有一次,既然被抓,楚君惜便没有想过再次离开。

  袁咏焱中箭,但和林继阔不同,他并没有中毒,但定时换药是必不可少的,用过晚饭之后,太医来换药。

  “将东西放下,你可以下去了。”

  太医虽心有疑虑但还是照做,放下东西之后离开帐篷。

  “你来。”袁咏焱将外衣脱下。

  “我?”楚君惜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自己从里没为人包扎过伤口,根本不知道如何做。

  “身为朕的妃子,连这点事都不能为朕做吗?”

  “可是我不会。”

  “你会什么?你以前经常逃跑吗?所以信手拈来得心应手。”

  楚君惜乖乖的走过去,总觉得受了伤的皇上好像变成了小孩子,只要自己不顺他的意,他就拿自己逃跑说事,无论多不相干的两件事他都能联系到一起,就像刚才自己说不会包扎伤口,他顿时就提到了逃跑这件事。

  “先把绷带解开。”

  楚君惜在他旁边坐下,小心翼翼的将他胳膊上的绷带解开,狰狞的伤口出现在眼前,隐隐可以看到翻开的皮肉,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钝钝的痛,“是不是很痛?”

  行军打仗受伤是常有的事,更重的伤袁咏焱也经历过,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数什么,“只是皮外伤。”

  失去血色的皮肉白森森的呈现在眼前,即便休养了这些日子伤口依然还有一寸深为愈合,楚君惜不敢想当初他受伤时到底有多重。

  “你这表情是要在上面补一刀?”袁咏焱挑眉。

  楚君惜慌忙收敛心神,“接下来要做什么?”

  “上药。”

  将瓶子里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口,再用新的绷带将伤口包扎好,受伤的人没有感觉,反倒是包扎的人出了一身汗来,楚君惜将双手拢在衣袖里,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颤抖不止的手。

  袁咏焱招来众位将军,几个人围在帐篷中的地图上商议计策。

  楚君惜对军事一窍不通,他们说的话对她来说无异于天书,无事可做,她坐在袁咏焱经常做的位子上,拿起他的书看起来。

  是一本兵法书,楚君惜兴致缺缺,但聊胜于无,总好过自己干站在那里要好。

  “你懂兵法?”

  楚君惜抬头,发现原本围在地图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时帐篷里只留自己和袁咏焱两人。

  楚君惜将书放回原位,干脆道,“不懂。”

  袁咏焱看着她,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道,“天色不早,歇息吧。”

  楚君惜上前为他宽衣,袁咏焱不是在深宫长大的皇子,他久经沙场,宽衣束发之事样样可自理,但在楚君惜来之后,这些事理所当然的由她负责。

  袁咏焱站在原地,两人离的如此近,可以闻到她淡淡的体香,消瘦的肩膀,纤细的腰肢,他从未觉得她如此迷人。

  帮皇上退下外衣,楚君惜抬头,看到对方眼中迷乱的情意,随即是唇上传来温润的轻触,仿佛蜜蜂采蜜一般,随即便是霸道的攻城略池,她双手不由的抓紧亲吻自己的人。

  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楚君惜沉醉在深吻中,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若不是对方抱得紧,她一定会倒在地上。

  眼前的景物瞬间变换,楚君惜迷茫的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床上,眼前是袁咏焱放大的脸。

  袁咏焱再次低头,吻上她已有些红肿的唇,手慢慢下移。

  “皇上。”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楚君惜伸手去挡。

  袁咏焱璀璨的双眸因情欲变得朦胧。

  “皇上身上还有伤。”楚君惜别开眼不看他。

  “睡吧。”袁咏焱不强求。

  帐篷内只着一盏纱灯,蜡烛的光晕穿过红色的纱罩透出来,周围的一切笼罩在晕黄的光晕里,廓勉隐约可见。

  楚君惜借着幽暗的烛光看着帐顶,眼泪自眼角滑落,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下的褥子,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他不爱自己,他不爱自己。

  离军营最近的镇子要半个时辰才能到,用过早饭之后,袁咏焱和楚君惜走出帐篷,外面两匹马早已备好,袁咏焱翻身上马。

  楚君惜踌躇,“我不会骑马。”

  袁咏焱皱眉,然后将她提上自己的马,和自己同乘一匹,向镇子出发,马蹄踩在黄土路上,发出‘哒哒’的马蹄声。

  楚君惜侧坐在马上,身子僵硬的一动不敢动,耳侧是袁咏焱温暖的胸膛,不敢让自己肆意的靠在对方怀里,她只好紧紧抓着身下的垫子。

  袁咏焱察觉到她的僵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腿一夹马腹,马瞬间加快速度,就听的怀中人一声惊呼,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只要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有所松动,袁咏焱就加快马的速度,如此三次之后,环在腰间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马在客栈门前停下,袁咏焱下马,看着脸色惨白的楚君惜,板着脸道,“还不下来,等着我抱你吗?”

  楚君惜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身子稍往前倾,整个人跌落下去。

  袁咏焱眼疾手快的将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笑道,“爱妃这是在撒娇吗?”

  楚君惜愣愣回头,嘴唇擦过袁咏焱的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或者爱妃打算在这里来一段缠绵悱恻的……”袁咏焱贴着她的脖子,湿热的气息喷在白皙凝脂的脖子上。

  温热的感觉仿佛一道雷,瞬间使楚君惜回神,她惊恐的自袁咏焱的怀中退开,“皇……你,你……”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他竟然咬在自己脖子上。

  “走吧。”袁咏焱若无其事是牵马向前走去。

  楚君惜望着他的背影,紧走几步跟上。

  镇子地处偏僻,集市自然和繁华的都城无法相比,不过几十户人家,路两旁的摊位稀稀落落,卖的皆是一些粗糙之物。

  旁边有卖胭脂的,看到两人后招呼,“夫人长得这么漂亮,若是擦上我的胭脂,定会更加漂亮的,这位公子给夫人买盒胭脂吧。”

  楚君惜忙推辞,“多谢大娘好意,我们不需要。”

  “公子,买一盒吧,保证夫人用上会更加漂亮的。”大娘不遗余力道。

  袁咏焱停下脚步,就在楚君惜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他竟然掏出一小块碎银扔到了胭脂摊上。

  大娘笑眯眯的收下银子,递上胭脂。

  楚君惜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大娘。”

  做成生意,大娘眉开眼笑,“两人这么恩爱,一定会儿孙满堂白头到老的。”

  手里的胭脂仿佛有千斤重,压在楚君惜的心上,皇上为什么要买胭脂送给自己?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或者这只是他为了让自己放低戒备,以便于更好的让自己为她所用?

  胭脂的盒子看到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描绘出上面的花纹,楚君惜将胭脂收起,即使自己将胭脂盒瞪个窟窿出来,盒子也不会告诉自己答案的。

  帐篷里只有自己,袁咏焱回来之后便被林继阔叫了去,应该是商议作战方案。

  楚君惜想到外面透透气,刚迈出一步就听外面喊道:着火了,着火了。心中一惊,她快步走到帐篷外,只见不远处的粮仓处浓烟滚滚,橘红色的火光将天空照亮。

  “你留在这里不要出来。”袁咏焱丢下一句再次离开。

  由于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大火很快被扑灭,等袁咏焱回到帐篷的时候发现自己安排在帐篷等候的人不见了,找遍了整个营地也不见踪迹。

  袁咏焱拳头重重落在桌子上,这个该死的女人,又逃跑了。是自己对她太纵容了吗?所以才使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袁咏焱的目光阴蛰吓人,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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