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跟我走 二
楚君惜摇头,不,皇上不会再欺骗自己,他虽然做事狠绝,也曾要利用自己对侯晏动手,可是在最后他改变了注意,腹中孩子在他人看来,是皇上为了自己的目的害死,可其实只有自己和宋姝怡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只不过是皇上为了除去苏雪瑶母子的计策而已,他若是要对侯晏动手,便不会在计划最后关头改变主意,他答应过自己要与侯晏长世修好,永不出兵的。
可是苏翱信誓旦旦,他不会骗自己,他为何会这么说?
思绪乱作一团,理不出头绪,楚君惜心事重重回到宝月阁,做到桌边,盯着素胚青花的茶壶发呆。
“茶壶上开出了花吗?”袁咏焱在她旁边坐下。
楚君惜猛抬头,盯着他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皇上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吗?”
“自然会遵守。”袁咏焱回答的极为自然,而后好奇,“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楚君惜心虚看向别处,“我就是,随便问问。”
袁咏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消失,“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
袁咏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
“皇上说过会永远爱我。”楚君惜不敢看他,急中生智道。
“还说自己没有吃醋。”袁咏焱一笑,周围紧张的气氛顿时散去,“放心,我对那个长公主没兴趣的。”
楚君惜暗自松口气,“来侯晏已经有些日子,我们回沽沱吧?”
“好啊。”袁咏焱不在意道,“反正我是陪你回来的,既然你想回,那我们便回吧。”
寓意着心想事成的玉佩已经碎成两块,静静的躺在乳白色的桌布上,清脆莹润。楚君惜将两块玉佩抓在手里,自己已经失去拥有它的资格,而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微凉的玉佩抓在手里似火炭般灼手,抬头望一眼紧闭的房门,楚君惜迈步,举手敲门,自己现在是皇上的人,而自己也决定永远陪在他身边,留在沽沱,便不能继续遵守和苏翱的约定,今晚将话说清楚,以免他再对往事抱有幻想,或许他会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女人,这样也好,这样他才不会继续思念自己。
‘笃笃’的敲门声在黑夜中响起。
苏翱开门,看到门外的人,顿时喜上眉梢,“你还是决定跟我离开对吗?我就知道你会选择跟我在一起的,袁咏焱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
晕黄的烛光照亮四周,烛泪串串垂落,堆积在脚下,似孩子偎依着母亲。
“苏翱。”烛光似乎太耀眼,楚君惜有些想流泪,“我不能跟你走。”
苏翱倒茶的手停止,他不可置信的转头,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楚君惜将他手中因颤抖握不稳的杯子拿下,放在桌上,“我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被那个袁咏焱利用,宁愿被他欺骗,也不愿意跟我离开吗?你怎么这么傻?”
“还记得你当初在客栈里,你说要带着我离开,你愿意放弃一切,只要和我在一起,你愿意放弃一切。”
苏翱低头,“可是你没有同意,你还是去了沽沱。”如果同意,现在两人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还记得我当初是如何说的吗?”
苏翱怔怔的盯着他,眼泪慢慢溢满眼眶。自己不是真的苏翱,当然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客栈说了什么,这个时候自己不用开口,只要摆出悲伤的表情,一切自然不会被揭穿。
“我不能那么自私。”楚君惜盯着燃烧的蜡烛,眼泪终是落下,“即便没有侯晏的安危,我也不会和你离开。”
“你爱上袁咏焱了?你爱上他了?”苏翱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泪水。
“对。”楚君惜挣开他的桎梏,猛然站起身,“我爱上他了,我背弃了当初的誓约,我不值得你爱,你忘了我吧。”
“不是这样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苏翱大声喊道,“不是这样的,你说谎。是不是袁咏焱威胁你?他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甘愿陪在他身边,也不愿意和我离开?”
“苏翱。”楚君惜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的看着他,“以前的你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离开?”
苏翱仿佛一只战败的公鸡,颓然坐回凳子,“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想你离开我,经过上一次的分别,我不想再过没有你的日子,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以前的你深明大义一心为国,不会为了儿女情长抛弃国家,和亲之前,我曾求你带我离开,可是被你拒绝。”楚君惜掏出那两块碎玉,“你还记得你给我这个玉佩时说的话吗?”
玉佩?二皇子没有和自己提起过玉佩的事,应该是在和亲途中苏翱送给她的,“你现在是要将玉佩还给我,从前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楚君惜将玉佩放到他手里,“我现在已经没资格拥有它,我想是时候将它归还与你。”
苏翱随手将玉佩扔到桌上,“不过是两块碎玉而已,既然你的心不在我这里,我还要这东西有何用。”
虽然不是自己将玉佩弄坏,可事情因自己而起,楚君惜正想开口解释玉佩的事,苏翱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两块碎玉?苏翱对着玉佩丝毫不在乎,顿时有些生气,“这是你们家祖传的玉佩,对你来说不是普通之物,你怎能这样说。”
“我只是太生气了。”苏翱讪笑,将两块碎玉收在手里,“这块玉是我家祖传之物,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才会那么说的。”
玉佩的事自己一概不知,正所谓所说多错,苏翱决定转开话题,抬手为她倒茶,“喝口茶吧。”
楚君惜将茶杯端起,却并不急着喝下,“苏翱,你今晚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