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戏耍渊蟾
幸得店小二帮助,秋掌柜才得空回到家中安排。
秋水见他爹神色慌张正要插门,疑惑道:“爹,怎么了,大白天的插门打烊,不做生意了?”
“出大事了!”秋掌柜拉着秋水进了里屋,来到大吉床前。
“大吉啊,镇上来了两个生人,面相凶狠,正询问我家药铺所在,我怕他们是来找你寻仇的,所以先来问你。”
大吉撑起病体,拿起宝剑就要出门。
秋掌柜忙拉住大吉说道,“先别走,我并不是要驱赶于你。你身上伤病未愈,现在去找他们争斗,无异于送死。他二人若真是来找你寻仇,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
秋水夺过大吉的宝剑,“爹,你去备车,咱们出去躲躲。”
大吉要从秋水手里拿回宝剑,“我不能躲,他们掳走了我的朋友。”
秋水死死攥住宝剑,“你不能去,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这些日子多亏你父女二人的照料,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大吉说完抢下宝剑夺门而出。
秋水还要跟上,被秋掌柜拦住,“你跟去也没用,他是怕连累咱们父女。你快去后山找你二爷,他是镖头,行走江湖有些手段,认识些能打的力士,叫上个过来撑撑场面。”
秋水觉得有理,应了一声出门去找她二爷来帮忙。
秋掌柜担心大吉独自去会吃亏,他去后厨操起两把菜刀,收起肚腩,束紧腰带,气势汹汹跟上大吉。
渊蟾和尚正在寻路,搓着头皮骂道,“他娘的,店小二指的什么鸟路,哪来的大槐树。”
金土远眺,指着一处高楼道,“他说的应该是那儿。”
渊蟾和尚望去,见那高楼下有棵小树,两人来高,脚腕粗细。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槐树病病歪歪,居然还说是远近闻名的古树?”和尚诧异。
金土早已察觉店小二是在胡说。
“别管那槐树了,店小二在戏耍咱们。”
渊蟾和尚恼火,“不要命的狗东西,待我回去扭下他的脑袋。”
金土拦住渊蟾和尚,“法师息怒,咱们此行不可多生是非,速战速决为上。”
“啰嗦,拿个无名小足而已,何须如此畏忌。”
渊蟾和尚说完话,再抬头看时,不远处站立一位白衣少年,单手提剑杀气腾腾。
渊蟾和尚仔细打量,朝金土问道。
“可是他?”
“就是他。”
金土已悄悄提刀在手,他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
“你就是大吉吗?”渊蟾和尚问道。
“我不是。”大吉冷冷道。
金土指着大吉对渊蟾和尚说道,“就是他。”
渊蟾和尚大笑,“哈哈哈,我当是什么英雄,原来是个连名姓都不敢认的鼠辈。”
“大利呢?”大吉问话。
“谁?”渊蟾疑惑,忘记了大利是谁。
“别跟他废话,上。”金土举刀飞劈过去。
渊蟾和尚见状抡起降魔杵,几个健步窜到大吉近前,招招带风,砸得街上砖瓦横飞。
大吉负伤尚未痊愈,但身法却也灵巧,任由他二人乱舞,未伤及分毫。
“住手。”
一声大喝后,三人拆招退散,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尽在混战之时喊停。
巷子里冲出秋掌柜,手持菜刀怒目横眉。
“都给我住手。”秋掌柜又问道,“你们两是什么来路,报上名姓。”
“我乃青龙寺住持镇海法师四弟子,渊蟾是也,你是何人。”
“我是药铺掌柜秋远洞。”
“原来是你啊!”渊蟾和尚咬牙切齿。
“晓得我的大名还不快快退散。”
“啊呸,我晓得你是那包子铺的食客,见了我吓的尿裤子。”渊蟾和尚嘲讽道。
“呸,你是个酒肉不忌的荤和尚,佛祖脚下的败类。”秋掌柜咒骂。
“呸呸呸,你是个胆小的鼠辈,还要店小二给你撒谎擦屁股,在家里也是个怕婆娘的软蛋,还掌柜的?啊呸,臭不要脸。”渊蟾和尚骂起街也是很有一套,气得秋掌柜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秋掌柜缓了几口气又骂道,“男女之事你也懂得,我真是小看你个荤和尚了,你何止是败类,你是败类身上的蛆。”
两人对骂不止,斗嘴的词汇越来越少,后来开始干骂,骂得不堪入耳,金土与大吉看得傻眼,矗在一旁略显尴尬,不知是该动手还是劝架。
渊蟾和尚恼羞成怒,双唇颤抖,撸起袖子要上,金土赶忙拉架,“法师息怒,法师息怒,小心有奸计,消消气,从长计议。”
大吉抱住秋掌柜,“别冲动。”
原本秋掌柜是要拖延时间,等待秋水带人来壮声势,可如今他气昏了头,也不管了许多,见挣脱不开大吉,将手里的菜刀扔飞出去,险些砍在渊蟾和尚的脑袋上。
渊蟾和尚哪能受这等窝囊气,挣开金土束缚跳上前,劈头盖脸抡来一杖,大吉见势推开秋掌柜,这一杖空砸在地上,砸得泥水飞溅。
秋掌柜倒吸一口凉气,方知不是敌手,转身便跑,渊蟾和尚紧追其后,也不管此来是捉拿大吉。
金土与大吉对视一眼,分别摆开架势战在一旁。
这四人十分有趣,大吉身上有伤,不能站得任何便宜,与金土旗鼓相当,二人你来我往,招式华丽非常。另一边秋掌柜穿小巷钻民房,仗着熟门熟路前头逃窜,渊蟾和尚身怀绝技可无处施展,拎着铁杖在后头使劲追赶。
渊蟾和尚绕得头晕目眩,气喘吁吁,秋掌柜见渊蟾和尚踪影不见,还要回身去找他,嘲讽道,“来呀!来追我呀!”
渊蟾和尚气得抡起铁杖左右开砸,把路两旁的高墙砸塌,阻拦秋掌柜去路。秋掌柜又扬沙子又扔石头,这套路渊蟾和尚哪见过,他满身的绝技用不上,吃了大亏。
大吉想知道大利被掳到哪里去了,他也不顾及伤势,使出十二分力,挣得伤口开裂,鲜血渗透外衣。
金土再占不到便宜,连连败退,大吉接连几招猛攻,击飞金土手中的兵刃,他一把揪住金土衣领。
“大利在哪?”
“你不会知道的。”金土冷笑。“我可不似旁人那般软弱。”金土说完抬手扔到嘴里一粒药丸。
大吉手快,一把扼住金土的咽喉,再一掌打在他胸口,药丸从金土口中喷出。大吉再上前将金土踢倒,剑指咽喉。
“大利在哪?”
“死我都不怕,用剑指着我,我就怕了吗?”金土冷笑。
秋水此时已带人回来,她见大和尚正将她爹逼像死路,赶紧叫人帮忙。
那几个壮汉手舞着铁锁,抛向渊蟾和尚,趁他没注意,将他套牢。
秋水见大吉平安欢喜雀跃。
“大吉哥。”
大吉稍一晃神,金土翻身捡起刀,他料到败局已定,翻身上房准备逃跑。
渊蟾和尚被捆的严严实实,他站稳马步与几个壮汉“拔河”。壮汉齐发力牵拽铁锁,双方互不相让。
金土见渊蟾和尚似要吃亏,飞身跳下房,横刀劈断牵引渊蟾和尚铁锁,几个壮汉来不及泄力,几个趔趄翻到在地。
捆在渊蟾和尚身上的铁锁来不及解开,只见金土带这个五花大绑的和尚又逃窜上房。
渊蟾和尚又窝囊又恼怒,高声大喝,“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