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
“公主，臣，来迟了，还望公主恕罪。”
“公主，臣定会护您周全。”
“公主，臣要成亲了。”
“公主，臣并非有意要瞒着您。你我同为女子，臣根本给不了公主你想要的幸福。”
“公主，臣临死前只愿公主可保秋秋一命。”
“公主……”
廖霁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猛的坐起，锦被从身上滑落。
“殿下，可需要备膳？”一旁的侍女上前询问。
廖霁摆了摆手，“退下吧。”
“是”侍女们弯着腰，莲步轻移，出了寝殿的大门，便是守在了外头，以便传唤，只单单留了红袖一人在里头。
廖霁倚在床头，看着侍女鱼贯而出，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呵呵，最受宠的廖霁吗？
看着这双白嫩的手，笑意更浓了。贵妃，皇姐，我，回来了，前世的算计，伤害，我都会一一回报的。
森然的轻笑自少女口中溢出，似是地狱的恶鬼，却不刺耳，红袖毫无波动，眼观鼻，鼻观心，而门外的侍女打了一个哆嗦，几人相视，暗暗摇了摇头，自公主落水后，一切都变了。
“引香”廖霁轻唤，“去请南郡主来。”
“是。”门外的引香答到。
“请她去御花园吧，番邦进贡的牡丹开得正好，想必，她是极喜欢的。”
“是，奴婢这就去。”引香弯着腰，低着头退了出去。
“公主，可要奴婢为您梳妆？”红袖适时上前，扶着她的手，伺候她坐起身来。
“嗯。”廖霁应了一声，柔若无骨般倚在床头，看着红袖唤了几个侍女进来，将华美的衣裙展在她的面前。
“就那件红色的吧。”廖霁随手指了最边上的鲛纱裙，几个侍女一惊，掩下了眼中的疑惑，把头深深低下，慢慢退了出去。
红袖没说什么，面上一片平淡，对于廖霁的改变她并非没有看到，相反，她对此很满意，这样的廖霁，才是曌国公主应有的样子，相比于之前的寡淡平和，如今这般才能成为皇后一脉的助力。
“红袖，你在想什么？”廖霁没有漏过她眼中的精光，目光沉了沉。
“回禀公主，奴婢只是在想该给公主梳哪个发式。”红袖慌忙低头。
“是么？”廖霁轻问。
红袖点了点头，廖霁便没再多问，任由着红袖动作。
屋内的安神香袅袅升腾着烟雾，红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廖霁鸦色的长发之中，一片寂静。
“表姐，潇潇来找你了。”一身着劲装的小姑娘闯了进来，约摸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中。
此时红袖正将最后一支步摇插在廖霁发间，这一声让她手一哆嗦，险些弄歪了。
“表姐，表姐”小姑娘张望着，就差没有跑进寝室了。
“莫要再喊了。”廖霁由红袖搀扶着，从内室走了出来，南潇寻声望去，满目的红让她不禁晃了晃神。
廖霁一袭鲛纱抹胸长裙，赤金步摇上嵌着腥红的猫眼石，腕上是番邦进贡的血玉镯，衬得肤色更加白皙，似是羊脂玉一般的温润。
额间盛放的红莲也不及那眸中的光彩来得妖艳，细细碎碎的光亮如星海一般浩瀚，眼尾的薄红更添了几分迤逦，红唇微张，饱满而娇嫩，花瓣似的诱人。
如此看来，倒不像公主，有了一点祸国妖姬的味道，但眉目间的端庄与冷漠硬是将那颜色压了下去。
“潇潇。”廖霁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