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华

  与此同时，另一边，老夫人的院子里，已经沉沉睡了一觉的老夫人，精气神格外好，午膳还用了不少菜肴。

  白珊一边替老夫人布着菜，见着刘氏红光焕发，又恢复了精气神，还将那华玲珑留下来的一小瓶精油放在旁侧的案桌上，便一边含着笑开口：“老夫人，珑姐儿何时会这门手艺了？”

  老夫人一边吃着菜肴，一边抬眼瞥了一眼那一小瓶芳香四溢的精油，满是精光的眼睛里面似乎透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才意味深长地开口：“谁晓得呢，只是别忘了，珑姐儿往年，可是华府的宠儿呢。”

  话音落下，老夫人继续拿着筷子，一边夹着菜，一边细细地吃着。

  是么，她都已经忘了，幼年的华玲珑，那是怎样一种风华了。

  白珊微微怔愣，随即又回过神来，继续替老夫人布着菜。

  第二天，华玲珑依旧是用过了早膳，换了身衣服，便又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大概是知道她要过来，老夫人还让白珊多泡了一杯香茗，华玲珑到的时候，时辰刚刚好。

  “玲珑给祖母请安。”华玲珑进了屋子，对着坐在雕寿字花纹檀木椅子上的老夫人颔下首去，行了一礼。

  “行了，起来吧。”老夫人摆了摆手，让华玲珑起来，看起来昨晚上应该睡得不错，眉眼间皆是有神，气色也不错。

  “玲珑谢过祖母。”华玲珑道了谢，这才站起身来，上前几步，又轻轻柔柔地接着开口问道，“祖母昨日，睡得可好些了？”

  “你那法子还真是有效，祖母昨晚上倒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老夫人点点头，拉着华玲珑的手让她坐下，又自顾自地端起手侧的香茗喝了起来。

  华玲珑端正地坐着，也端着面前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然后便放了下来，随即站起身来，到了老夫人的旁侧。

  知道她是要为老夫人按摩，白珊便拿来了那一小瓶精油，递到了华玲珑的手里。

  倒了些精油在手心里抹了抹，华玲珑便开始给老夫人按摩起来，除了太阳穴，她今日还特意加了些手法，从前额到后脑，都给老夫人细细按摩了一遍。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微微阖着双眸，神色间看上去极为惬意舒适。

  虽然眼睛不便，却是能感觉到老夫人的发质不是很好，似乎发量也不是很多，想来应该是有些头皮屑跟脱发。

  心下微微一动，华玲珑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掌握着力道或揉或按，一边放轻了语调柔柔开口：“祖母，其实这精油的种类还有许多，不同种类，作用也自然不同。”

  “哦，是吗？”老夫人一边闭着眼，一边随意地反问了一句。

  华玲珑嘴角一勾，接着开口：“玲珑觉着祖母似乎有些脱发，就是不知道严不严重？”

  不及老夫人说些什么，旁侧一直候着的白珊，却是笑着开口：“珑姐儿可算问着了，老夫人平日里，就是头发掉的厉害，奴婢看着都心疼！”

  华玲珑惊呼一声，随即扬了扬语调：“玲珑倒是知道个法子，对于抑制这脱发有奇效。”

  老夫人原本微微阖着的眼睛，一下子便睁了开来，还隐约有着一道精光闪过，心下虽然有些急切面上却是尽力压了下来，接过话道：“珑姐儿的法子，可也是像这精油一样的东西？”

  “算是差不多的东西。”华玲珑点了点头，微微一顿，随即才又接着开口说道，“就是调制起来要稍微复杂一些。”

  老夫人坐直身子，也没那个心思让华玲珑继续按摩了，一把拉过她的手，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需要用到的物件，复杂些的，祖母派人替你寻来便是。”

  华玲珑温温一笑，刚好额前散落了一缕发丝，接着撩头发的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抽了过来，蹙着眉尖似是思索了一下，这才对着老夫人开口回道：“祖母，那需要用到的物件，寻常人怕是不太会选，只有玲珑自个儿去挑，才能调制出满意的精油来。”

  老夫人微微一顿，似是在犹豫着什么，随即眼眸一动，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玉牌来，递到了华玲珑的手里：“罢了，你且拿着祖母的这一块腰牌，平时若是需要出府买些什么需要的物件，也方便些。”

  “祖母，这不妥吧，玲珑不敢收。”华玲珑一脸惶恐地摆了摆手，呐呐地开口，覆于白布巾之下的那一双眸子，却是飞快地掠过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