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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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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何惊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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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事物,若是能够魅惑你,便也足以毁灭你。

  攸攸自认是个矜持且有耐性的人,但她为祁束已不知冲动了多少回。

  两人走上阁楼,站在祁束房前推推拒拒的嘀咕着。

  “你去。”

  “你去。”

  “我女生,我害羞。”攸攸无辜咬指。

  装,你就装,进我房间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祁阳嘟嘴皱眉,表示不情愿,“哥起床气很重的。”他害怕。

  “会打人吗?”攸攸愣愣歪着头。

  会砸人啊。祁阳生无可恋的捂额,面对攸攸的装傻伎俩他实在招架不住。“当我没说。”

  攸攸笑眼眯眯的看着他扭开墨绿色房门的门栓,像在开启新的世界般,她竟为那慢慢延伸开来的光景而满怀期待。

  看祁阳跨步走进去,刚开始的忐忑不由得变成了推力,她着实是害羞的,她敢随意进祁阳的房间是因为他是祁阳啊,身为哥哥和知己的祁阳,但祁束不同。像祁阳摸她脑袋她只是感觉到温暖,如果是祁束,别说摸她头发,即使站在她身边用温柔的目光盯着她她都觉得莫名心动。

  攸攸终是顺从心意的迈步,一走进去,那耀眼的明晃晃的光就映得眼睛睁不开,仔细看,对上的是开敞着的落地窗玻璃折射的光,窗前还放着进口的黑香木垫靠椅。踩在地上的是昂贵舒适的纯米黄色地毯,纯白高洁的墙板,抬眼能看见华丽的玻璃吊灯。跟着祁阳右转,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的极大的细雕书橱,一边书籍一边衣物。

  对面是简约时尚的电脑书桌椅和欧式床头柜,紧接着就是一米八的床,却见不到身高旗鼓相当的祁束。

  祁阳苦恼的皱眉摇头,叹息道,“又是这样。”

  是怎样?攸攸愣神,“祁束呢?”

  他的明眸深邃,转身指着落地窗旁的白色门,因为和墙壁颜色浑然天cd不易察觉。

  攸攸有些吃惊。

  “等下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祁阳看着她郑重的说。

  她呐呐的点头,小心跟在祁阳的身后,见他打开门,遂不及防的一个抱枕就朝祁阳砸了过来。“出去。”

  这警醒的程度,攸攸心悦诚服。

  “哥,上课要迟到啦。”祁阳弯身去拿地上的抱枕。

  床上青筋暴起的祁束睁眼,右手抡起枕头黑着脸坐起身就要砸过去,看见站在门口黑不溜秋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攸攸,登时就清醒了过去及时收回手,他不假思索的惊道,“你怎么在这?!”

  尽管很想笑,但攸攸告诉自己,要镇定。她抿着唇,像说平常事,“就是,看热闹。”

  不由得祁阳先偷笑出声,祁束一个眼神就继续憋了回去。

  “那现在看完了?”祁束咬牙,大眼睛瞪着他俩,蹙起眉头来,“都给我出去,我今天不去上课。别烦我。”

  两人互望一眼,只好识趣的关门,上路。

  这么没诚意?祁束看着禁闭的房门目瞪口呆,莫名的烦躁。躺在床上,再无睡意。

  离开的两人缓缓的骑着单车在去学校的路上,攸攸忍不住转头问,“祁阳,为什么祁束房间还另设一个单间?”

  “里面放置的都是音乐器具,吉他,钢琴之类的。因为声音太大,所以设了个隔音效果较好的单间给哥练习。”

  她是有看到乐鼓没错,但祁束不是音痴么,“他喜欢音乐?”

  祁阳扬起下颌自豪的笑笑,“当然啦,你不知道么,他是音乐特长生啊。”

  攸攸屏住呼吸,纳闷的皱眉抿唇,难以置信那首哆啦a梦的歌出自特长生的手,“那之前广播室他弹的怎么……”

  “那是他故意的。当时他心情不好,就会这样折腾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是意外但转瞬又释然了,攸攸眉眼浮上笑意,或许吧。祁束就是这样的。自己不好过,就会跟全世界过不去的人。可尽管是这样率性而为的祁束,她也不忍责怪。只是祁阳呢,“你会讨厌祁束这样吗?”

  而他却也怡然的睁眼晃了晃脑,“怎么会呢。”他嘴角噙着笑意,仰视了眼湛蓝的天空深呼吸了口气,直望平坦的大路,徐徐开口。“我挺喜欢哥的,也很庆幸,他成长成现在的模样。”他转头来,略带伤感的眼眸望着她,“你知道吗,没有他之前的这所学校很冰冷,每天就是读书读书,纪律严明,规矩也多。自从哥回来后,常常做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有时斗殴打架,有时心情不好会放噪音般的音乐,心情好也会在广播室讲故事唱唱歌。你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我们常常会因此而稍稍轻松下来。尽管他多出格,爸还是一再的忍让迁就了,为他破了很多例。可能是觉得亏欠他吧,我其实都知道,但还是很羡慕他,很嫉妒他。”

  “祁阳……”她不禁为此不知如何安慰。

  顿时他又扬起了笑脸,露出白齿,懊恼的挠挠后脑勺,“我好像说太多了。”

  她的心里莫名疼惜,轻轻的叹息道,“我也不介意你说的更多啊。”

  祁阳嘟嘴,不情不愿,“吼,也不知之前是谁超级嫌我多话的。”

  话落,一个冷眼就甩了过去,“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记仇来着。”

  祁阳龇牙咧嘴的哈哈笑,心情极好。

  攸攸摇头,抬手看了眼手表的时间,一愣,惊道,“再慢悠悠的我们就要迟到了。”

  “要不,我们来比赛?”祁阳歪着头提议。

  “来。”攸攸抬眸,爽快答应。

  两人一路狂奔,完全不知后头猛追猛赶的多辛苦的人。

  他们在学校停车场处停下,“你倒是……骑的挺快。”祁阳大口的喘着气,不服气的小小推了一下身旁的眉开眼笑的攸攸。

  骑的很累的攸攸捂着胸口顺了顺气,得意的笑说,“是你太慢啦。”

  在后面火急火燎的赶上来的祁束一脸不屑,下了车,咬牙忍着气,镇定自若的从他们面前晃过,冷不防丢下一句冷哼,好像在说,老子不开心。

  攸攸看着牵着单车往停车场里走去的俊气背影,缩着脑袋压低声音问旁边的祁阳,“他什么时候在后面的。”

  他一脸茫然,“我怎么知道。”

  是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前脚刚走,祁束便起床了,早饭没顾上吃就火速追了上去。终于在大路远远的看见他们停着车,谁料他们竟比起赛来,害的他在后面一个人猛追猛赶的。

  两个缺心眼的东西!

  “他不是说不来上课吗?”攸攸纳闷。

  “可能只是随口搪塞的话。”祁阳撇嘴猜想。

  攸攸瞪大眼睛,“那你还走?”

  祁阳环手抱胸藐视她,“话说是你拉着我走的。”

  顿时语塞,脑回路恢复正常,好像是这么回事。当时祁束只穿着单薄的一件白色背心t恤衫,那白净的肌肤暴露在眼前,下颌及肩线条唯美的她已不自在的脸红起来,又被他赶,她便毫不犹豫的抓着祁阳逃跑了。

  攸攸无声的笑了,确实是她没错。

  单车放好回身走过来的祁束臭着脸,“你们非要在这挡路吗。”

  攸攸嘟嘴,偏头望了望身旁的大片空地,好像一点也不挡啊。

  傲娇王的祁束镇定自若,依旧气势不减的冷哼,“不挡路,也是碍眼。”

  两人双双回头看他离去的别扭背影,一脸呆萌,攸攸问,“他果真生气了?”

  “想来是。”祁阳点头。牵着单车往里走。

  攸攸愁眉追上去,“这么小气?”

  误导成功,祁阳心之安慰,使坏的得意一笑,“本来他就不是大气的人。”

  这话莫名耳熟。“好啊你。”整我!

  两人停好车,一追一跑的玩闹着就到了高中部教学楼,刚上台阶,只见一辆朝这飙来的酷炫的紫黑色摩托,惹的一路的少男少女欢呼雀跃。

  “你看你看,哇塞,好帅啊。”

  “走走,去看看是谁。”

  顾靳言在停车场前停下,脱下头盔,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棕色的头发着光,漂亮的丹凤眼明亮的睁着,尽管面容冷酷,可嘴角勾起的浅浅笑意似有一种吸慑力,竟让所有围观的女孩,都失控的尖叫。

  “啊!太帅了吧!天呐。”

  “男神啊!”

  纷纷拿手机拍照。

  “校里来明星了吗?”攸攸疑惑的问。这派场!啧!

  看着以前喜欢他的女生纷纷围观那厮,祁阳也是咬牙切齿。他转头问攸攸,“他有那么帅吗。”

  攸攸皱眉,撇嘴。指着那人仰马翻的现场,“大概很帅。”

  “为嘛我就没看到?”祁阳不服气的瞪眼。

  攸攸恶作剧的哼笑,“因为你眼红咯。”其实距离那么远,她也是毛线也没看见。

  眼红?祁束着急的追着上台阶的攸攸赶紧澄清道,“等下,攸攸,我告诉你我眼红是因为昨晚熬夜打游戏了,我保证不是因为那家伙。你相信我!”

  ……

  到了教室,看见祁束不在,有些失落。见柏森早读前点名,更是失落。

  祁束天天不早读,没事。她那次不小心睡过头错过早读,罚站。

  什么天理,没天理。

  不料刚拿起课本,祁束突的就坐了下来,吓她一跳。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也拿出课本,淡淡的问。

  攸攸一愣,“你说谁?”

  “就是你和祁阳在教室楼前看到的开摩托的那个人。”他盯着她迷茫的眼睛道。

  四目相对,登时惊的攸攸忙转移视线避免脸红。“我怎会知道他是谁?”而且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攸攸表示不理解,“还是说,那个人你认识?”

  “你也认识。”祁束低头看着课本,思绪混乱,“他是言,而且,他是你表哥。”

  ……

  平时就无比喧闹的食堂,这会多了靳言的出现更是不得了,且祁阳祁束两人同桌吃饭,简直是千年难遇。学姐学妹纷纷围成一圈抱成一团偷窥着,好似他们才是自己的盘中餐,都已垂涎三尺。

  以小胖这么多年来阅事的经历,就没出现过这么戏剧化的。

  李攸竟然是顾靳言的表妹。丫的,那面具男何德何能能有李攸这样可爱伶俐的妹妹,老天真是瞎了眼。

  一想起三年前的糗事,她就食欲全无。看着靳言简直就妨碍身心健康,小胖忍无可忍的端着饭菜就坐在了攸攸的旁边,打破几人的僵局。“你回来做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对面的多年老友。

  “有事要处理。”靳言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蜻蜓点水般的笑着。

  又是这副嘴脸,小胖白眼。她常常受不了他无论何时都带着笑意的脸,从小到大,看着都特么虚伪做作。

  自然,小时候只与靳言见过几面的祁阳也满是不屑。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多年不见这家伙还是这个模样,简直倒尽胃口。怪不得第一眼见他就没好感。“那就赶紧处理完走人啊,来这入学做什么。”

  喝着牛奶瓶的攸攸不小心呛到,不可思议的看着祁阳,“上学是好事。”

  “咳咳~”一直埋头当局外人趁吃热饭的祁束忽的抬头皱眉,盯着言之凿凿的攸攸,怎滴听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不好。”祁阳未有细察,只是一门心思的要赶走那祸害。

  “好。”为坚定信念,攸攸锲而不舍,目光炯炯。

  “不好。”祁阳坚持不懈。

  “好。”攸攸铿锵有力,始终不渝。

  “有完没完?”听到耳朵烦的祁束出声制止。“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两个熊孩子接踵语塞,相望一眼幼稚的吐吐舌头扮鬼脸,弱弱的就埋头吃饭了。小胖自是一脸不痛快,不过在祁束的威压之下,还是乖乖闭嘴,只是仇视的双眼还是牢牢的盯在缄默的靳言身上,恨不得在他自若的脸上剜出几个洞来。

  坐旁桌看戏的米琳不禁憋着笑,开心得不得了,饭都咽不下了。想起曾经有次夜里小胖同自己讲的睡前小故事,就知道了那只晦气的笑脸乌鸦原来说的是顾靳言啊。

  虽说最好死在外头永世不再见的该死的乌鸦,但她内心还是知道小胖很惦念他的。

  因为她总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美好往事,一个小小初恋。可能你会忘记,但一定都会有。

  米琳不禁有些羡慕她有告白的勇气,而她是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的。因为太喜欢柏森了,她常常害怕告白失败会让两个人变得尴尬陌生,和他变成陌路人,她想都不敢想。所以她很傻,每次选择靠近的方式都将两人拉远,但又不敢改变策略,会怕另一种方式可能将两人拉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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