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这么快就见面了
平时早上的三元街一向都很安宁，但今天的一声尖叫打破这样的气氛。
“哇，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自杀了，有人自杀了。”
“快，快打120，先帮她止住血……。”
楼下传来的一阵阵嘲杂的惊呼声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何青青。
“子绍，几点了？外面怎么这么吵啊？”睡眼惺忪的她推了推旁边的江子绍。
江子绍也睁开迷糊糊的双眼，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闹钟。
“八点多了……，”说完又翻身闭上了眼睛。
楼下此起彼伏的吵叫声让青青没了睡意，但也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从二楼的阳台看下去，三元街中心附近的一家小超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什么。这时，一辆拉着警报的救护车也开进了这条巷子。
“子绍，起来啦。下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救护车都来了。”
“嗯，让我在睡会。再大的事也不关我什么事。”
“那也得起来吃早饭嘛。乖，先起来。”青青掀开了被子，“谁叫你昨夜瞎折腾的？”又凑在子绍耳边喃呢。
江子绍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也顺势用手勾住了青青的脖子，“昨晚到底谁折腾谁了？你看我这不是累的起不来了吗？”
“快点起来啦，都九点钟了。”青青红着脸催促道。
两人洗漱一番后也匆匆下楼想看个究竟。这时救护车早已使出了巷子，但人群还没散开，从他们三三两两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出事的这间超市老板娘割腕自杀未遂，现在送去了医院。
“好傻的女人，死能解决问题吗？”
“就是，这也不能全怪她，她男人就不是个东西……，”
“幸好有人进来买东西，发现她倒在地上。不然的话就真没得救了。”
“电视里那些割脉自杀的女人，不是都选择在浴室里放血吗？这女人真是笨，死都不会死，看看这地上都是血，擦干净都很费力气。以后谁还会来买东西？”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受到了众人遣责的眼神。只好叼着烟悻怏快地离开了。
“青青姐，你也在这？”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馒头，向青青打着招呼。
青青侧过头，“是啊，小云。去买早餐？”
“嗯，早上被吵醒了，就顺便出来买点早餐。青青姐，这超市老板娘怎么样啊，应该没事吧？”
“不清楚，我也是刚下楼。也准备去吃早饭，不然都快中午了。”
“哦，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今天星期天，晚上店里客人肯定不少。有得我们忙了。”
“那你先回去吧。下午见。”青青跟小姑娘挥了挥手。她还想留在这听听周围人的议论，这女的为什么要去自杀。
江子绍对此可没什么兴趣，或许人家两口子吵架，女的一时想不开就干了傻事。“青青，你都说快中午了，到底去吃不吃早饭？”
“走吧，先去吃饭。子绍，你说人为什么会有想不开的时候？”
“因为～当被人从床上拽起来，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好打听，这一大早上的还没让人吃上早饭。”
“你又来了，认真问你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腔滑调的？你在外面该不会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吧？”
“是啊，何小姐，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后悔把你这头懒猪叫醒。”
两人就这样戏说着进了一家早餐店，店老板不在，店里也没其它顾客。青青拍了拍桌子，叫道：“老板在吗？吃饭。”
一个怀抱孩子的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不好意思两位，我老公不在。你们吃点什么？”
“有稀饭吗？大嫂。”青青问。
“有，有。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盛。”
“不用了大嫂。我自己来吧，你抱着孩子不方便。”青青主动拿碗盛了两碗稀饭。
“这多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亲自动手。”
“没事，我也是干服务员的，就在前面的‘品味缘’上班。大嫂，你去我们店吃过火锅吗？味道如何？”
青青的啰嗦让江子绍觉得好笑，不就喝碗稀饭吗？说这么多费话干嘛？下过他也挺佩服青青的。什么时侯都能快速地跟别人打成一片。
“你在‘品味缘’上班呀？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吃那份苦，像你这样的姑娘恐怕不多了。”妇人边逗着孩子边和青青聊了起来。
“这孩子多大了？带个孩子做生意不容易吧？”青青摸着妇人怀中孩子的小手问道。
“九个多月了，哎，带个小孩子就是不容易，你看今天早上那女的，怎么就想去自杀？”
这又勾起了青青的好奇心，“大嫂，她干嘛自杀呀？一大清早的，还开着超市门。”
“那女的也带着个娃，一个人守着个超市，她男的就一个赌鬼，一天什么事都不过问。就在前几天，孩子发烧没及时送去医院治疗，最后好像挺严重的。那女人的婆婆就把她一顿大骂，她老公好像也打了她，这不，今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妇女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自己也长叹一口气。
青青听后也挺气愤，“她老公一家怎么这样啊？照顾孩子就该是女人的事吗？她老公就不是个东西。”
江子绍可没这个闲工夫听两个女人在这东拉西扯，饭一吃完就站起来，“你们先聊，我先走了。”说完直径走了出去。
青青也跟妇人道了别，追了出来。“今天又不上班，你慌什么呀？”
“不上班难道就要听你们讲故事吗？”
“我们不是在讲故事，是事故，发生在我们眼前的事故。”
“青青，你知道整个蓉川市一天有多少这样的事故吗？慢慢你就会习惯的。见怪不怪了。”
“我就好奇一下嘛，不可以吗？”
“可以，你从小就这性格，难道我不知……，”
江子绍嘴里‘道吗？’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青青突然指着迎面走来的女子对他说：“子绍，我昨晚跟你说的奇怪的女子就是她。”
不用她说江子绍也看见了，夏小琪正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你好，青青，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你没想到会这么快吧？”夏小琪开门见山。说话间扬了扬自己的长头发，姣好容貌和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瞬间让这条巷子的男人停足注目。
“小姐，你究竟怎么认识我的？”
江子绍抢先答道：“青青，她是我同学，夏小琪。小琪，你怎来了？”
“好久都没见着你，听天亦说你也住在这，就过来看看。”夏小琪说道。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去找子绍？要装着来我们店吃什么火锅？”青青问得还是那么直接。也略略有点生气。特别是夏小琪对子绍说的那句‘好久都没见着你’让她听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