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父女交谈
“去td,什么东西，得瑟个屁。”章天亦愤愤地坐了下来。他不明白夏小琪最后怎么还是会跟林栋一块儿走。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江子绍。
“你怎么表现得这么镇定，没看见我刚才被姓林的骂吗？”章天亦对正在喝酒的江子绍怒道。
江子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活该，谁叫你贴着热脸上去？我第一次见他还不是被奚落了一番？算了吧，咱惹不起他就躲远点。”
“嘿——，怎么？这可不像你江子绍说的话，你怕他什么？大不了离开宏利就是了。蓉川市这么大，还怕容不下你？”章天亦很不服气，平白无故地被人骂窝囊废，想想都倒霉。
如果认真去理解林栋的话，他或许不光是在说天亦，也可能包括江子绍。在他眼中，他们俩就是一对只能靠夏小琪帮助的窝囊废。
江子绍看了看表，“天亦，你有钱买单没有？时候不早了，撤吧。”他今天不想说话。只想早点回去。他心中的怒火并不比章天亦少。但章天亦最后的那句话，同时也让他产生了涟漪。
章天亦狠狠地瞪了他了一眼，摆了摆脑袋，起身去了收银台。
“走吧————，”
深秋季节入夜见凉，昏暗的灯光透过街边的梧桐树洒下夜色的斑驳。夏小琪紧裹上衣，快速行走在人行道上。
她没有上林栋叫来的出租车，也不去理会林栋在身后的叫喊。夏小琪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刚才章天亦最后的那句话。她喜欢的是江子绍？难道只是天亦一人这样认为？
“小琪，你不坐车也没必要走这么快嘛。”林栋追了上来。
夏小琪根本就没给他并排同行的机会，三两步就把林栋甩在了身后。
林栋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并上前直接拽住夏小琪的衣服。
“林栋你想干什么？”夏小琪停住了脚步，“我说过，我不用你送。放开我。”
也许是觉得自己太鲁莽，林栋在喝叱声中松开了手。也乘机站在了夏小琪跟前。
“小琪，我刚回来几天，你怎么对我就这态度？我们可是从小一块……”
“林栋，我说过，请你不要把心思用在我身上。难道这就是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吗？我们俩是从小一块长大，可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大哥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大你好几岁，我不配是吗？所以你才……”
夏小琪打断他的话，“年龄？别这么肤浅行吗？算了，我今天不想讨论这些。”说着推开林栋，继续往前走。
“你喜欢那个江子绍？对不对？可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晚你也看见了，人家多恩爱，你非要去当第三者吗？”林栋再一次挡在了前面。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操不了这份心。如果你真的要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劝你趁早收了吧。”夏小琪这次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挥手坐上了出租车。
树影下的林栋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两只手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苍海国际社区是蓉川市最好的高档小区之一，依穿城而过的南溪河而建。环境优美，典雅别致中显尽奢华。可以说这是宏利公司在蓉川市的得意之作。也是宏利走向辉煌的开始。
这一切都离不开夏杰仁和林家两兄弟共同的努力。二十几年前，三人从国有建筑公司走出来，用沸腾的热血和激昂的斗志筑就了这段梦想。
夏仁杰也在这里选了一套户型做为自己的住宅。女儿大学时很少回到这里的家。陪伴他的只有京剧里那一段段唱腔、和手里的紫砂茶壶。只要拉开窗帘，座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可以把南溪河对岸的夜景尽收眼底。这座城市就算到了冬天也不会太冷，所以客厅的大窗户一般都是开着的。
“爸，你怎么还没睡？”夏小琪脚步很轻，本想不去打扰父亲。
看见女儿回来，夏仁杰把手里的茶壶放在茶几上。抬头摘下了眼镜，轻轻捏了捏鼻梁。现在的他在也不是几十年前那个身龙活虎的健壮青年。坐久了腿脚都不太利索。就算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也显得有些踉跄。
夏小琪也感觉到他的力不从心。“爸，你慢点，没事您就早点休息，晚上不要喝这么多茶。”
“没事，只是坐久了腰有点酸。”夏仁杰扭了扭腰，跺步到窗前。
“小琪，今晚林栋那小子又约你了？”南溪河上飘过来的一缕晚风，让他苍桑的脸上又显得那般精神。
夏小琪也没否认，陪着父亲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去感受清风带给她的凉凉惬意。
“林少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既然要离开宏利，为什么现在又让儿子回来？”夏仁杰喃喃自语。
“爸，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不管他们林家想干什么，都没有你身体重要。”夏小琪不了解两家有何恩怨，从小夏仁杰也没对她提起过。
“你对林栋……，小琪，爸爸不是想过问你的事。”夏仁杰转过头来，慈祥地看着女儿，“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爸，林栋这次回来的目的好像并不单纯，他一直都在向我表达他的爱，但他应该很清楚，我跟他……根本就不合适。无论我怎么拒绝，他就是不肯放弃。”
夏仁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父女两人这时返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并排而坐。
“爸，您是不是对林栋这次回来有什么顾虑？当年忠叔为什么要离开蓉川市？”
“哼……，我倒没什么可顾虑，都这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好争的。女儿，我现在最放不下的是你，你妈走得早，我只希望你能早点有所依靠。”
这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望着一脸憔悴的父亲，夏小琪也觉得自己给他的回报太少了。不管一个男人多么有钱、事业多么成功，在内心深处也是渴望得到一种慰藉与关爱。
母亲是在夏小琪刚上初中那年过世的。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没有妈的日子，但这并不表示夏小琪会把那个叫做汪桂琴的女人遗忘。
“爸，这些年你对我妈的爱使终都有没减少过吗？”夏小琪问道。想当初大家都在议论。要不了两三年，夏仁杰一定会再娶个年青漂亮的媳妇儿。谁曾想这十年来，不要说再婚，就连风月场所夏仁杰也没去过。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妈。那份爱不会减少，只会积累成多。小琪，你的性格跟你妈很像，所以爸爸也希望有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来照顾你。听说那个江子绍已经……，”
夏小琪连忙接过话，“我现在还没想过这些事。想先把工作干好再说，只是林栋总是招人烦，今晚还差点跟我同学打起来。”
“有这事？”
“嗯。”夏小琪把在‘川香楼’发生的那一暮说了出来。
“看来林少荣让他做这个项目部副经理还真是在搞事，江子绍以后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夏杰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