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计谋
方姨娘闻言，心里头仍旧很是不甘，但她也知道，在男人面前不能闹得太过，不然谢安会扭头就走人。
眉目一转，趴进谢安的怀里哭的更加伤心，脸上满是对谢安的爱慕，对裴紫雨的隐忍：“是妾身不好，想到孩子的委屈就逾越了，老爷，您别和妾身一般见识。”一边说，一边在眼角默默的擦泪，在谢安看不见的地方目光阴毒，裴紫雨，你等着瞧！
“怎么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考虑不周。”谢安轻轻的抚着方姨娘的美背，入手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可想到女儿所受的委屈，声音里满是恨意：“没想到这两个兔崽子超出了控制范围，等我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谢舞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对灵儿发难。”
要知道，为了灵儿能得到等同嫡女的待遇，他们可是花了好些功夫的。谢舞单纯可欺，所以两人经常在她的面前宣扬友爱兄妹，告诉她灵儿有隐疾，方氏照顾不了她，所以总是体弱多病。灵儿委委屈屈的长大，勾起谢舞的善心，还让她把灵儿带在身边，让她享受和谢舞一样的待遇，甚至和谢舞一起去储慧殿上学。这几年来一直都很成功，怎么突然之间，谢舞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方姨娘不忘上眼药：“还不是这些年裴紫雨愈发宠惯着她，大小姐脾气越来越盛，现在连亲妹妹都要下手……”
两人相视一眼：这不是她们想要的结果……
东院的主院中，裴紫雨和自己的嬷嬷说着晚饭时发生的事。这个嬷嬷姓楚，是裴家三代长仆，忠心耿耿，是裴夫人特意赐给外孙女做为养娘心腹。因着裴府的缘故，楚嬷嬷的地位在谢府是超然的存在，除了对夫人和小姐和颜悦色，对其他人包括谢安都是爱理不理的，但是真心疼爱小姐。
“夫人，你说是不是在宫里，咱们小姐受了什么委屈？”
裴紫雨用手抚上自己的心口，莫名的感到不安。女儿向来喜欢谢灵儿，平日里不准别人欺负她，甚至不忍心让她办重些的事，份例也一直等同嫡出小姐。今日用饭，舞儿却破天荒的要她服侍，最后谢灵儿被她赶走，舞儿也表现的无动于衷……
“嬷嬷，肯定是舞儿在暗地里被谢灵儿欺负了！上次宴会那小蹄子撺掇舞儿去表演冰戏而掉入水中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
越想越觉得可能，“来人！”
红烛等人立即走了进来，跪下道：“夫人，奴婢在。”
“把谢灵儿给我扔到小姐房门口跪着，没有三小姐的吩咐不准她起来！”
“是”红烛急急的退下。
此时的偏院一片的鸡飞狗跳，方姨娘本来正和谢安在床上颠鸾倒凤，外面却一片的吵嚷。谢安脸色很不好看，方姨娘没办法，只能起身走收拾了一下，吼道：“春花，出什么事了？”
“姨娘！”春花快步走进内殿，跪下磕头道：“是小姐，小姐被大夫人院子里的人带走了！说让小姐去三小姐的院子里跪着，没有三小姐的吩咐，就让她一直这么跪着。”
方姨娘气的快背过去，裴紫雨，你欺人太甚！谢舞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乖巧听话的灵儿相提并论！
“三小姐呢？她怎么说？就让她妹妹这么跪着？”
春花急着上前，说道：“三小姐睡了，楚嬷嬷在门口守着，不准下面的仆从惊扰三小姐，还说，谁敢喧哗，就同罪论处！”
“什么？”裴紫雨果然是好样的！她试探了这么多年，知道裴紫雨不是个好相与的。她从小在将军府被娇养着长大，不仅智谋过人，更是会拳脚功夫。草菅人命在名门望族之中根本不算什么，惩戒庶出虽然名声不好听，但裴紫雨从来都不是个注重名声的，不然当年也不会……
“夫人，要不去找老爷？让老爷给小姐做主？”春花小心翼翼的说道。
方姨娘白了她一眼，去什么去，谢安是个最注重名声的“慈父”，裴震马上就要回京，这个时候他讨好裴紫雨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一个庶出的女儿而开罪裴紫雨？去了也白去。
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抚上小腹。她还不太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
如果处理得当，不仅能污了谢舞的名声，还能让裴紫雨在老爷面前彻底的没脸。就算保不住……谢安也该给她长长位分，总不能一直让她在妾位上徘徊。
舞月楼外，几个粗壮婆子把手在门外，除了跪在门口石子路上的谢灵儿，空无一人。
方姨娘心疼异常，走上前，在谢灵儿一旁的石子路上跪下，“小姐！小姐！求你饶恕灵儿吧，灵儿再也不……”
粗壮的婆子上前，扬起手，就朝着方姨娘的脸上甩了过去，方姨娘一时不查，被打的一个踉跄。
“闭嘴，小姐睡了，不许喧哗！”
方姨娘险些气死，自己在里面睡大觉，却让她心爱的女儿跪在门外，有本事怎么不让谢舞在这里跪着？
谢灵儿扑上前，紧张的问道：“姨娘，姨娘你怎么样？”
方姨娘冲着女儿笑了笑，看着紧闭的门口，暗暗下定了决心。凭什么她们要挨打？凭什么自己的女儿就要给那个私生女跪着？凭什么裴紫雨一句话就让她们娘俩就无地自容？
还不是仗着自己是主母？她不要当妾，不要让女儿因为她受辱，最不济她也要当上侧夫人，计入谢家族谱，这样才能真正的庇护她的女儿！
东方泛白，初晨的日光照进院门，来往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正在不远处看着方姨娘母子窃窃私语。
方姨娘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极力隐忍，心里焦急的看着舞月楼，这谢舞怎么还不出来？她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晚上了，等的就是谢舞出来的那一刻好发作，要是她再不出来，自己怕是要忍不住了。
伸出绣帕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心里只盼着谢舞下一刻就能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