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谋略 三
一时间她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直到一股凉意侵蚀到她的唇间,她这才猛然惊醒。
耳鬓厮磨的声音,让她既羞愧又窘迫,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整个人晕头转向的,就连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从前是夏景末,现在是小鑫,是每个人都觉得她好欺负吗!她小心翼翼地活着,不过只是期盼着一段安安静静的时光,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现在压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装晕。
周然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有些疼,她刚睁眼就看到了晕倒在小鑫怀里的景曦。一张小脸惨淡无色,眼睛微闭着,但是呼吸却不是很均匀,如果不是呼吸系统不好,就是太紧张了。她细细地观察了几分钟,从女人的直觉来看,觉得她是在装晕。
以前她待的那个小公司,常常有女人装得柔柔弱弱,来谋取上司的同情,这些装晕的手段她是见贯不贯了,也因为那些女人的伎俩吃了不少亏,所以才想着换家公司。
但是这个夏家二小姐有些奇怪,来的路上,她几乎可以判定她和其他那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样,善良又单纯。那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今天早上,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睡过去,就算是太累了也不至于一觉睡到天黑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心里有些警惕,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小鑫。
她刚准备开口,就对上了男人阴冷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记住你的职责!下次别再让我发现她单独出去!”
周然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刚刚的猜测没有错,那杯牛奶的确有问题。看得出来,鑫特助对夏小姐很在意,所以她……
她得和这个夏小姐好好谈谈——
景曦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敢动,她无法断定小鑫是不是还在外面。周然正准备去喊醒她时,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时候,小鑫刚刚处理完手上的事。他的声音一贯温柔,“周小姐,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小姐她还好吧。”
周然一愣,“鑫特助,你不是刚刚才来过吗?”
小鑫有些惊讶,他一直留在国内处理董事会的事,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美国?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只是还不能确定。
“没什么事,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事情办妥后,你也会如愿以偿的。”
知道小姐去美国的人并不多,不是他,那就只可能是夏总了。
原来景末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小姐,想到这里,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烦躁。
不过很快他就接到了夏景末打来的电话。小鑫将公司目前的情况一项一项汇报后,又重点提到了占股最大的两个人——俞利和冯运。
俞利自hj集团股票下跌后一直动作不断,冯运反倒显得沉稳很多。
“对了,今天有人看见俞利和陆典在云起酒店会面。但是具体干了什么暂时还无法查清,只是两人最后都不是很开心,甚至差点吵起来。”
夏景末捏起礼盒中的钻石戒指,映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仔细端详。他的嘴角悄悄勾起一个弧度,带着嘲讽般,“陆典从来都不插手hj的事,他在全国产业颇多,不差这一点。”
小鑫有些不放心,“那他为什么还会和俞利见面?这其中会不会有诈,要不要留个心眼?”
“不必,让你查的账目查得怎么样了?”
“和夏总猜的一样,证据都已经收集好了,不会出差错。”
“冯运是个老狐狸,不能掉以轻心,多留意些。”
小鑫点了点头,迟疑着要不要问问去美国的事,但又怕惹得他不高兴。
“还有什么事?”
他踌躇着要不要问时,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俞利将所有的股份都卖给了陆典!
这是件大事,陆典原本就有30的股份,现在再加上俞利的,快占到一半了,这对景末而言是个极大的威胁。从来都不涉足hj集团事务的陆典,怎么会突然大肆收购股份?
难不成是想霸占hj吗!
夏景末沉思了片刻,“陆典不是这么随意的一个人,他不会贪图蝇头小利,也不会轻易冒险,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但是这个原因是什么?
他盯着手中的钻戒看了很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件事和那个女孩子。
沉默了片刻,“小鑫,帮我去打听一个人。”
距离董事会还有两天,两天的时间,变数很大。陆典的事纯属是个意外,但也提醒了他——是不是可以尝试发展一下额外产业。
“冯运!你搞什么鬼!说什么让我别着急,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好了,陆典那老家伙收购了将近一半的股份。我们现在是不用轻举妄动了,就等着任人宰割好了!”
冯运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朱海就吵到了他的办公室。幸亏办公司的玻璃门有隔音的功效,不然早就被员工看笑话了。
在公司里摸爬滚打几十年,他从后勤部的一个小职员,一直坐到了现在的位置,这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老天赐给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竟然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这个俞利,莫不是脑子坏掉了,陆典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舍得卖掉自己所有的股份!
“现在怎么办!冯运,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后天的董事会上我就弃票!”
冯运皱了皱眉,心里烦透了。“随便你,四十几岁的人了遇到点事一点气都沉不住。在我办公室里吵吵闹闹,这样事情就能解决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和我好好商量对策。”
“我倒是希望你能有解决的对策,都火烧眉毛了装得那么沉稳的样子给谁看。”
冯运很清楚朱远是个保守派,当初花了好大代价才终于说通了他,现在形势变了。他的计划也得随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