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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之天降一朵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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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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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上烟雾迷蒙缭绕,湖中央泛着一只孤舟,孤舟上盘膝而坐着一位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少年僧人。

  他眉目清朗,唇红齿白,面容姣好似少女。神情安详,气质温和出众,仔细看又不像少女了。

  僧人上下一尘不染,手指修长,正慢悠悠的拨弄着琴弦。

  张啸林冒出头,看了一眼哭笑不得,“我早就该想到是他的,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抚出这样的琴声?他月下抚琴,风雅的很,可害苦了我!”

  张啸林游至舟边,突然窜出头来,“大师心里是有什么心事吗?这琴音听着不甚舒服!”

  ‘铮’的一声,琴音顿住。僧人吃了一惊,展颜一笑,“楚兄每次见贫僧都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

  张啸林哈哈大笑,“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楚留香会从水中钻出来吓你哩,无花大师”。他撕掉面具随手扔入水中,露出楚留香那张英俊笔挺的脸。

  无花奇道:“这面具也制作不易,你为何扔掉?”

  楚留香哀怨的叹一声:“已有好几个人认出了我,戴着这面具还有什么用!”

  无花略微一笑,“刚才湖畔的两位是何人物?”

  楚留香道:“第二个出现的是‘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

  无花紧皱眉头,将面前的七弦琴扔进水中。

  楚留香奇怪的看着他的举动,“这琴如此珍贵,你作何扔了它?”

  无花两手放入水中清洗了下,取出丝帕擦拭着手上的水,“你提起了那人的名字,这琴已沾了血腥气,再发不出动人的琴韵了,不扔留着做什么?”

  楚留香古怪的看着他,“你以为这水又有多干净?说不定里面有……”突然他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刚从水里游出来,等下还要从水里游回去。

  无花面色微变,后又淡淡回道:“人能脏水,水不脏人。奔流来去,其实无尘”。

  楚留香吁口气,“你这样的人要是不出家,在这尘世中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无花不在意的笑笑,“那第一位是谁呢?”

  楚留香苦笑,“这位虽认出了我,可我却不识得他。我只知他轻功不凡,暗器出众,并且还会忍术。你素来渊博,可知忍术是何时流入中土的?”

  无花思索半晌才答道:“忍术来自东瀛本岛,是十分神秘的功夫,但贫僧觉得楚兄应是能对付的。忍术听起来玄乎,其实只是轻功、暗器、迷药、及易容术相结合”。

  楚留香道:“那么中土人有没有学会忍术的?”

  无花道:“二十年前,有位忍者渡海而来,还在闽南一带居住了三年,若中原武林有人精通忍术,想必就是从他那里学会的”。

  “这天下之大,武林中有那么多人,哪里能知道是谁偷学了忍术?”楚留香苦笑着。

  无花笑道:“你一定要与我谈这些俗事吗?清风明月下可以做些雅事!”

  楚留香大笑,“楚留香就是个大俗人,除了美人与酒,还有这些红尘俗事,其他可不感兴趣”。他说着,就跃入水中而去。

  无花目送着他离去,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笑道:“能与楚留香相识,为敌为友,都是件幸事”。

  上岸后,楚留香欲寻棵大树将一点红安置一下,再过半个时辰,一点红就醒了,他应该是不愿有人瞧见这副狼狈模样的。

  “哎,你这人可真善良!他先前想要杀你,你还那么好心,干脆就把他往林子里一扔不就好了?”一道娇媚入骨,酥酥软软的女人声音响起。

  楚留香一惊,寻声望去,一棵七八米高的参天大树矗立在林子后方边角,在大树中央坐着个人影。

  他扬声道:“先前就是姑娘出手相助的吧?楚留香慕名,可否现身一见?”

  “我半夜在此睡觉,谁知道好好的响起一阵吵闹,还弹着难受人的琴,我就气不过了。谁不会音律呀,于是我就和弹琴的人比比,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女人得意的娇笑着。

  那声音犹如小猫一般挠着楚留香的心,他喜爱美人,江湖人都知道。此时此景,他就想见见这个美人,因为他没有听过比她的声音更好听的人了。

  “姑娘不想下来接受在下的好意吗?毕竟刚才也算救了在下了?有什么要求姑娘可以尽管提”。楚留香温和的笑着,他也不是不想飞过去,就怕他飞过去了,女人就逃走了。

  一阵风声吹来,女人轻飘飘的跃至楚留香的身边,贴在了他的背后,双手虚环着他的腰。

  “其实我在这之前与你见过面哩,可惜你当时不是这张脸,丑的很,所以我就没和你打招呼,你莫怪我!”女人在楚留香耳边吐气道。

  “我怎么不记得见过姑娘这号人物?”楚留香搓了搓鼻子笑道。

  “你只须记得你救过我,我要还了你的恩情便是了,所以,你要不要我……以身相许?嗯?”女人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个恩太大了,在下不太敢接受”。楚留香被女人的鼻音弄得心一颤抖,苦着脸道。

  “那你见过我的脸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她的声音里满是自信。

  “我知道姑娘长的一定很漂亮,可你现在背着我,让我怎么看得到你的花容月貌?”楚留香笑盈盈道。

  “呵呵,你的嘴真甜,罢了!奴家今日还有事便不跟你胡侃了,楚公子,你要记得奴家叫罂姬。瓷罂的罂,女臣而为姬。顺便说一句,你的肌肉绷的太紧了,让我有些伤心”。女人伸出白嫩纤细、仿若无骨的手轻点了下楚留香的唇,娇笑一声飘远。

  楚留香回过头,目光所及的只有那一抹红色丝带,他怅然若失的摸了下嘴唇,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可以确信的是她不会是他的敌人就是了!

  楚留香勾唇一笑,他们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

  他将一点红就放在那棵大树上,然后放心离去。

  进了城,楚留香一路思考着,凶手是个男性忍者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事情前后就像一团乱麻,理也不好理清。

  这一夜没有一点的停歇,城里晨光微露,路上小贩挑着担子走动着。楚留香找了个馄饨摊,吃了碗馄饨饱腹,才回了快意堂。

  到快意堂的时候,天星帮的一群人已经走了,看到楚留香进来,打扫的大汉大声嚷着,“要赌钱晚上来!现在急什么?”

  正逢冷秋魂走出来,楚留香上前道:“冷兄”。

  冷秋魂疑惑的看着他,“不知这位兄台是?”

  楚留香上前低声道:“在下便是张啸林,为了掩人耳目才作了易容”。

  冷秋魂略微点头,随后大笑道:“原来是赵兄弟啊,好久不见”。他一把扯着楚留香进了内堂。

  坐下后,冷秋魂道:“我不愿和天星帮结怨太深,放他们离去后,我仔细的在城里打探过了,只有一个身带佩剑,看样子是海南剑派的人物需要注意,想来不是灵鹫子就是天鹰子”。

  楚留香急了,“是天鹰子,不知他在何处?”

  冷秋魂奇怪道:“兄台这么紧张作甚?他此刻就落脚在城南的迎宾楼里”。

  楚留香大步冲出去,嘴里回道:“再迟就来不及了,但愿他不要成为第三个为信而死的人!”

  他赶到迎宾楼,从小二哥嘴里打听出了天鹰子所在院子后,悄然摸进了院落。

  房门是紧闭的,楚留香撬了锁打开门,房里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床上有个包袱,他仔细翻找后拿出本经书打量,‘莫非信就藏在经书里’?这封信至关重要,也许里面藏了什么秘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

  楚留香摸摸鼻子说了声抱歉,翻开经书,果然有封信掉了出来。信上只写着两行清秀小字,似乎是女人的手笔。

  “还君之明珠,谢君之尺素”。楚留香念出声,失望的发现这似乎只是封绝情信,想来天鹰子出家前也有段伤心的过往。

  楚留香无奈将信放回原位,他将包袱收拾到之前未打开的样子,出了房门。

  回到了快意堂的时候,冷秋魂连忙告诉他天鹰子找上门了,因为海南剑派有人失踪也找上了朱砂门,只是楚留香回来的晚了,天鹰子又回了迎宾楼。

  楚留香紧赶慢赶,也依旧迟了一步,天鹰子死了。

  到现在为止,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扎木合应该都是接到了信后出门的,这信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是现在与信相关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灭了口,要想揭破这秘密,楚留香必须知道信是谁写的,信的内容是什么?又只剩下扎木合那边还有些蛛丝马迹,而沙漠路途遥远,无边无际,去哪里寻找线索呢?更何况扎木合不一定会把信留下。

  眼下,楚留香已是疲惫不堪,心里近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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