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犯罪理性
“一个人喝着闷酒么?”
一名女子坐到了我的旁边。
光影炫动在她的涂满脂粉的脸上,显得颇为俏丽妩媚,一袭如夏装一般的黑色单层连衣裙紧贴着s型的身材,胸前领口很低,显露出大片丰满的白色。
在她面前,我穿着深秋的风衣,反而显得滑稽可笑了。
“不介意的话,我来陪你解解闷吧。”
女子嫣然一笑。
“当然不介意。”
我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啜饮着鸡尾酒。
今晚的酒很是甜蜜呢,脑袋已经渐渐轻晃晃的了。
嘿嘿,这种感觉真不错,举杯和女子的酒杯轻轻碰了碰。
“很高兴认识你。”
女子手腕上的银色手链闪动着反射的眩光。
……
……
“变态跟踪狂……这年头无聊的人还真是多啊。”
章小鱼一边看着案件的相关调查报告一边说道。
“为什么会想去做这种事呢?真是想象不到他们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变态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会做什么都有可能,正常人如果能想到,那不是也成变态了?”
小孟同样边看着资料边说道。
“那种变态只不过在满足自己的罢了,说白了,只要是性别是女的都ok的吧,完全没有思想与理性上的共鸣与支持。”章小鱼说道。
“你的爱情观倒是很积极向上呢。”小孟说道。
“小孟,你别说,我还就认为,去除了人的爱情这种情感,女生和男生有什么区别呢?你看,还不是和男生一样的器官,一样地活着?”章小鱼说道。
“你这好像有些强词夺理啊,女生和男生身体虽然说起来就几种器官不同,但就是那关键的几处,整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好不好?否则让你喜欢人妖和男人,你会吗?”小孟笑着说道。
“呃……”章小鱼一时有些无以反驳,脸涨红着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他那种不讲情感和精神地去跟踪女生,侵害女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嗯,就是差劲低能!”
“强x犯还不就是只求欲望的发泄,和野兽动物一样吗?所以我们都说他们如禽兽嘛。”小孟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变态就是变态,哼。”章小鱼不爽地骂道。
“你是在气变态跟踪狂还是气小孟不服你的言论呢?”一旁看着资料的曾不亢冷冷地说道。
“我……”
章小鱼说不出话来。
“好好看资料和文件,上面记录着死者留下的相关信息,不要总是凭着一厢情愿去主观臆断一件事情。谁说变态就没有思想的,就是和动物一样无脑地、只凭着生物本能地冲动行事的?”曾不亢说道。
“只有变态才会这样不断地袭击陌生女子,还残忍地杀害她们……”章小鱼说道。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还没抓到他?为什么连续杀了三人却没有留下让我们足以找到他的线索呢?”曾不亢说道,“甚至还从我们手上……跑了……”
“这……”章小鱼无语。
“因为犯罪者足够聪明,他的能力已经达到了反侦察的程度了。”小孟接着话茬,不客气地说道。
“没错,正是如此,很显然,连续三次犯案,却没有留下线索,可见是精心预谋的,也足见其智商之高,远非一般禽兽可比。
“再者,你们已经了解案件了,三名女孩,在生活中没有交集,平时活动也并不在同一区域,且职业不同,年龄不同。经过过滤,她们的共同点只剩下以下几点。”
曾不亢看着资料说道:
“年轻女性,在s市工作或者学习并生活。”
“年轻女性。”章小鱼说道。
“是的,三名女性生前都遭受侵犯,却没有留下线索……”曾不亢说道。
“简直没有人性,那变态竟然将尸体烧焦来湮灭所有的线索!”章小鱼咬牙道。
“那是一个变态,可以是没有人性,但绝对是一个有着犯罪理性的人。”
曾不亢说道:
“他选择好猎物,采取了精密的计划成功实施了犯罪,并且至今还逍遥法外。
“既然如此,即使他是变态,世界观与价值观都与正常人不同,也一定有着他自己的思考回路。
“也许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所锁定的目标,往往具有一定的针对性,对应着他曾经受到过的刺激。
“我们要想尽快将其缉捕归案,就需要站在他的精神角度上来思考问题。当我们成功和他站到一线上时,就离抓到他不远了,明白吗?
“我们现在过滤这些线索,就是在找出其中的共同点,找出其中他的动机,这样就能更接近他了。”
“明白了。”章小鱼说道。
……
……
“曾队,你的信件。”
章小鱼将一封中号信封放在曾不亢的桌子上。
已经夜晚了,刚才看资料有些累了,他便出去站了一会儿,正好在传达室看到了曾不亢的信件,就顺手拿了来。
“我的信件?”
曾不亢拿起面前的信封。
他的第一感觉是,又是电信或者移动通信或者银行来的例行信件吧。
这年头,电子通信迅速发展,占据了生活通讯的主流,除了逢年过节的明信片,已经极少收到亲朋好友的手写信了。
如果只是那些商业公司发来的例行信件,曾不亢基本都没有兴趣开拆,只会丢弃在一边,况且现在还在加班忙着案件,趁着空挡喝杯咖啡,稍微放松一下,这么宝贵的时间又怎么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呢?
但这显然不是。
那是一只白色的普通信封。上面用工整的仿宋字写着收件人曾不亢的姓名和地址,却没有寄件人的署名。
“寄给我的?”
曾不亢的脑中冒出了疑问。
是谁?为什么不署名?
这是他的思维习惯,遇到事情就会问自己几个问题。
他的双手已经将要撕开信封,却戛然而止。
先用手轻轻捏了捏信封,里面只有纸页,再将信封对着日光灯看了一番,确认内中纸页大小的范围,然后从抽屉中掏出了一双皮质手套,戴上后,将信封放在一个空的抽屉中,慢慢地撕开边缘,将信纸取出,展开来。
似乎没有什么机关。
他这么做不是无病呻吟。
曾听说过有的前辈就遭遇到寄来的报复信件,里面有时候暗藏沾染了病毒的粉末,有时候寄过来的包裹甚至是炸弹。
这种画面可不仅仅只是电视剧小说中的臆想。
作为都市的刑警,将罪犯绳之以法,同时也获得了相应的仇恨。人一旦生了复仇之心,理性被抛在一边,那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的。
讽刺的是,有些人在复仇之时却是十分冷静地在算尽机关。
目前自己就在追查着几宗大案,已经锁定了几名疑似嫌疑人,谁知会否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不得不防。
信纸展开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应该说只是表面上。
曾不亢看着信纸上的内容,一时呆愣在那里。
“怎么了?曾队。”
一旁的章小鱼不解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依旧呆呆地盯着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