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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散——弥时难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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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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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眸光一暗,一把将她拽进屋里,反手把门“哗—”一声关上。

  他热烈地吻着她,将她压在温暖的被子上。前一刻,他在这间空屋里那样想念她。现在,她就在这里!在他手里!他想要她,他想用这来证明这一刻是真的!

  南晓挣扎着起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他。她的眼里充斥着愤怒和委屈:“我来了,你就这样对我?”

  南晓感觉又失望又痛心!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顾一切地跑来看他。可是,他呢?

  “你是我的,我就是想要你!”少主尽量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也许我真不应该回来。”南晓咬了咬嘴唇,冷淡地说:“我、也不是你的。”说完,她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

  少主一把拉住了她却没有回头,他沉沉地说:“那你为什么回来?”

  南晓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我脑子被驴踢了!”

  突然,少主从身后拥住了她:“别走。”

  这两个字像是点了南晓的穴,顿时让她失去了离开的勇气,只是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她知道,不长记性的自己又完蛋了!

  少主灼热的脸埋在她的颈肩,才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她转过身,伸手想摸摸少主的额头,却被他拨开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南晓担忧地问。

  “谁生病了?你才对吧?刚刚不是你说的吗?脑子被驴踢了。”少主不耐烦地说。

  南晓没空理会他的刁钻,不安地说:“不会真是被我传染了吧?”

  “哦!还真不一定……那怎么办?”少主皱眉故作为难地说道。

  “你快坐下,让我给你量量体温。”南晓把少主按到自己床上,开始翻抽屉的体温计。“果然还在这儿!”她高兴地笑道。

  少主把体温计一扔,懒散地靠着:“量什么量。反正病了也是你传染的,你说怎么办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南晓捡起体温计,坐在一旁低头说。

  “不是说了嘛,只要传出去就会好的。”少主端起她的脸,暧昧地提醒道。

  南晓屏住呼吸凝视他深邃的黑眸,竟不敢说话了。

  少主凑近她的脸,看着她低垂的眼睛,轻笑了一下:“这次先记下。回头再还。”

  说完,他使劲儿捏着她的下巴又强调了一句:“还有咬嘴,也记下了!”

  南晓把体温计往他手中一塞:“量量看。我先去给你做早饭。”

  少主舒心地靠在她的床上刚合眼,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简讯。他拿起一看,立刻坐起了身。他眼中寒意浓重,站起来径直走到厨房:“我现在要立刻出去一下!在家等我。”

  南晓拿着勺子追出来问:“体温量了吗?”

  “在床上你自己看吧!记得在家等我,我回来前不许出门!”

  “可是,我要再赶晚上的航班回去。”南晓为难地说。

  “回去?”少主不悦地回头问道。

  “嗯。我跟程逍撒谎说我病了,只请了一天假。”

  “现在是我病了!你这么走了?”少主不满地说。

  “那就……看看再说吧!”南晓沉默了一下,转头去了卧房。

  “记住,不许出门。”少主冲她又嘱咐了一句。

  刚钻进了车里,少主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打电话给了辉夜。

  “狗尾草来了日本,你不知道吗?”他淡淡地问。

  少主总是一贯慵懒的姿态,从没有疾言厉色的时候。而一旦这种反问式句型出现,可以肯定的是少主大人已经十分不悦!

  辉夜立刻心里紧张起来,解释道:“少主,这我知道。可是,我有点急事抽不开身。阿南那边已经安排了人,不会有问题的……”

  “什么急事?”少主打断他。

  辉夜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广田优子。”少主冷哼了一声。

  “是。”辉夜答道。

  “下不为例。”说完,少主挂掉了电话。

  辉夜叹了口气,久久地坐在车上看着手机一条一条跳出的信息。

  “我知道你来了。”

  “为什么你不进来?”

  “辉夜,你是不是怕看到我?”

  ……

  优子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旁,低着头不断给辉夜发着简讯。她悄悄掀起窗帘一角,看到辉夜的红色huracan停在花园的雕栏外,淡淡地笑起来。

  手机沉寂了许久,久到她甚至以为再不会收到回复时,信息提示音响起,优子拿起一看。

  “安保没问题。我走了。”

  优子将目光投向墙外,果然不见了辉夜的车,她的神情一暗,走回了屋里。

  原来,因为优子被人曝出和演艺公司老板纠缠不休,事业正值低谷。还因此被对方老婆记恨,找了黑道一些人要给她点颜色。

  她发了信息给了辉夜,其实安保哪里找都可以,但是绝对都没有东道组的人可靠。并且,她总是乐于给辉夜找麻烦,这样证明他还是她的,无论何时。

  广田优子生长在单亲家庭,只和母亲相依为命。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早在她6岁时就抛妻弃子而走。在优子童年的记忆中,最清晰的画面就是破败不堪的家中,讨债人狰狞的面孔,终日逃脱不了的辱骂殴打。

  她从母亲那里学到,女人是可以拿肉体交易的。第一次援交对象是一个50多岁的魁梧男人。她看到后突然就害怕了、后悔了,她裹着浴巾惊慌失措跑到了外面,正撞到了从酒店出来的辉夜。

  辉夜帮她打发了那个男人,给了她些钱。他说,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别出来接活儿,说她那样的态度的确是太不敬业了!他还说,任何男人的生理需求都是需要被充分尊重的!

  “那么,你有需求吗?”优子问。

  辉夜挑了下眉:“什么意思?”

  她平静地说:“我不会白拿你钱的。”

  他走近一步,摸着她的脸庞,轻蔑地笑着:“下次吧。我家主子有事叫我呢!”

  那样的笑容虽然轻浮却惊心动魄。对!那一刻,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她那重重防备的世界在崩坏……她要这个男人,要这个男人属于她!

  后来得知优子的老板和太太进行了沟通,说服了她不再找优子麻烦,辉夜才放下心来,定了回东京的机票。

  在东京郊区的一所废弃工厂外,黑衣保镖为少主打开了车门。

  “松岛同学,好久不见。”少主走进了厂房后,对着一个鬓发凌乱的女人说。

  那女人抬起头,轻松地笑道:“的确是好久不见。看来,为了抓我您也费了不少心思。”

  她用捆绑的双手淡然地理了理头发:“有什么问题,您说吧!我早料到会再落到您手里,不过,来得还是太早了些。”

  她昂起头,虽然带了些擦伤但仍然可以看出姣好的容颜:“最起码,也得让你龙驭家体会一下什么叫痛苦……”

  少主阴狠地说:“你父亲跪在董事长前面求他收购公司时,却不知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儿!”

  松岛仇恨地看着少主说:“你胡说!是你们害我父亲倾家荡产,拿公司抵债的?!”

  少主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家的巨额债款,拿一个破败的公司就都能抵上了?既然如此,你父亲何必走投无路而选择自尽呢?”

  她的面容僵住了,“你的意思是……是你们……这不可能!”

  少主高高在上地蔑视着她:“你以为,是谁在你父亲死后替你家还清了所有债务?谁让你不必为了躲债,颠沛流离?又是在谁的庇护下,你得以一身轻松地享受高中生健康稳定的生活?”

  “不可能……明明是你们逼的,是东道组害得父亲破产,我父亲临死还恨着你们!。”

  “你父亲亲口告诉你的吗?”

  她的脸色苍白,突然间眼神迷茫,这年幼便种下的仇恨种子,从生根到发芽再到迷失心性,她从没有回头质疑过。可是,父亲确实没有亲口告诉过她。

  “不是吧?给你看看,这才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少主从旁边保镖手中拽过一个信封,甩落在她面前。

  她颤抖地拆开信封,看着一行行文字,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流满面。这的确是父亲的笔迹。

  信中,他已对当下境况绝望,恳求龙驭先生将他负债累累的公司以他提出的、自言十分惭愧的价格收购。并恳求龙驭先生在他死后,若是有债主找上门,不要求他替他还债,只求在他龙驭家的权势下,护他妻女周全。

  少主不屑道:“龙驭成泽,就会因为可笑的善心做出这等蠢事。”他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无聊地凝视着莹莹的火苗:“若是我,不会因为多余的怜悯让你父亲死得那么放心,董事长对你家恩情真是不薄呢!”

  松岛良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信,笔迹可以伪造,可是“小美子”这名字却是父亲私下对她独有的昵称。看到这个称呼,回忆和悲伤再次充斥在心上,她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是谁,告诉你的?”少主把打火机扣上,言归正传地问道。

  松岛良美擦了擦眼泪,她总会查出真相,但现在她无路可退。她摇摇头,固执地不肯说。

  少主冷笑了一声:“好。这你可以不说。”

  他屈膝蹲在她面前,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三年前那笔帐,是不是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松岛良美闭上了眼睛:“有什么用吗?反正她已经离开了。”

  “当时是她放你走的。”少主说。

  她闭上眼睛答道:“是。”

  “为什么?”

  松岛冷笑了两声:“还能为什么,她恨你,本就想让你死……”

  话音未落,她的咽喉被狠狠地扼住几乎窒息,但那暴虐有力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下属把手机呈到少主面前,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少主终于松开手把松岛狠狠甩在一旁,她爬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主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南晓聒噪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感觉怎么样?到底忙些什么呢还不快回家!”

  少主的神色舒缓下来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想你个头!你迟钝吗?!没感觉不舒服吗?你发烧了少主大人!”南晓看了温度计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等我。一会儿就回去。”少主笑着应道。

  “嗯。快点哦。”南晓不放心地说道。

  少主“嗯”了一声,按掉了电话。

  松岛良美默默地注视着少主表情的变化,他的那种神情……

  “时南晓?”

  少主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把电话扔给贴身保镖。

  “她回来了?一定是她!”松岛良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晓,怎么会回来?她怎么会原谅你?”

  最后,她凄然地瘫坐在地上:“她果然还是那么傻!”

  “好好招待她。只记住一点:别让她死了!”少主头也不回地扔下话走出去,黑衣人应声恭敬地将他送上了车。

  短暂的车程却令少主昏昏欲睡,这下他确定自己是生病了。可是,这样更好,狗尾草就不会吵着要回去了。

  留住她一天,就能留住她两天。既然她回来了,他绝不打算再让她回去。他沉沉地靠在车上,修长的五指划过倾城的容颜,嘴角漾起狡黠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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