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灵古塔
后方的佳人渐行渐远，街道也宽阔了许多。
这里在岚城已经算得上热闹繁华，街上熙熙攘攘，喧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工事的杂乱声……起伏不断。
俊美少年很少下山，所以早已被眼前的新奇景象给迷得晕头转向，见着什么都要上前问一问、摸一摸，感受一下。
封渊则依然平静无常，虽身处闹市，却不愿沾染丝毫市井之气。并非他排斥，相反他很喜欢这种氛围，只是他现在的目光和心思全在那远处的城中心。
岚城外围生活的多是普通人。这个普通代表得不仅仅是身份、地位，还有一个人的实力。
在这个世界上，你可能家世显赫，衣食无忧。也可能出身贫寒，无所依靠。
但是，只有你拥有出众的天赋和强大的实力，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否则，任你手握金山银海，位高权重，你的生死也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所以，成为一名修行者，是每一个人生来就被灌输的思想。
可是，这世界生人万万，修行者百不足一，而境界高深者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困在修行的基础境界，终生未得寸进。
修行难！修行难！匆匆一世间，未得半数闲。
为了强大的力量，悠长的寿命，白白荒废了岁月，到头来，也只修得一堆骸骨。
对于封渊，他同样渴望力量，而且比大多数人更为强烈。
“哎哎～能走慢点么你？我都错过很多有趣的玩意儿了。”俊美少年一路上自玩自愉，再一次追上走远的封渊，喘着粗气说道。
封渊一副“还有正事儿，没功夫理你”的样子，继续迈着步子前行。
“唉～”俊美少年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晓封渊为何如此心急，从相识以来，日日夜夜的苦修，就是为了自己一个很简单却又太过虚幻的梦——他想看清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两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那座高塔——矗立在岚城中心，共七层，高数十丈，挺拔瘦削。塔身同体漆黑如墨，古朴庄严，塔角蜿蜒成勾，下方垂着几页金色符纸，风过而不动，诡异非常。
是时，二人已离塔极为接近，奇怪的是四周万人空巷，塔外也没有任何警示之言，却无一人行走在塔座方圆十丈以内。
“这塔……好奇怪呀！”
“等会儿进去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封渊叮嘱道。
俊美少年出奇的并未反驳，反而郑重地点头答应。
二人来到人群的边缘，迈出一步，周围环境陡然变换，四周的原本密集的人群凭空消失，但是这晴空白云依然与之前一般。
“这是……跟你之前布置的幻阵一样么？”
“是结界，比我那个小阵法可高深得多。”
封渊踏上石阶，进入塔内，俊美少年紧随其后。
环顾四周，第一层占地极广，看上去容纳数千人也不成问题。浑然一体的灰石地铺，木雕红井窗别具一格，层次分明。
大堂中央，设有柜台，有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员，为来人交接办事。
封渊二人走上去，当前一位浓眉大叔抢先道：“两位小兄弟光临万灵塔有何贵干，鄙人高生愿意效劳。”
身为万灵塔塔侍，除了具备一定的实力，察言观色的本事必须要有。高生见到两个稚嫩的生面孔，行事又无绪，便急忙迎了上去。
毕竟他只是一个低等塔侍，接待这种看上去没有实力的新人最为合适。
“我们来进行灵徒测试。”封渊说道。
“好，两位请随我来。”高生似乎早有所料，熟练的在前面带路。
整个一层划分数个不同的办事和活动区域，穿过半个大堂，众人来到测试点。
此处应当是一层人数最集中的地方，前面还有数十人排着队等待。
“今日来测试之人很多，还请两位在此稍候。”队伍末端，高生介绍道。
“好的，多谢大叔。”封渊回到。
随后，高生拱手道：“若无其他事，鄙人告辞。”
封渊回礼，高生退去。
“啊～，这么多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俊美少年憋了许久没说话，吐了口气，搭着封渊的左肩，望着长长的队伍，怨声道。
“用不了多久，很快的。”
“唉～”就让他如此无聊的站着，简直比在醒神涧下修炼一个时辰还要更加煎熬。
兴致索然，无精打采的四处张望。
这塔外面看着不大，原来内有乾坤，不知道……上面几层是什么样子，俊美少年自言自语。
虽然很想四处看看，可是现在取得灵徽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惹事。
呃，我为什么要说“惹事”？
“咦？那是什么？”
封渊顺着他的目光，只见穹顶之下悬浮着一张洁白如玉的帛，约三尺长，一尺宽，上面似乎刻画着许多文字，密密麻麻，泛着金色光芒。
“那是万族榜。”
“哦～这就是万族榜啊，以前常听你说起万灵塔和万族榜，今天算是都见到真面目了。”俊美少年显得有些兴奋。
“确切的说，这些都只是赝品，跟我所讲的可不是同一件东西。”
“嗯？”俊美少年疑惑地望着他。
封渊知道不解释一番，他是不会罢休的。想着排队等待的确无趣，让他多了解一些修行常识，总归是有好处的。
于是，思索片刻之后，为他讲解起来。
相传，这世界有一座山，自天地初始就已存在。
漫长岁月中，山河更替，万物衍变，人——在众多生灵中一直处于劣势，被视为奴隶，任意欺凌……
不知何时，何人，在历史的长河里，发现了这座山的不同之处，似乎不管山川地脉、日月星辰如何变换，它始终矗立不倒。
终于，有人克服了重重险阻，艰难地登上了高山。可是过去了很久，他一直没再出现。
就在人们快要将他遗忘的时候，他以仙人之姿从天而降，镇压万灵，解救人族于水火之中……
随后，他传授世人修行之法，以山为人族根基，谓之——圣山。
那一年，定为人族“始纪”，他则被奉为“始祖”。
其后数百年，人族修行之势盛起，涌现出众多天赋异禀，惊才绝艳之辈，带领人族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
之后，人族更将其他种族统称为妖，以万灵之首自视。
“那时的人族正值巅峰，强者多不胜数，外族无不服从。可是……”封渊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
“可是后来不知何故，那座圣山消失了。”
“消失？”
“那段历史缺失，后世记载模糊，只知道后来人族众多高手凭空不见，敌族伺机反扑，人族节节败退。”
封渊回忆起师傅讲过那段灰暗的历史——战争厮杀，血流成河。
好在，人族底蕴深厚，敌族也不愿鱼死网破，双方罢战。
经过长时间的休整，天地才算归于和平，秩序井然。
人族迎来新的纪年——朝圣纪。可是却没有如始祖一般的人物
统领人族。
为了将人族修士团结起来，诸多强者决定创建一方势力，意在守护人族。
“于是就有了万灵塔。”
“而万灵塔的名字由来，却是因为一座古塔——它是始祖的坐化之地。”
“所以，后世人族于各地建立万灵塔，都只是分塔。”
“而我此前和你说的万灵塔，乃是万灵古塔，也被称为祖塔。”
俊美少年对这些前所未闻，一时间听得如痴如醉。
“而万族榜，由万灵塔编著，乃是对人族各大势力的一个强弱排序。”封渊接着说道。
万族榜分为金榜和银榜。
万族金榜，收录整个人族前九十九的势力，由祖塔编写。
而银榜则主在记录人族大大小小万千势力，没有排名，如同一份身份证明，各方势力都渴望有朝一日金榜题名。
如此，金榜与银榜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而眼前这份榜单就是一份银榜，所以我才会说它只是赝品。毕竟，金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俊美少年听得入迷，略有些兴奋，随后说道：“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东西，那什么金榜，哪里能看到？”
“原榜自然是在祖塔，你可见不着。”封渊摇摇头，“不过，哪些势力入选，在整个修行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分塔就有出售拓印榜单。”
“那……我们也买一份来看看？”俊美少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封渊。
“你有灵晶么？”
“没有……可你不是有么？”
“都给清幽了，你看到的。”
“你……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俊美少年有些气愤。
“呵！是谁见到漂亮姑娘就花言巧语，连名字都会改了？”
“你……”
“下一个……”俊美少年正想回讽，就听见前方传来喊声。
原来已经轮到他们了，顿时不再争论。
封渊走上去，一名年轻塔侍指引他来到一面与成年人一般高的石镜前方。
“凝神静气，将手掌放于镜面……”塔侍说道
封渊依言而作，放松心神，调整呼吸，抬起右手缓缓触摸境面，只见镜面一阵波动，泛起了涟漪。
数息之后，镜面上慢慢浮现几个字样——“七脉，十五”。
“什么！！！”那名年轻塔侍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众多别样的目光。
当众人瞧见塔侍目瞪口呆的模样，再看向那石境上显示的数字，一时间，呼声震耳，惊讶声响彻整个大堂。
“七脉灵徒？”
“十五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