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那些人
第21章那些人
陈墨爱国家但不爱这个国家的主人，因为他跟这个国家的主人不熟，而且他母亲的娘家的惨剧好像和这个国家的主人有密切的关系，更何况，作为一个国家的主人都玩这种市井无赖的把戏，更没有什么好感了！其实他爱的这个国家仅仅只是他现在看见的这部分，他还没接触到的就不好说了！
金林也感觉到了他做中间人，两头的压力都往他身上来，所以感觉自己好可怜，和城外山里的兄弟已经同一处境了！
在地图上处于黎国下方的周国，那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人口百万都没到，这是一个多丘陵的国家，主要以种植茶叶和果树为主，海边以打鱼为生。这个国家是最穷的，茶叶和水果因为与邻国的战争而经常无法出口，因为打仗多年，两国国民很容易结成世仇，这个国家东面、南面都临海，北边又结仇，西边临莽山高崖，提供食物的只有少量的稻田和那片大海，所以这个国家是道、佛二门最不关心的，只要黎队南下压境，周国就必须应战，根本就不值得渗透，再说了，高高在上的仙人、佛子谁愿意来这穷地方受苦！
但周国最近十多年有人帮他们打通关系把水果、茶叶卖往黎国，在利益面前谁还在意什么仇怨，而且是对方买，水果、茶叶是不管你卖不卖每年都会长的，干吗不卖换些粮食之类的吃食？
在陈墨八岁那年秋天，周国皇帝亲自坐马车来到一座普通寺庙里，快五十岁的他清瘦、微黑，能看出他这个皇帝做的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风光。庙里有一对青年男女，二人皆是出家人打扮，男的浓眉大眼，面相英俊，身体健壮，女的面相清瘦，身材小巧，倒是和周国皇帝有几分相像！
周国皇帝看着二人叹了口气说道:“北边传来消息，你妹妹出现在黎国西南斜阳城附近，当初你自责鲁莽，决定念佛以安心，但现在你妹妹已经有了消息，难道你还要如此虚度年华？你和敏儿当年互许终身，我也没有反对，你说要我一起谋大事，我也听你的，周国是小，但他们也是人，我只有一独女，她现在跟着你吃斋念佛，以后怎么办？我老了，撑不了多少年了，敏儿也三十出头了，你这样对得起我们父女吗？你把我们周国近百万民众置于何地？”
那女子想说什么，但却被男子拦住，男子眯眼看着寺门外的天空平静回道:“你把周国都压给了我，我自然会为你和敏儿撑起，你要的外孙也会有，但我还想再等等，根据情报说天命者八年前就出现了，今年又有天心异动，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她）！”男子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周国皇帝说道:“八年前道门传报为‘九天之外，红尘之中’，最近传来的是‘天生天养’，岳父大人，请你帮忙找人一起翻阅皇室典籍，一起查找一切与天有关的人、事、山、河、湖、海，汇总起来一起寻找天命者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周国皇帝听到男子叫他岳父，激动得泪眼朦胧，点头而去！
而在黎国北边的寒山，道修的圣地，在周围上百座宫殿围着的登天峰顶，道门的权利中心道宫中，共设五个席位，最上面的是道门的掌门人，也是道门在人世间最强者，道修都叫坐这个位置上的人为道尊，而现在坐上面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穿着一身白袍面带憔悴地低首做沉思状。
左手边第一个位置是专管杀伐的裁定司位置，现在坐着一个身穿红袍的妖艳妇人，她正脸带煞气地怒骂着什么。
妇人下面的位置是专管传功讲道的教习司位置，现在坐着一个背剑的黑衣道人，他正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
右手边第一个是专管种药、炼药的丹药司位置，坐上面的是一个身穿破旧青色道袍的邋遢老头，他正专心地用乌黑的双手抓着自己乱糟糟头发下的头皮。
丹药司下面一个位置是专管情报的情报司，由于道门控制凡俗数千年，内部认为这一司已可有可无。现在这把椅子上坐着一个驼着背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老人，他正躬着背、低着头，看不清满脸皱纹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只听那妇人尖声指着驼背老人骂道:“好你个楚天机，八年前你说‘九天之上，红尘之中’，问你何意，你说不知，如今说‘天生天养’，问你何解，却又说天机不可泄露。天道不仁，我道门要替天行道必须取而代之，你竟然说出如此有违修道本意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驼背老人也不回话，只是坐着继续低着头，这让妇人更为恼火！
背剑道人依然闭着眼淡淡说道:“他已经快死了，你可能还没开始让他生不如死，他就已经死了！”
妇人听他一说更气了，尖刻地说道:“十几年前就看着好像随时都会死，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不是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也许等你死了他还活着！”
邋遢老头突然问道:“谁要死了？”接着看向身旁说道:“天机，你老实告诉我，你拿什么天材地宝挺了这么多年？拿出来，我给你练成丹服下效果肯定更好！”
道尊林远东实在受不了了，吼道:“都闭嘴！一个整天喊打喊杀，一个整天只知道装深沉，一个整天就知道药、药、药，还有你……”他看着驼背老人的样子，实在没有骂的兴趣了，叹气说道:“我们不能什么事都问天机，他已经给出了提示，我们自己就不能在这些提示里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天机？自己想不明白可以大家一起讨论，难道我们就那么蠢？我已经等你们进阶等了好多年了，你们能不能不要修炼不上心，连脑子都不愿动，我已经厌倦了管理道门的俗事，我也想升天而去，你们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事实就是这样，道门掌门要管理除了其余四司以外的一切事物，什么豢养灵兽啊，什么招收门徒啊，什么选拔精英啊，确实够忙够杂够累的。如此规矩，当初就是为了下面的高阶修行者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修行，尽快提升境界继承掌门之位，而上一代掌门则升天去加入与天道对抗的队伍。但经过数千年的幕后统治，在人间过惯了高高在上的好日子，又有太多的世俗利益缠身，有几人愿意抛下家族去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与天战斗，虽然做掌门可以更壮大自己的势力，但那也说明自己离升天已经不远了，君不见，那些升天而去的老掌门后人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被打压得有多惨！
妇人低头，道人苦笑，老头还在抓头，楚天机突然抬头说道:“十六年前，乱像初生，我看见卫国公府的大门牌匾！八年前，天在天外，心在人间，我只看到一双睁开的婴儿眼睛！这回，我什么画面也没有看见，只有‘天生天养’四个字，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妇人鄙夷地说道:“故弄玄机，既然是九天之外怎么又会在红尘之中？还天生天养，天都生孩子养孩子了，那还能是天？难道生下的也是天？你以为是世俗皇位啊？可以一代一代往下传！”
林远东皱眉说道:“当年卫国公案开始是没有证据，但事后细查也确实没错，但八年前的事和这次的事依然无法让我们找准目标！”
楚天机平静道:“目标如今八岁，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等他满十六岁再开始推动战争。”
道宫中的其余四人突然安静下来，觉得确实是最后一个办法，但不能什么事情都等到最后，所以该找的还是要找。
楚天机喃喃自语道:“天让天机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天机算天一辈子，难道天就不会反过来算我？天机不可泄露，天机，天机……”突然，楚天机站起身来，背也不驼了，在四人惊讶的目光中环视一圈，然后张嘴发出似男似女、似老似少的声音说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就倒了下去，死得不能再死。
而在黎国西面的西番国，这是一个由佛山控制的宗教国家，国民从小教育要信佛。佛门与道门的关系密切，信息往来频繁，得知道门楚天机的当年的原话后开始彻查整个西番，把那年那段时间出生的有嫌疑的孩童不知杀害了多少，又有几人说得清所谓嫌疑的判定标准，而那些孩童的父母却坚信自己的孩子是魔，是被送往佛国接受净化，也坚信自己有罪，日夜念经忏悔！再得知楚天机死前最后话语后，整个佛门安静，那些活佛开始念经祈祷佛祖降下谕示，也把手伸向了那些佛门能影响到的西番以外的每个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