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曝光
颜霜迟脑袋里“嗡”地一声响，舌头都打结了：“什……什么啊，他……”
他们俩分明隐藏得很好吧……
永安郡主贼兮兮地一笑，瞥了一眼对面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单手支颐看着她道：“我看男人和看女人一样准。再说了，咱们相国大人的行为举止不得不令人深思啊。那么一朵高岭之花，以往谁都瞧不起的，眼睛能长到天上去，连对皇上太后都不假辞色。唯独看着咱们殿下的时候，眼睛里能滴出水来。”
听着永安郡主这席话，颜霜迟忽然想起书里看来的另一句话：喜欢这种东西，即使捂住嘴巴，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她深以为然。她只是没料到，连苏漾这样的人也不能免俗，居然会被发现。
“那……那说不定是他心情好。”她闪开目光，来来回回地摸着杯口。
永安郡主一脸坦然：“他看苏家小妹的时候也没这样。”
“……肯定是你们多想了。”颜霜迟垂死挣扎。
永安郡主看着她急于辩驳的模样，笑弯了腰：“殿下，又不是你喜欢他，紧张什么？而且皇上这么宠爱你，还不一定乐意让他当姐夫呢。”
颜霜迟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得也对。”
“其实我觉得，殿下如此的身份和容貌，普天之下除了苏相，能配得上殿下的屈指可数了。”永安郡主戳了戳脸颊，十分认真地说，“唔，那个南燕皇帝也不错，但是如果嫁太远，皇上和太后未必舍得。所以相比之下，皇上可能还是会选相国大人。”
颜霜迟嘴角抽了抽。
早就听闻这位常年跟着兄长汝阳王镇守东关的永安郡主活泼健谈，她就料到是个自来熟的姑娘了，这次汝阳王不在，两人有幸邻座，总算让她见识了个彻底。
还是个如此八卦的姑娘。
三言两语，连她的终身大事都安排妥善了，简直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霓裳舞》之后，是一段乐器群奏。
对面的王公大臣们，明显有一部分兴趣缺缺了。因为没有美女跳舞。
呵，男人。
颜霜迟暗暗冷笑，眸光一转，望向某个男人。
苏漾却似乎对这个曲目更加专注，拇指摩挲着空荡荡的紫砂杯杯壁，微微闭着眼，随着演奏的韵律，他另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动。幅度很小，听不着敲击声。
偶尔有瑕疵的地方，就能看见他的眉心明显一皱。
像在戏园子里听曲儿的老爷。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手一挥，让随从的小厮给姑娘们打赏钱，然后便是左拥右抱，好不风流。
如果苏漾知道她脑子里闪过的这些念头，怕是要气死了。
一想到他可能有的表情，颜霜迟没忍住“噗嗤”一笑。
“殿下笑什么？”永安郡主边问，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下突兀，颜霜迟没来得及别开眼，随即换来永安郡主得意而了然的咯咯笑声。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酥饼，看向抚琴的白衣男子，心里想着不论是仪容还是琴声，都比某人差得太远了，嘴上却淡淡道：“听曲不言。”
永安郡主收了笑声，却敛不住嘴角笑意，连连点头：“是，殿下。听曲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