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往事 一
苏漾带着她只穿过两扇院门，就说到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厨房不是在这里吧……”
这才多久没来，难道就挪地儿了？
苏漾边走边解释：“以前府里只有一个厨房，这是我在主院边上添的小厨房，以后你想吃什么，都方便。”
“这么好？”她笑嘻嘻地抱住他胳膊，“连私厨都有，你真是太懂我了。”
苏漾低头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兴奋模样，眼神宠溺得不行。
“她就住在这间屋子，你若是想她，也随时可以来看。”说着，他走上前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木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首先出现在门缝间的，是那一只深陷在一圈褶皱中的苍老却温暖的眼睛。
夏婆婆朝她笑，眼角唇畔的纹路挤得更深。
“婆婆。”她娇声唤着，险些热泪盈眶。
苏漾在后面拍拍她的肩膀：“你们聊，我先走了，嗯？”
她点点头，挥手和他道别，然后跟着夏婆婆进屋去。
屋内陈设简单，但却很干净，该有的也都有。许是夏婆婆的东西不多，桌上和柜上都是空荡荡的。
“婆婆，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可担心死我了。”她握着夏婆婆的手，扶她坐到窗边，“托人到处找都找不到，还好苏……”
话说到一半及时刹住，见夏婆婆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笑得合不拢嘴，她吐了吐舌头，瞬间难为情。
“看来苏大人对你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夏婆婆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一点颜霜迟倒是不否认，笑得一脸羞涩甜蜜。
两人就着窗边的亮光，喝着茶，互相讲述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
“婆婆，”犹豫再三，她还是脱口而出，“我有一些事……”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夏婆婆眯眼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望着她：“慢慢说，一件一件来，不急。”
她没想到夏婆婆会这么果断，愣了片刻。
“我这一把年纪了，秘密总不能带到棺材里去。你想知道的，婆婆全都告诉你。”
“婆婆……”她鼻子一酸。
“哎，”夏婆婆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孩子。”
颜霜迟用力把眼泪逼回去，拽下脖子上的玉坠，放在桌上，“婆婆，我想知道这个。”
夏婆婆缓缓伸出手，将玉佩放进掌心，目光专注地看着，却又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这玉佩啊，是前朝孝武帝在公主满月的时候，亲手戴在她脖子上的。这上面的“淑”字，乃武帝亲手所刻。”
前朝孝武帝……那不是萧明玉的爷爷？婆婆口中的公主……那必然是玉阳长公主了。
“我……那我是——”颜霜迟张了张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你的母亲，就是玉阳长公主殿下。”夏婆婆轻叹一声，“我原名夏荷，十二岁进的梁宫，那时公主才刚刚出生，我被分到她宫里，跟着奶娘一起照顾她。后来，小公主喜欢我，我便成了她的贴身宫女。”
“你出生的时候，是我亲自为公主接生，我是第一个抱你的，”夏婆婆望着她，眼中蕴藏着深深的复杂的情绪，“也是这个宫里，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