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不曾痴情如水3
她总是跟我演示自己偷东西有多厉害，还骄傲地说：“从来都没有被人发现过！”
我说你再也不用偷东西了，有我呢！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也不在了呢？”她担忧地皱起眉的样子，很好看。
“我说我会一直在，一直一直都守护着你，我是你的、大灰狼嘛！”我说。
“我去哪里你都会陪着我吗？”她仿佛因为这个问题忽然变得很伤感，长长的睫毛又一次垂下来，嘟着嘴。
那是我们第一次谈及未来，对于两个十五岁的人来说，未来充满了太多无法掌握的不确定性，而这恰恰是最让她感觉恐惧的东西。
我第一次冲破隔膜把她搂进怀里，发誓说会的会的，真的、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守护神兽！
“如果我离开你呢？”
“我也会到处跟着你的。”
“我不信！”
“你试试……”
我们说完那些话，她重新变得开心起来，可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她是一个被生活吓怕了的孩子，战战兢兢地不愿轻易相信美好会轻易降临。
如果可以，我愿意让整个世界对你温柔以待，天塌下来，我顶着。
她不再逃课，变得乖巧漂亮，学校里好多原来说她坏话的男孩都开始追求她，她从来不正眼看他们。
娃娃的学习成绩开始恢复，我知道，她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会有明媚的未来。
她的父亲依然酗酒，母亲热爱赌博，他们依然不断地争吵，我们晚上在煲电话粥的时候，那是很常见的背景音。
她捂着一侧的耳朵对我说话，说大灰狼，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好的，我说……等我18岁生日那天，我就带你去闯世界！
对了大灰狼，我要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呢！
就这样过了一年，一年后我16岁的生日，她把我带到了她家后面的小公园，捂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大灰狼，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生日快乐！”
当她热乎乎的小手放下来之后，我惊愕地发现，她送我的礼物竟然是一辆越野摩托车！
原来，一年以来她每天辛苦去打工，为的就是这个！
我忽然很感动，一个自己连四块钱的饼干都不舍得多吃的女孩，却送了我一辆两万多块的摩托车！
我骑着大摩托带她从午夜的街头飙过去，这一年来，她的头发变长了，在风中飘飞起来，她伸开双臂大声地笑，她对着天空大声地叫，我好快乐啊，大灰狼，我喜欢你！
我们在湿漉漉的河边沙滩上，她手把手地教我，吃吃地笑我的笨拙，十六岁，我变成了她的男人。
可这种幸福并没有维持很久，一个月后的早晨，她走进班里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淤青的痕迹，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支支吾吾。
问急了，她就尖叫，跟你没关系，烦不烦？
原来，就在我生日前的一个星期，她打工攒了一年的钱被父亲从房间里翻了出来，全部拿去喝酒赌博了，那辆摩托车，是她从过去认识的男人那里借钱买的，那个渣男问她要了很高的利息，她本以为靠着自己打工可以慢慢还上的债，却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翻了三倍！
“会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我骑着摩托车带她呼啸着穿过城市，为了她，十六岁的我无所畏惧。
我们找到了那个借钱给她的男人，他三十多岁，胡须很重，说话的时候嘴里喷出的烟味像下水道一样难闻。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身后的摩托车，“还有一个办法，帮我去赛车，赢了，你就可以帮她还债了！”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因为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那是我们剩下的惟一的办法，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