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雪月飞花,御风摘星
“行了，过来坐吧。今天你来也不是叙旧的。”李万福看了看神色淡漠的段戈没有多说什么平和地说道。
“那就多谢舅爷款待了。”段戈不冷不淡地说了句话径自坐了下来。
“行了，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是段戈，想必大家也都了解我也就不说太多了。”李万福环视了一下神态各异的众人，随即开口说道。
李万福话音落地良久，整个九香厅内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落针可闻的寂静给九香厅里的气氛平添了几分肃杀和沉闷。
尽管如此，段戈却也是没有一点成为焦点的觉悟，依旧在那里自顾自的夹菜吃菜。
“哈哈哈！你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有趣有趣。”只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出沉寂尴尬的气氛。
在座的每一个老油条都是眼神稍微错愕了一下转身恢复如常将目光纷纷投向刚刚笑出声来的宋明亭身上。
“大人，你们别这样看小生啊，小生是真的觉得段公子诗歌风趣的人。”宋明亭满脸笑意地看了看李万福几人开口解释道。
“无妨无妨，明亭也真是率性，哈哈。”李万福目光轻轻收回打了个哈哈说道。
“倒也不是率性，今日真是让明亭碰到了一位有趣的人儿呢！”宋明亭看了还在一旁胡吃海塞的段戈一眼笑着对李万福说道。
“哈哈，不说这些了，快来尝尝这九香居旁人都吃不上的佳肴！”李万福也不多说什么，伸出筷子夹起一口菜说道。
是夜，主宾皆欢，酒酣胸胆。
是夜，段戈真真正正地走进了崇明这些大人物的眼中。
翌日晨，郡守府。
李万福刚刚放走一只用来通信的信鸽就见得韦珠斛走了过来。
“大人。”韦珠斛见到李万福恭恭敬敬地抱了个拳开口说道。
“怎么了？”李万福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启禀大人，属下昨日派出人前去探查了没看到关于那人丝毫的线索。”韦珠斛抱着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绝对还在崇明，他们不会放着崇明这一块大肥肉不管的，隐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就这样将经营得如同铁桶一样的崇明放弃的。”李万福眉头一皱神色明显有些不悦，“还是要加紧排查的，但是也要注意不要越线，毕竟现在盯着我们的人不在少数。”
“属下遵命！”韦珠斛立即应声道。
“还有，昨天的事情你做的纰漏太多了，让我被段戈反将了一军！以后这种情况要杜绝，探子这方面你要是不是特别懂我就把葛骁叫回来了。”李万福瞥了一眼恭恭敬敬地韦珠斛冷冷地说道。
“请请大人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听到葛骁这个名字韦珠斛的声音明显颤抖了，就算当日与丰寥之硬碰硬也没见得这个如同猛虎一样的汉子有这样的反应。
“哼！你知道就好，下去吧。”李万福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韦珠斛冷哼了一声开口说道。
“属下告退。”韦珠斛也不多说什么告退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要和我争这崇明。就算是段戈也不行。”待韦珠斛完全退了出去李万福喃喃道。
“月伯，昨晚我回来后还有什么人拜访吗？”客房中段戈轻抿了一口茶开口问道。
“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想看看能和李万福吃饭自己又不认识的人究竟是谁。都让老夫打发走了。”月伯恭敬地开口说道。
“那就好月伯，有什么动向你帮我留意着些，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动作了。”段戈点了点头，眉目依旧清冷。
吱！
只见得段戈所在客房的房门应声被推开，林枯快步走了进来。
“卢苇蒿被人抓去了。”林枯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地说道。
“怎么回事？”段戈听到卢苇蒿被抓走的消息眉毛一挑开口问道。
“今天早上和卢苇蒿出去买早点，本来一切正常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一把就将卢苇蒿给劫走了。”林枯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白天，白衣？”听了林枯的话段戈眉头一皱，转眼间就又释然了。
“应该没什么大碍。”月伯看了一眼林枯笑着开口说道，“也是一次经历啊。”
林枯看着神色不变的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仿佛也有了底，准备回去再练练他的刀法了。
反观被掳走的卢苇蒿此刻全无平时的高手气魄。
“好汉，您大人有大量，小弟若是曾经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弟一马，等小弟回去一定大摆宴席谢罪。”只见得卢苇蒿蜷缩在一个小木屋里嘴里不时地念叨着。
许久没有回应，卢苇蒿用自己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在，随即松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哎呦喂，吓死老子了。”卢苇蒿喘着粗气地说道，“那个小白脸也真是记仇，在大街上骂他一句能记到现在，我可得快点走了，这个小白脸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小白脸。”就在卢苇蒿的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见得三支铜勾箭朝着他的面门射了过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卢苇蒿堪堪躲过这三支铜勾箭带着哭腔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只不过这位江南第二的白衣弩将并没有理会卢苇蒿的哭嚎从门外走了进来问道。
“啊！不不不！我不知道好汉是谁啊！好汉您必定是当世最厉害的侠客！”卢苇蒿一听旋即开口说道。
“我现在没有跟你开玩笑，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刘留柳走到卢苇蒿的身前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卢苇蒿一看刘留柳略带杀气的眼神立即开口说道。
“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完就可以走了。”刘留柳开口承诺道。
“当真？”一听这话卢苇蒿眼中立即迸发出了精光。
“当然。”刘留柳点了点头说道。
“好！好汉请讲。”卢苇蒿立即开口道生怕刘留柳反悔。
“你和段戈是什么关系。”刘留柳也不理会卢苇蒿的小心思直接问道。
“我不认识什么段戈啊。我和他没一点关系。”听完刘留柳的话卢苇蒿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确定？”刘留柳眉毛一挑，杀气一瞬间迸发出来。
一时间这个眉目清秀温文尔雅的白衣弩将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不认识。”只不过卢苇蒿没有一定的迟疑直接开口说道。
“我说过让你如实回答我，这些事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想经你的口再说出来一遍而已。”刘留柳语气有些冷冽地说道。
“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卢苇蒿对于刘留柳眼中的杀意视若无睹依旧说道。
“你这是在逼我杀了你了？”刘留柳右手凭空一挥一支铜勾箭就被他攥在了手中。
“杀了我我也是不认识。”卢苇蒿也不怂直接回答道。
“行了，你走吧。”刘留柳看着卢苇蒿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杀我了？”卢苇蒿看着陡变的局势有些错愕地说道。
“杀你？我怕脏了我的箭。”刘留柳看了一眼卢苇蒿将铜勾箭收了起来不屑地说道。
“脏了你的箭？”卢苇蒿听了刘留柳的话，目光突然变得空洞了，喃喃自语道。
看着有些不正常的卢苇蒿刘留柳突然感觉到一丝许久都为感觉到的警惕。
“你说对我出手时脏了我的箭？”卢苇蒿没看出刘留柳已经做出了戒备的姿势依旧自言自语，“殊不知，我也是个大侠。”
“大侠大侠是不会让你脏了手中的箭的。”卢苇蒿的灵台一瞬间清明，木屋周围的杂草树叶都应声而起，附着在卢苇蒿的周身，凌空而动。
“这是御物？”刘留柳看了一眼神色冷冽的卢苇蒿一时间有些语塞。
“下次我会杀了你，然后告诉你，我不会脏了你的箭。”卢苇蒿瞥了一眼警惕地打量着他的刘留柳开口说道。
还不待刘留柳回话，卢苇蒿就已经腾空跃起，只剩下杂草树叶纷飞。
看着飘落的树叶刘留柳不禁想起了他师父跟他说的一个弩将的最高境界：
雪月飞花，御风摘星。
只不过卢苇蒿他不是弩将是个剑客。
卢苇蒿也没有学过剑法，只有一本月伯给他的只写了两个字的旧账簿。
而这两个字，
正是醍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