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熟悉的人.
“喂，我说。”洛梓说着，看着前方的谢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跟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要等一下莫语。”
前面的谢渺转过身，看着眼前不过一米六几左右的洛梓：“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丢的。”
可是自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莫语不会迷路了吧？洛梓摇摇头，想赶快将这种思想甩出自己的脑袋。
但是事实证明，洛梓的预感是对的。
此刻的长孙莫语心情有点复杂。
刚刚长孙莫言给自己飞鸽传书两封。在看到第一封时，哥哥告诉自己，妹妹可能没有死，长孙晴雨还活着！
第二封……
——莫语，回来吧……父王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绝望，恐惧，霎时间充盈在长孙莫语的脑海。
自己离开的时候，父王还在叮嘱自己小心些，明明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好。
可为什么？
在自己走的这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行，自己一定要回去，回去看父王……一面，这也许是最后一面吧……
匆匆告别了洛梓，当洛梓问起缘由，长孙莫语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若是告诉洛梓，她还会留在这里吗？
自己不可以告诉洛梓。
乌孙国离这里，至少需要三天的路程。
——此刻乌孙国。
“本宫要你们有何用？！”皇后索绰罗氏对着跪在面前的一众人厉呵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为首的奴才说到。
“父王大病初愈，怎可以出去打猎？！”一旁的长孙莫言说到。
“皇上！”门外姜妃喊到。
皇后索绰罗氏看了一眼门外之人，问道：“她怎么也来了。”
“回娘娘，姜妃说是心系皇上，硬是要来看看。”一旁的侍女回答。
“呵，还真是一往情深。”皇后不屑的说着。“冷宫怎么也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了？！”
门外的姜妃看着半掩的门，她想进去，但是她不可以。
如果没有莫言莫语，自己还指不定可不可以活到现在。
蒋姐姐，我欠你的太多了。
“母妃！”姜妃转身就看到了长孙莫言，“炙炎，你父王……”
“母妃放心，父王会没事的。”长孙莫言安慰着，尽管如此，现在的形式上，若父王真的……长孙莫言不敢想。
莫语，你一定要赶回来。
“太子殿下。”房间里出来一个人，苏公公看着眼前的太子殿下：“陛下让您进去一下。他有话对你说……”
长孙莫言安排了几个人照顾姜妃，自己一人前往偏殿。
“吱——”
推开门，长孙莫言看到了昔日威严的皇帝。此刻，那么憔悴。
“炙炎，来了……”气若游丝，明显让人可以感觉到这个人此刻有多脆弱。
“父王……”长孙莫言说到。
“父王多久没这样好好看过你……你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眼神怜惜的看着眼前的长孙莫言。
仿佛此刻，自己不再是帝君，而是一个十分平凡的父亲。
“今天，父王把一切告诉你！”
一切？长孙莫言心中一惊。
“父王对不起蒋妃，也就是你和莫语的生母。当年索绰罗氏一族威慑孤的皇位，逼着孤娶当今皇后。孤无奈，只好听命于索绰罗氏。”
这位帝王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到：“皇后索绰罗氏逼死了蒋妃，孤对不起蒋妃，更对不起你们。”
长孙莫言看着眼前的君王，忽然发现，君王并不那么自由。
“还有，晴雨找到了吗？孤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乌孙唯一的公主。”
长孙莫言没有说话，床上的帝王仿佛知道了答案。
“炙炎，君王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要肩负一切，有时候，会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你要舍去许多，这里面，不只是朋友、兄弟。”转过头，这个孤独的君王不再看着自己一旁，未来的王。“有时候，包括自己所向往的一切，就像孤和蒋妃一样。”
这一天，长孙莫言知道了很多，也知道了自己即将开始的未来。
那个，约束，孤独，寂寞的未来。
——孤已知大势已去，决定，禅位于太子长孙莫言。封二皇子长孙莫语为平凰王，同大将范伟辅佐太子巩固乌孙山河。
空荡的房子里只有一个落魄的君王，这个山河不再是自己的，但是为何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孤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我们走。
——去哪儿？
——去一个百花盛开的地方。
蒋菱，菱儿，孤可以来陪你了……去哪个百花盛开的地方。
“你说过的……”
床上的人闭上了眼。梦里有水，有花，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