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盖世双侠
喧嚣过后是寂静，试剑大会结束了，峨嵋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流小河腰悬长剑，缓步走在山道上，连续几日庆功，连续几日喝大酒，他觉得头痛欲劽，只能强打精神，不让自己摔倒。在试剑大会夺冠确实让他得到了巨大的快感，但过后却留下了巨大的空虚与茫然。十来年苦苦奋斗的目标终于实现了，但以后怎么办呢？他一会儿想要像李肃那样开帮立派，在江湖上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一会儿又想要像百里浩然那样，横行江湖，树立恐怖的名声；一会儿又觉得江湖不过如此，不如归隐，娶妻生子过自己的小日子。想来想去却总是没有头绪，愈发觉得苦恼。
“流少侠，久违了。”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流小河寻声望去，商文文正俏生生地站在前面的山道上，含笑望着他。商文文的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人，流小河依稀记得是李小炼，卓越，盛彥等人。流小河感到纳闷，这几个人怎么会混到一块了。
“流少侠剑术惊人，我们十分佩服。”商文文接着说道。
“过奖过奖，承蒙各位江湖朋友抬爱。”
“流少侠一鸣惊人，一举夺魁，我等都心服口服。”李小炼接口说道，“不知流少侠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流小河一愣，他使劲甩了甩头，“我还真不知道呢？”
“流少侠如果想在江湖上建立一番功业，何不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加入你们干什么？”流小河稍微清醒点了。
李小炼拱了拱手，说道：“流兄有所不知，自二十年前侠魔大战以来，魔教沉沦，已很久没有挑衅侠义道了。但近段时间魔教频频活动，在北边指示党羽半天云横行晋冀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南边亦蠢蠢欲动，与湖北谢家结盟，扩充势力，据传神龙帮亦要投入魔教麾下。前几天神龙帮二帮主李哲在金顶舍命力挺几个魔教妖人，可见端倪。照此势头发展，魔教将一统江湖，我等侠义人士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得道理，但我在金顶见到的那三个魔教弟子为人好像还不错，魔教不至于有你说得那么危险吧。”
“呵呵，流兄，魔教妖人是不会把坏字刻在脸上了，他们现在还没完全得势，会保持低调的，如果他们一旦得势，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光我们的。”
“你说得是，魔教一旦再坐大，江湖将重新陷入腥风血雨中，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小炼微微一笑：“现在的人过惯了安静的日子，已经感觉不到迫在眉睫的危险了。魔教气焰已越来越嚣张，但五大门派全无准备。二十年前，峨嵋派可是伏魔尖兵，这次却甘当缩头乌龟，魔教妖人已经上金顶了，大方那老儿竟然不敢拿下，几乎令天下武林耻笑。”
“是啊是啊，现在该有人挺身而出，领导群雄再度降魔，保卫武林才是。”流小河的头还是很痛，还没有完全清醒，顺着李小炼的话接道。
“现在已经有人站出来啦，铁骑帮已经站在对抗魔教的第一线了，他们与魔教已经在晋、冀一带发生大小十几战，胜多败少，狠狠打击了魔教的气焰。但魔教毕竟势大，单靠铁骑帮是无法战胜他们的，我们要站出来，加入铁骑帮，共同对抗魔教。”
流小河有点迟疑，加入别的帮派，替别人卖命，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现在各派长老均对魔教心存畏惧，暮气沉沉，指望他们抗击魔教已经不可能了，对抗魔教的重任已落在我们的肩上。如今铁骑帮少帮主燕飞来与铁峥嵘已联合各派年轻精英，组建燕云铁骑。燕云铁骑人人武功高强，英勇无畏，已连续多次出击，摧毁了魔教的十来个香坛，从无败绩。即便是魔教的精锐玄衣死士迎战，也远不是燕云铁骑的对手。流兄，你前日在试剑大会一举夺魁，已成为年轻一辈领袖，如你能加入燕云铁骑，铁骑帮将声威大振，击破魔教指日可待。”李小炼越说越兴奋，说得脸都红了，手足也开始舞蹈起来。
“这个容我想想。”流小河被李小炼说得有点兴奋起来，但他天性高傲，不太愿意接受别人的领导；再说魔教势力雄厚，燕飞来、铁铮嵘虽是少年英雄，能否打败魔教还很难说，搞不好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李小炼看出了流小河的疑虑，继续鼓动：“如今燕云铁骑已经声名远振，从者如云，我们几个都已经决定加入燕云铁骑了，我的哥哥李小锻也加入燕云铁骑了。除了我们，神刀公子陆晓雷，多臂罗汉雷涛，隐天会大隐于市、小隐于山，鬼谷秀士关仲量，崆峒七伤公子屠刚强，排云庄浪翻云，华山一气剑客郭别离、武当白石黑水等都是燕云铁骑的成员。试剑阁的岳小楼也已经决定加入燕云铁骑，流兄你还迟疑什么呢。”
流小河暗暗心惊，李小锻是第三次试剑大会的冠军，神刀公子、在第四次试剑大会进入了四强，浪翻云进入了第三次试剑大会四强，其他几位也都是江湖中数得着的年轻高手。这么多高手都愿意接受燕飞来与铁铮嵘的领导，可见这两个人能耐通天。想到能与这么多成名的高手共同杀敌，流小河十分向往，心情也开始激动起来，心潮开始澎湃，欲欲跃试。但他的师傅曾经教导过他，绝对不能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任何重要决定，是否加入燕云铁骑可是比娶谁做老婆还要重要的事情，不能随便做决定。拿定主意后，流小河捏了下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更清醒些，然后抱歉地说：“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想。”
“流兄你还想什么啊，我们都已决定加入了，我们一起杀敌，想想多带劲。”卓越看到李小炼说了这么多而流小河仍未下决定，不由得着急起来。盛彥、商文文等几个也纷纷从武林大义，纵情杀敌等几个角度劝起来。流小河无言以对，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商文文等几人说了半天，流小河却一句话没说，感到没意思，垂头丧气地走了。
万年寺，大雄宝殿内，人群已散去，大方、大智、大勇、大慧、大愚、大同、大力等几个大和尚坐在蒲团上，众人均低眉合手，默念法经。一个峨嵋弟子匆匆进来，走到大方的护法和尚忍冬旁边耳语了两句，忍冬忙走到大方身边低声汇报。
大方站了起来，道了句：“各位师弟，请随我到方丈室一行。”几人来到方丈室，大方向大勇示意了下，大勇立即往门外走去，大智等人意识到事态严重，否则大方不会专门让大勇到外面守卫防止有人偷听的。大方深吸了口气，对众人说：“各位师弟，据弟子汇报，铁骑帮这几天一直在峨眉山活动，拉拢各派高手对付魔教，现在华山派的商文文、武当派的卓越、关中游侠等人都已与铁骑帮的人走在一起了，听说他们现在正在努力拉拢天生剑客流小河。”
大智低声说道：“铁骑帮一心想领袖群雄，对付魔教，现在竟全然不顾我派面子，公然在我派地盘拉拢势力，实在可恨。”
大力却不以为然：“师兄多虑了，只要他们不拉拢我派弟子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我们当作不知道就行了啊。”
大智皱了皱眉头，他一向认为大力头脑过于简单，很有点瞧不起他，但不好意思当面驳斥他。
大方叹了口气，对大力说：“师弟有所不知，现在魔教少主还在我派地盘呢，如果铁骑帮拉拢群雄截杀魔教少主，只怕魔教会将气撒在峨嵋派，我们峨嵋派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大力很不服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难道我们还怕魔教不成。二十年前我们就没怕过魔教，现在更加不怕他们了”
大方怒斥：“住口，徒呈匹夫之勇。”说完后，大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调整了下情绪，低声说：“师弟，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吗，我们峨嵋派可是人才鼎盛，定字辈高手不下二十人，大字辈高手不下百人，无字辈五老更是威震天下，当时峨嵋派实力实不弱于少林寺。结果掌门师伯头脑发热，想要领袖江湖，上了少林寺与武当派的当，做了对抗魔教的尖兵，首先对魔教发难，前期杀了不少魔教弟子，峨嵋派也算是风光一时，成为了武林领袖，连少林寺都甘愿为我们摇旗呐喊。哪知道乐极生悲，遭到了魔教的残酷报复，当魔教对峨嵋派发难时，各大门派都到哪去了呢，他们都做了缩头乌龟，除了林老英雄仗义相助，峨嵋派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帮手。唉，想起当时的情形我就睡不着觉，一场大战下来，五老死在血刃修罗与不死神魔手下，定字辈的师叔师伯惨遭屠戮殆尽，大字辈只剩下我等十人。掌门师伯临死前要求我凡事皆忍，一定要留住峨嵋派的香火。唉，想起来可恨啊，当时掌门师伯之所以头脑发热，还不是因为痛禅上人、太出真人怂恿，他们劝说掌门师伯带头对抗魔教，还承诺与峨嵋派结盟，有难同当，共同对付魔教。结果呢，峨嵋派有难时，他们都到哪去了呢，他们都躲到一边，静待峨嵋派与魔教拼得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他们没想到魔教势力滔天，战胜峨嵋派后还保持雄厚的势力，以为有便宜可捡，没想到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尽管损失惨重，他们赢得了江湖声誉，成为武林的领袖。谁又会记得峨嵋山之战呢，峨嵋派可是流尽了鲜血啊。任云端杀死了不死神魔，成就了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但谁又会说起之前无我、无助两位祖师拼掉性命重创了不死神魔呢。”
“魔教杀我派中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大力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大智见他抓不住重点，非常不满意：“你能不能好好听掌门师兄说话。”
大方垂下眉毛，低声说：“掌门师伯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他并不恨魔教，尽管魔教杀死了我们很多人，但我们亦杀了不少魔教弟子，而且是我们找上去挨揍的。他最恨的是痛禅上人、太出真人等同道，要不是这两人，掌门师伯也不会盲目出头，最可恨的是他们见死不救，坐视峨嵋派遭受亡派之祸。”大方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对我在金顶放过魔教少主等几人感到不悦，但你们可曾想过，如果魔教少主等人死在金顶，魔教会找谁算帐呢，峨嵋派必然首当其冲，峨嵋派这十来年来虽恢复了些生机，但能和魔教对抗吗？如果峨嵋派在我手中断送香火，我该如何面对历代祖师呢。”
大智拱手说：“掌门师兄说得是，铁骑帮居心叵测，如果魔教少主等人死在金顶，流血的肯定是峨嵋派，当英雄的却是铁骑帮了。”
大方对大智的发言很感到满意：“师弟说得极是，那林姑娘是枪王林悉的后代，我们能恩将仇报吗。”
大力此时心服口服：“掌门师兄站得高，看得远。铁骑帮实在太坏，要把祸水引向峨嵋派，我们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大慧微晒一声：“师弟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我们对铁骑帮开战，那不是对抗武林正义之师吗？峨嵋派可不能背这个罪名，再说铁骑帮的势力强大，峨嵋派可惹不起。”
“那我们该怎么办？”大力不解。
大方低头思索了下，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传令众弟子，严禁任何人在我派地盘内挑事，尤其要严密跟踪魔教弟子，避免他们死于铁骑帮的手中。大智大慧两位师弟，你们速赶到乐山，阻止铁骑帮的人在乐山动手。”
“谨尊掌门师兄法令”众人唱了个诺，相继退出。
乐山城这几天很热闹，偑刀带剑的武士窜来窜去，当地的地痞流氓都乘乘地躲了起来，避免某个英雄一时性起，挥动侠义之拳胖揍他们。试剑大会过后，这些武士还舍不得走，在各个酒楼里呼朋唤友，高谈阔论。
已是中春时分，外面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汇友客栈，李哲倚窗而坐，桌上摆着一壶酒与几样小菜，经历几天紧张的赶路与观战，终于可以享受片刻的宁静了。李哲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他若有兴趣地望着窗外的行人，不时往嘴里丢进几颗花生，再喝上几小口，心中十分惬意。但有人偏偏不识趣，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那不正是神龙帮的绿毛乌龟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啊？”
李哲扭头一看，门口站着三人，最左边的那个长得又高又瘦，别人一看到他就会想到竹杆这两个字，说话的正是这个瘦子；中间那个人却长得正好相反，肥嘟嘟的，虽然站在那里不动，但仍可以感觉他肚子上的肥肉来回摇晃，两个人都四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惹。最右边的那个人却是岳小楼，三个人站成一排，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李哲强笑一声：“原来是小楼啊，近来可好。”
岳小楼冷声说道：“被自己的结拜兄弟背叛侮辱，然后被东道主公开轰下山，感觉一点都不好。”
李哲一看话不对路，忙低头喝酒，不再理睬对方。
“哟，理屈词穷了，又想当缩头乌龟了啊，当日在金顶保护魔教妖女的气概哪去了。”瘦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过来了，让人躲无可躲。被人当面骂缩头乌龟的感觉可不好受，但李哲却不太在意，他不紧不慢地喝着小酒，将头扭向窗口。
“你以为你当缩头乌龟我们就会放过你吗，今天我们一定要将你变成死乌龟。”还是那个讨厌的瘦子。
李哲觉得不对劲了，忍不住问道：“我与你等无怨无仇，不知你等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岳小楼冷冷说道：“你投靠魔教，为虎作伥，死有余辜。”
李哲心中有火，但他仍忍住了：“我没有投靠魔教，我只是不想看着武林重新掀起腥风血雨。”
岳小楼厉声说道：“休要狡辩，你投靠魔教人人皆知，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日。”
李哲冷然道：“凭你，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
岳小楼哼了一声：“我未必能赢得了你，但盖世双侠要对付你，只怕会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李哲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听过盖世双侠的名头，瘦子叫魅影无踪杨才光、胖子叫神力天王关大通，两人形影相随，一起行走江湖，嫉恶如仇，杀人如麻，据说就连恶名远播的血海天魔厉旷音都吃过他们的亏。听到盖世双侠的名头，李哲露出了怯意：“嗨，小楼，我对你不薄吧，我们可是结拜兄弟啊。”
“正因为我们曾经结拜过，所以我才更感到愤怒，更加不能饶你。”
“我救过你的命啊，没有我，只怕你早就死在那个魔教小妖女手下了。”
“我会记得你的救命之恩，给你一幅厚棺材，但你投靠魔教罪无可恕。”
盖世双侠袖手旁观，看着将死的人苦苦求饶，他们很享受。李哲见求饶没用，便改了口气：“你们杀了我，我大哥会为我报仇的。”
“武林正义之师不久就会踏平神龙帮的，你们兄弟在地下相见吧。”
“你们好狠啊。”李哲嘶声喊道。话未说完，李哲手中的筷子向岳小楼面门疾射而去。岳小楼虽已暗暗防备，但仍措手不及，胖子见势不妙，伸手往岳小楼肩上一推，岳小楼身体飞出撞到墙上，但拣回一条性命。李哲射出筷子后便起步往内院奔去，瘦子立即纵向追去。李哲往后一甩手，大喝一声：“看刀。”瘦子本能地想闪，但未见飞刀，立即重新追击。李哲轻功极好，身体已跃出窗外，向内院另一栋楼奔去。瘦子跟着奔出窗外，紧接着一挥手，一把半月型的飞刀直奔李哲后背飞去。李哲在快跑到里屋时猛然右拐，恰好躲过瘦子的飞刀，同时扑入里屋窗户。瘦子立即飞奔，跟着扑了进去。刚进窗户，瘦子便觉眼前一暗，心中大叫不好，本能地一低头，弓弦响起，一支弩箭从他头上飞过。瘦子躲过弩箭后循着声音射出了一把飞刀，很快传来了飞刀钉入物体的声音与李哲的惨叫。瘦子心中痛快，抬头望去，却立即愣住了，整个身体者僵住了。只见李哲躲在一个箱子之后，手中的弓弩正对着他，明晃晃的弩箭距离他不到五尺。
李哲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站在三尺开外，冷笑道：“这么近你还能躲过去吗？”瘦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所有的精气神都聚集到弩箭上，大脑已失去了其他意识。
李哲手指轻轻压在扳扣上，喝道：“滚出去。”
瘦子如接到圣旨一样，立即从窗户跳了出去。待跳出窗户又跑了几步后，瘦子才回过神来，他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腿软，也不明白自己在面对对方的弩箭时为何只会傻呼呼地等死。胖子扶起岳小楼后也跟了过来：“老大，怎么样。”瘦子一把拉住胖子，低声说：“敌暗我明，小心埋伏，你站在这里，我到房顶上盯着，可不能让他跑了。”说完后飞身跃上房顶，紧紧盯着四周。
李哲系好长剑，端着弩，大摇大摆地从内屋大门走了出来，瘦子本可以居高临下实施偷袭，但顾忌到对方刚才饶了他一命，心中有所犹豫，便跳了下来，与胖子并肩站立，挡住了李哲的去路。
李哲端着弩箭，瞄准了胖子：“死胖子，我不信你能躲过我的五支弩箭，如果你们敢动，我就先射死你。”
胖子距李哲还有一段距离，心中虽不慌，但也不敢轻易移动，瘦子手里扣着两把飞刀，亦不敢轻易出手。
三人相互对峙了片刻，岳小楼冲了过来，李哲忙将弩对准策岳小楼，大喝：“停下，别过来找死。”
此时瘦子乘机出手，两把飞刀直奔李哲胸腹而去，李哲立即哈腰低头，同时一按扳机，五支弩箭嗖嗖地往岳小楼等人飞去。瘦子与胖子武功高强，且李哲在躲飞刀时射出的弩箭精准度有所不够，两个均未受伤，岳小楼很不幸，一支弩箭擦腰而过，当场摔倒。
李哲扔掉弩，拨出长剑，指着盖世双侠：“别过来，否则我绝不留情。”
盖世双侠不慌不忙，负手而立，瘦子对胖子说：“二弟，交给你了。”
胖子搓了搓手掌，从后背取下一对独角铜人，刚才他跑得慢，原来是背了很重的兵器的缘故。李哲胡乱挥了两剑，大喝：“死胖子，别过来，神龙剑下从无活口，别怪我没警告你。”
胖子轻轻地摇了摇独角铜人，哈哈笑道：“嘿嘿，小子，碰着我就自认倒霉吧。”
李哲突然眼中一亮，大喊：“老三，你们回来了，快帮我教训教训这几个家伙。”
胖子回头望去，三个年轻的姑娘脆生生地从外屋走进来，原来是龙天骄等人回来了。三人进来后便发现不对劲，忙拔出兵器，林龙儿因双枪携带不便，只好拨出了随身的短剑。
岳小楼忍痛大喊：“两位大侠，那三个女的是魔教妖女，快杀了他们。”
盖世双侠用不着他提醒，在三人拔出兵器时便发动了，瘦子双手连挥，向龙天骄等人连续发出了五把飞刀，胖子挥动独角铜人向李哲攻去。佘小兰急忙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飞向她的飞刀；林龙儿用短剑一挥，磕飞了一把飞刀，同时一拧腰，躲过了另一把飞刀，然后快步向内屋奔去，她需要去取双枪；龙天骄侧身往前一跃，躲过了飞向她的两把飞刀，同时挥刀往瘦子刺去，瘦子双手一抖再发两刀，龙天骄手中长刀一抖，震飞两把飞刀后继续前刺，瘦子再度失去意识，眼睁睁地看着刀尖刺过来。龙天骄不愿轻易杀人，用刀把往他头上一砸，瘦子鲜血直流，捂着头退下。胖子往李哲冲去，李哲转身即跑，胖子身体虽肥大，武器沉重，身体还是比较灵活的，内院场地较小，胖子两个纵跃，拦住了李哲的去路。李哲来个慌忙刹车，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恰好佘小兰举着双刀向胖子后背砍去，胖子顾不着伤李哲，回身迎战，佘小兰不敢硬碰，立即后退。胖子立即向佘小兰追了过去，佘小兰大惊，慌忙向外屋跑去，胖子继续追击。龙天骄已放倒瘦子，见势不妙，追上胖子，一刀向胖子后背砍去，胖子回救不及，只好往地上一扑，躲过了这一刀，龙天骄轻松收刀，立在一旁。
胖子摔了个狗吃屎，感觉很丢人，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捡起独角铜人，对龙天骄喝道：“妖女，刚才你背后偷袭，我们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龙天骄笑道：“好啊”。
此时林龙儿已经拿着双枪出来了，见状大喊：“龙姐姐，让我来。”说完便冲了上来。
胖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伴，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林龙儿大喝一声：“妖女，来受死吧。”说完举着独角铜人向林龙儿头上砸去，林龙儿不慌不忙，手举双枪往上一架，一声巨响过后，胖子蹬蹬退了两步。林龙儿大喝一声：“该我啦。”双枪和身直刺而出，胖子忙用独角铜人护住胸前，又是一声巨响，胖子往后摔出，两个铜人飞了出去，嘴中渗出了鲜血。原来林龙儿这一刺又狠又快，胖子反应稍慢，独角铜人虽护住胸前，但力量未到，林龙儿双枪刺在铜人，铜人往后震出，砸在他的胸膛上，虽有一身肥肉护体，但还是禁不住这样的猛烈冲撞。
李哲捡回了一打命，他恨恨地走到岳小楼身边，抬脚要踢，但到中途却又缩了回来：“小楼，你恨不得让我死，但我今天不杀你；下次如果再想杀我，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你走吧。”
岳小楼扶着伤口站起来，冷冷说道：“这次你不杀我，下次我还要杀你。”说完与盖世双侠互相搀扶，蹒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