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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宇和红面狐“一掌还一掌”,各不亏输。红面狐道:“你我二人,除死方休!”化宇也怒,你等妖人,跑到我这枫林别院来撒野,还有理么?
化宇道:“你我二人之间既要见个输赢,先前那样蛮打缠斗便没有意义,不如直接就在内力上分个上下,这样来得更为简捷。”
红面狐听得此语,心下有些疑惑:和这老儿斗了半日,他使出了鸳鸯掌与瑜伽神功。鸳鸯掌便也罢了,瑜伽神功只见他平地坐升,没见有其他厉害的地方,难道内力上也有什么惊人之处?
红面狐想至此,对自己的乾坤火狐烈焰掌充满了自信,他心中暗道,管他什么鸳鸯掌、瑜伽神功,我这乾坤火狐烈焰掌一发功,其他什么掌法功法都只有闪避之路。
红面狐忽地下蹲,身子伏地地面,作哈瘼状,又要发作。江湖朋友中,忽见一人跃前一步,声若洪钟,朗声道:“场中打斗各方,俱请住手!”
红面狐本待不理这人,无奈这人的内功极为深厚,这声音似利剑穿心,不由人不听招呼。
场中众人视之,发声之人竟是点苍山派的苦因大师,其身后站了峨嵋山的惠如师太、四川唐门谢如晦、昆仑剑客肖一锋、南北天山的吕志秋和施林。苦因大师是许槿的师兄弟,师从于度月大师。许槿和度月大师在呼韩邪单于和亲队伍北归途中,同众江湖好汉一道,与诃鄂奇收买的江湖败类进行了殊死的较量,其故事在《落雁惊鸿》中已有描述。
当年苦因大师因有其他事,没有参与到护送和亲队伍出关的事中,颇为遗憾。这次来枫林别院,意外地见到了伊雷,还没有捞上话,场中的情形便叫人堪忧。
红面狐仍是伏在地上,作哈瘼状,他抬头道:“你这一干人站出来,是想以多为胜的么?”苦因大师不答话。
玉面狐心中大急,原本与化亮站于一边,各不出手,相互监视着。苦因大师一众人出场,场中打斗的情势必定一边倒想到这里,玉面狐忽地撮嘴为哨,一声清越的哨音,自山间深谷发出,在空中激荡,四处回响不绝。
哨音犹自回荡,空中又传来柔细的叫声:这声音似远似近,尖细如鬼魅。一般江湖人物听了,感到寒骨刺心,功力高者听了,却感到这人内力深厚,似达到了无人之境!
倏地,场中凭空多出三个人来。
玉面狐与三人打过招呼,便对化亮等人介绍:“瘦面老者是江湖闻名的西域飞鹰鲁力赫斯,胖者是化外国国师侠与生,矮者是江湖闻名的曹辛,他父亲是前鸡鸡关守将曹垒。”
伊雷听到曹垒三字,大怒,欲待上前,赫亚伯慌忙拉住。
化亮笑道:“不意还埋伏了高人,你等心机之深,实难预料。”
苦因大师上前一步,对鲁力赫道:“各位既是江湖成名人物,当明白事理,趁这趟混水,与身份实不相干,何苦来着!”
鲁力赫却是摇头,嘴里矶哩哇啦一通乱叫,众人均不知所云,伊雷心里忽地明白,鲁力赫原是老外啊!
伊雷指了曹辛问道:“你这小子的父亲可是鸡鸣关的守将曹垒?”
曹辛勃然大怒,这人太过无礼,哪有动辄就叫人“你这小子”的道理!
曹辛把头扭向一边,不予理会。
伊雷忽地明白,刚才那问话太失礼。伊雷双手一拱道:“却才问话多有失礼,尚请见谅!”
曹辛回转了头,微笑道:“这还差不多,我便是曹垒之子,有什么事么?”
话音刚落,伊雷忽地一掌扇过去。曹辛急低头闪过,他惊讶道:“你这汉子,一会儿彬彬有礼,瞬间又怒容满面,是何道理?”
伊雷并不分说,哗地一声,抽出圆月弯刀,便即动手。
曹辛也怒,手执铁剑,分心便刺。众人倏地闪开,让出一个场子。
此时,天色黄昏,人影憧憧里,二人中将及输了一个。
鲁西把黄培东交给林亮,扎缚了一下裤脚,挺剑而出。
鲁西剑挽了一个花子,照曹辛屁股便刺。曹辛大怒,你这人太过卑鄙,哪有照人这里刺剑的!
曹辛一剑逼退伊雷,手中剑疾快地回刺鲁西。鲁西剑先发,剑尖已将及沾衣,却见曹辛左手一伸,拿住了鲁西的剑身。鲁西回抽铁剑,剑身凝立空中,一动也不动。说时迟,那时快,曹辛回刺那剑已到得鲁西胸前半寸,看看鲁西就要丧身曹辛的剑下,却见曹辛松开拿剑之手,蹬蹬蹬地退后三步,眼睛看向隆右呼干。
原是隆右呼干见情形危急之至,便遥发一掌,曹辛未及提防,一股大力冲到,只得撒手退后,否则内腑必定受伤。
曹辛慌忙问道:“这位英雄,是何称呼?”
降右呼干已知这人是伊雷的仇人之子,怒道:“老子是你爷爷的爷爷,还不跪下磕头!”
曹辛怒气嗝胸,咋又来一个浑不讲理之人?
曹辛手中剑一圈,便欲刺向降右呼干。旁边的胖子国师急忙止住,他道:“曹老弟且请休息一下,让我来与这个英雄对对掌。”
言迄,侠与生坐在地上,双掌合什,口里念念有词,只见一团热气自侠与生头顶升起,那热气越来越浓,慢慢散开来,笼罩了侠与生全身。
众人俱不解这是何意,热气中电光一闪,侠与生忽地现身降右呼干面前,一掌劈向隆右呼干。隆右呼干卒不及防,身子闪得一闪,左肩受了一掌。
降右呼干大怒,骂道:“原来你那热气是掩样法子,专门哄你老爷的嗦!”
国师也不解释,唰唰唰,连环三掌,一掌狠似一掌。隆右呼干退后一步,右掌挟劲力,回击一掌。
侠与生侧身闪过,嘿嘿一笑道:“你这是在找死!”
言罢,侠与生忽地亮起右掌,掌心漆黑一片。
黑砂掌!场外有人惊讶道!
“黑砂个球,这是黑石掌!”曹辛在一旁洋洋得意地说。
江湖上盛传黑砂掌如何如何厉害,怎么又有个黑石掌?难不成石比砂大,黑石掌也比黑砂掌更为歹毒?
言犹未了,但见侠与生右掌高举,并未击下。
众人俱不知缘由,隆右呼干却是心惊:但见侠与生的右掌由掌心漆黑一片,慢慢地黑了全掌,又向手腕、手臂黑去,若然整个手臂全黑了,那一掌之力之毒,必定无人能够接下。此时,场中但闻腥臊之气弥漫,众人俱都捂了口鼻。
隆右呼干颇有急智,与其让你手臂黑全了,一掌袭来,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隆右呼干凝聚五成功力,倏地一掌击过去。侠与生吓了一跳,慌忙跳开,嘴里犹自埋怨:你这人怎么搞的,人家还在运功哩,你就火急火燎地下手!
隆右呼干笑惨了,他揶揄道:“等到你把功运好,天都亮了!快快认输吧,老子让你活出枫林别院!”
侠与生咬咬牙,又道:“你既如此不讲礼,我二人当了众英雄的面,四掌相抵,拼尽全力,看谁胜谁负,敢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