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以前的她
次日清晨，眼睛还没睁开就能感觉到窗外一片刺眼的白，她皱了下眉头，一个翻身背对着光线，整个人差点从床边掉下去，等她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有一只温暖的手及时拖住了自己的头，才避免了她从床上摔下去的悲惨下场。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睡？”耳边是男人略带无奈的叹息声。
萧菡撑起身子坐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刚才的惊吓使她心跳加速，脑子到现在还有点迷糊，“这个……能怪我吗？”想过来就直说，干嘛要找那么多借口……
见她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应宸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伸过手去想要安慰她。
“诶？不要再摸我的头了！”萧菡赶紧躲开，一言不合就摸头，这男人……难道真的把她当宠物了吗？
“哦？”他却并不急着收回那只停顿在空中的手，脸上笑的暧昧至极，“那你想要我摸哪里？嗯？”说着，还用食指在空中画着圈圈，从头顶到胸前再到大腿，似乎是在等她自己选择。
他可还没忘记昨晚不小心按住她的胸时，她脸上那抹过分的红。
“你……”果然，萧菡谨慎地往后面缩了缩身子，两只手紧紧捂着身上的被子，一脸防备的盯着他。毫无疑问，如果他现在准备占她的便宜，那身上除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她一定反抗不及。
“好了！”应宸哧哧地笑，收回了要逗她的心思，虽然是除夕，但他今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他又用暧昧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然后在她气急败坏的神情中笑着走开了。
萧菡哼了哼鼻子，恰巧新莺开门走进来，看到她这般神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调侃说：“太太，先生刚刚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看他走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他走了吗？”萧菡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
新莺偷着乐，“没有，太太您这么紧张干什么呀？”
萧菡无语，这主仆……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在新莺的帮助下坐到轮椅上，萧菡便毫不留情的把她赶了出去，她可不习惯别人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即使对方是个女孩儿。在一番洗漱之后，她哼哼着小调翻开衣柜，顿时傻眼了！——没有其他的，一成不变的黑色衬衫挂了满满一橱。
所以……她的衣服去哪里了？
萧菡怔怔地盯着那排崭新的黑色衬衫，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她扶着柜子站起身，伸手取下其中一件，在仔细确认它确实是一件男人的衣服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该死……搞什么？”
那男人！是在耍她吗？
她郁闷地咬了咬牙，把衣服挂回衣橱，坐回轮椅上准备跑到起居室叫人，结果刚一出门就狠狠撞上一片阴影……
“该死！”
“唔！”头被他腰间的金属皮带扣碰了一下，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将手掌抚上额头，等那阵剧烈的疼痛过去。
“……让我看看。”应宸稳住脚，俯下身拨开她的手，眼见她眉心以上的位置泛起一片红，忙用拇指帮她按了按，“很疼吗？”
萧菡闭着眼睛点点头，睫毛都湿润了。
“蠢女人，你怎么那么笨！”他的指责里满是心疼。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默默做了个鬼脸，随后低下头不敢出声，活像个做错事情等待老师批评的学生。其实他也差点被她撞倒，但为了他的面子，她不准备说出这个事实！她才不会像他一样总是骂她笨呢……
应宸静下心来，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浴袍，她的皮肤光滑细腻，宽大的浴袍罩在她瘦小的身体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的锁骨很美，每一次认真注视，都让他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小菡，你这算是在勾引我吗？”他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沉中充满了诱惑力。
萧菡往后退了退，她又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暗红色，虽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每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我、我没有！”她坚决否认，她真的没有，“我只是……找不到我的衣服……所以……”
“新莺！”话音未落，他带着愠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起居室里。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和轮子滑动在地板上的声音，新莺喘着粗气赶了过来，她的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对、对不起太太，昨天没来得及把东西交给你。”她抱歉地鞠了一躬。
“没关系。”萧菡偷偷扫过男人的脸，径自转动轮椅往回走去，今天真是倒霉的一天。
换好衣服以后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她老老实实的跟着应宸去前厅吃早餐，可以说，这顿早餐吃的相当安静，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大概就是这样了。
一份早餐吃了接近一个小时，之后应宸找了个理由出去了，只留下萧菡陪着应奶奶坐在房间里闲聊。原本以为闲聊只是闲聊，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样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无法逃脱，她早已看透一切。
“菡菡，”眼见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应奶奶坐到萧菡身边，用真诚的目光盯着她，“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跟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有啊。”萧菡怔了一下，心虚地否认道，两只手下意识相互把玩着。
“你瞒不了奶奶，”应奶奶认真的摇了摇头，“我感觉的到，你的眼神变了，没以前有灵气了。”
“……奶奶，你喜欢以前的我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萧菡心里竟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也是酸酸的。她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但她很在意他们是否更喜欢以前的自己，更重要的是，应宸更喜欢哪一个她……
“你别多想，奶奶只是担心你，菡菡无论变成什么样的菡菡，奶奶都喜欢。”应奶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笑意盈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真的没事……可能……可能是太累了吧……”萧菡支支吾吾地回答。
“哦，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奶奶也不逼你，你只要记住，在这个世上，奶奶绝对是最希望你和小宸好的人，只要你们幸福，奶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谢谢奶奶，我和他……一直都很好。”萧菡喜笑颜开地点点头。
一次谈话就这样草草结束，萧菡十分佩服自己，居然能在应奶奶强大的气场下依旧守口如瓶，正想着晚上该如何把这件事告诉应宸时，就有人来通知应奶奶该去休息了。
她似乎还不太乐意，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萧菡无奈也帮着劝，她这才乖乖听话跟着他们去休息。
萧菡驱动轮椅到了客厅门前，外面依旧下着雪，冷风吹在脸上刺的生疼，她吹了口气，盯着从口中冒出的白烟晃了晃神。
“咳……”身后响起一阵苍老的声音，那声音很洪亮，似乎经过了多年洗礼，依旧存在着不可一世的傲气。
她恍然间回过头，这才发现应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应祖父！”萧菡礼貌性向他问好。
他点点头，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停下，和她一起望着外面的世界，白茫茫的大雪中，是整座别墅的庄严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