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与选择
“徐将，本来我之前就不赞同你这样做的，但是你执意这样我就养着沐尘了，你承受不了，我又能比你承受多多少了，你心一个孔的话我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哪里还有一处是好的，我受了这些也只是我忍住了。”徐月卿面上也是有些怒气了。
徐将有些痛苦的捂住脸。
“你真的是个自私的人呢！”徐月卿把茶杯重重一摔。
“我不能感同身受你的痛苦，我也能理解你，你现在做出这幅懦弱的样子又怎么样呢？徐将路都是自己选的。”徐月卿摔门而去。
徐沐尘现在二楼处看着徐月卿气冲冲的下来，徐月卿永远都像无风的湖水平静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徐沐尘自己反倒没那么生气了。
徐月卿去阳台上，抚弄着花草，回忆二十几年前徐将毅然决然的离开时的画面。
“博渊，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离别之痛了，我不知道时间的轮回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死了后还能不能与淑尘再见面。沐尘就交给你了。”风声雨声中徐将坐着车离开。
徐将是个活的很长的人，他不是神仙不是妖怪，他自己选择吃了徐月卿的那颗长生不老药，选择了不老不死。
徐月卿说过不要去认真爱一个人，如果选择了就要承受离别。
他们两夫妻的相爱徐月卿没有阻止过，也没有支持过，只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来尽可能的延长岳淑尘的性命。
徐沐尘为什么叫徐沐尘，取的就是慕淑尘之意，徐月卿擅自做主将慕尘改为了沐尘，沐浴了阳光远离尘俗，向往光明之意。
徐月卿自己体会过爱情与离别，虽然痛不完全相同，也能最大限度的理解徐将的难过。
但是他却为了徐沐尘深深体会到徐将两夫妻的自私与自以为是。
岳淑尘一定要生下徐沐尘，却不管不顾自己身死，抛弃丈夫抛弃儿子。
徐将一句不想再次体会分别之痛就擅自抛弃徐沐尘。
出生不曾问过徐沐尘的意见，生死不曾告知过徐沐尘真相，一都只自问了自己是否同意。
他徐月卿真是个大善人，替他们续命替他们养儿子，替他们承受伤痛离别。
看着徐沐尘一向开怀的脸上毫无笑意，徐月卿就更痛恨徐将两夫妻在这件事上的自私。
他细心呵护着徐沐尘，始终不能弥补他父母亲情上的遗憾。
在压抑的氛围中开了饭，蒋林倩与陆诗珊受不了这种气氛，快速的吃了几口走开了。
每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徐将整理好面部表情，穿戴洗漱好，说了句“我去祭拜淑尘。”
他的逃避让徐月卿一阵失望。他看着徐沐尘那张单纯的脸，他想到把一切真相告诉徐沐尘。
徐沐尘有权知道所有真相。徐月卿自认为自己还是将徐沐尘教养得内心强大，并不是一戳就碎之人。
这一切不能就这样悄声泯灭，徐沐尘愿不愿原谅徐将是一回事，他不能让徐沐尘不知所有事实。
当知道真相后，他会有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判断。
徐月卿问到“等会儿有空吗？我找你谈谈。”
徐沐尘情绪低落回答到“没事，下午没事也没有课。”
徐月卿将徐沐尘带到书房，从上层翻出一本相册来，相册从黑白的到彩色的，虽然画质略模糊，但完全能看清所有人。
相片上有几张是徐将与一个女人的合照，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的甜蜜。
徐月卿指着照片上的人说到“这是你母亲，岳淑尘，徐将连你母亲也不让我告诉你，我不明白他这样做意义何在。”
“我现在选择告诉你真相也只是他的懦弱，他不能从始自终就让你清楚所有事实，又没有勇气跟你说明所有的事情，那就让我来说吧。”
“接下来的话可们有些长，我慢慢讲。”
“你的父亲他是明初出身之人，他父母早早离逝。他五岁时他父亲去逝，六岁时母亲重病，我是城南的医馆大夫，他小小年纪四处求人救他母亲，可是他母亲早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无人能救，那日他求到我医馆，正好我出外采药刚回来，见他可怜就跟随他去救他母亲。可是到时他母亲已经断气，即使是神仙也无法救活一个死掉的人。”
“一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在那个年代艰难生存，一个死掉父母的孩子也活不下去，我将他接到我医馆将他养大，我孤独太久，也想有个朋友，只有千年前留下的一颗长生不老药我便给了他。多年后民国三十二年，他与你母亲相恋，我能让你母亲尽可能的延长生命，却不能让她不死，他们相守多年，你的母亲身体越来越虚弱，后来她自知自己时日不久就想为你父亲留下一个孩子，她来求我，我便用药将她身体调到一相对较好的状态，但这也只是透支生命，她生下你后半年就走了，你父亲痛苦不已就将你留在我这里长大，你没有长生的能力，你也终究会离开他，他不忍再次痛使亲近之人就把你托付给我，他怕将你在你养大后你也会离开。”
徐沐尘听得满脸震惊与难以置信。他艰难的开口道“月卿你在开玩笑吧。”
他很难看的笑了两声，又停了下来。
徐月卿没有开口，想等他能接受了才告诉他更多的事情。
徐沐尘带着哭腔说“所以才连我妈妈是谁都不告诉我吗？抛弃我就只因为他难受，我不难受吗，我连我妈妈是谁都不知道，现在他回来又是几个意思。”
“我能叫他爸，但是他只是一个我很不喜欢的陌生人，爸爸也只是一个称呼，它不会又任何含义，我长到这么大你就像我的爸爸，我根本不需要他。”
徐月卿安抚性的就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又继续说到“我告诉你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要平淡的过完像普通人的一生呢还是要活两三百年。这个你自己想清楚，现在想不明白也可以考虑长久一点。”
徐月卿下楼了，徐沐尘沉默的坐着，静静的不知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楼下风铃响动，徐沐尘听见徐月卿说“周毅呀，你再在家休息几天都可以的。”
周毅回答到，“没事，我这不来医馆还得关到什么时候。”
周毅不在医馆对普通人病人的接受为零，徐月卿只接特殊客人。
他们的生意周毅不是很清楚，但也明白这个事情神秘性。
平时有周毅在医馆在开着时，小远的们是开着的，来往客人大多都是熟人介绍，会说清楚规矩，进门就上二楼，院里的东西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周毅回来，小院的门就打开了。
周毅发现一向吵闹的徐沐尘竟然安静的在楼上，忍不住问了问徐月卿“这是怎么了？”
徐月卿摇摇头。
徐沐尘推开门进来，已经不见情绪了，只有眼圈微红，他笑着说到“周哥，你不回来我们可难受了，吃饭都吃不香。”
周毅附和着说“不会吧，你还有吃不香的时候。”又干笑了两声。
徐沐尘走过去对徐月卿说到“月卿，我有个同学内分泌失调严重，满脸的痘，你做的祛痘的药给我两瓶吧，我送他。”
徐月卿医术高明，但他更偏好给人美容养颜，现在的青少年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长痘的人很多，他就调出了很多祛痘的凝肤水，平时他这医馆给人看病最有名的也是这祛痘。
他拿了两白瓶装的凝肤去痘的水，又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瓶抹茶色的膏，说到“这个可以祛痘印去红痕，也拿罐这个吧。”
徐沐尘接过，露出了笑容“真没有白瞎我费力找人做的这个瓶，多好看，拿来送礼真是高逼格。”
徐月卿见他情绪恢复了，就半开玩笑道“你这从我这抠出去送人，你好意思吗？”
徐沐尘笑嘻嘻的抱着东西上楼“抠的就是你的，难道我还从你这里要钱出去买别人的东西，把钱给别人赚呀，再说这个效果怎么好，心意到了情意也有，多好。”
徐月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周毅哈哈笑出了声。
周毅做柜台后整理一些单据，徐月卿拿着一份清单出来，说到“这些是该补进的药，我今天打给药材商，你下午早点回去吧。”
说完又上楼拿出一个大红包，一个木盒，盒中装了一个纯金的长命锁，对周毅说到“小叮当满月时我又没在家，这个是提前准备好的。就算我给小叮当的见面礼了，过两天我再去看他。”
周毅有点尴尬的拒绝到“这怎么好意思呢？”
徐月卿将东西推给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平时在我这医馆也是忙个不停，来了这么几年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这个都不收我才不好意思。”
周毅笑着收下了，说到“那我就替小叮当谢谢你了，改日请你们到我家吃顿饭。”
徐月卿说了声行低头开始打电话。
周毅见他开始忙碌起来也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这医馆关了一段时间了，暂时还没有人来，徐月卿与周毅也就闲下来了。
徐月卿看了看表说“你待会儿看药材来了清点一下，我出门有点事。”
周毅点头示意听到。
徐月卿上楼拿了手机钥匙钱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