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红色的角
一听也不是正名，“你大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童童咬了咬手指说“我大名叫张童？”
“你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奶奶了。”徐月卿看他应该属于魂魄不全才有的痴傻。
“奶奶说给我买糖，我看着有个姐姐的花很好看，我跟她要，走了一会儿就再也找不到奶奶了。”张童痴痴傻傻的说着话，神情似小孩，徐月卿却想到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
他又问张童“你几岁了？”
张童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圈“十六十七十八，哎～是十八吗？”又加了两根手指头说“哥哥这个两根手指头加上是多少？”
“真聪明”徐月卿像哄小孩子那样哄了他一句，他高兴的笑开了嘴。
徐月卿看他眼神干净，皮肤白润，看着似十七八的样子，他试探着问“你二十岁吗？”
张童重重点头“是的，奶奶说我今年二十了。”
不知道是老人自己把人丢了还是他自己走丢了，从始自终只听他说了一个人，徐月卿问他“你爸爸妈妈呢？”
张童天真的眼睛在帽檐下露出来，因为仰着头，看起来特别无辜，“童童没有爸爸妈妈，奶奶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他或许一点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没有伤心的表情，徐月卿把他帽子摘了，他用手挡住，“奶奶说不能给别人看我的头。”
徐月卿摸摸他的后脑勺，“没事，哥哥看看你的头发，长得真好。”
张童把听了夸奖把手从头上拿下来了，那头两边有两个暗红色的角，不太长，从茂密的头发中探出小小的角，“哥哥摸摸你的角可以吗？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或许是徐月卿看起来没有恶意，温柔的样子显得很没有攻击，他把头伸徐月卿眼前，“哥哥你看吧。”
徐月卿摸摸他的角，他脖子一缩，眼睛眯起来咯咯的笑起来了，“真痒。”
徐月卿又问他“你只有奶奶吗？”
“有爷爷，不过爷爷没有很奶奶住在一起，他们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他们都不喜欢童童。”
徐月卿觉得有点难受的，他看起来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句句不离奶奶，可能是奶奶对他很好，找不到了也许是真的就是把他弄丢了。
徐月卿把他带到了一个饭店，给他买了瓶果汁，想来小孩子应该都喜欢这样甜甜的东西的，问他“你饿吗？想吃什么？哥哥给你买，吃了带你去找奶奶吧。”
张童笑眯眯的说“我要吃土豆，我要吃炸的，炒的，还有煮汤的土豆，还有肉。”
徐月卿把他的帽檐转到后脑勺，露出前面的脸，生得很好的相貌，如果不傻，应该是轻轻爽爽的一个少年。
虽然说话很稚气，但是条理清晰，如果是五六岁的儿童的智商，那算是比较聪明的了。
看着什么东西，好奇想要也规规矩矩的，教养得也应该是好的。
徐月卿给他点了一桌的各种土豆，又叫了一个肉一个鱼。
张童拍着手说，“哇，好耶有鱼啊！”
服务员诧异的看着张童，看着徐月卿冷静的表情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张童从衣服兜里摸出几颗糖来给徐月卿，“哥哥你吃糖，别人童童都不给的呢！”
徐月卿没有要“谁给你的糖，是奶奶吗？”
“不是，是那个拿花的姐姐，她不给童童玫瑰花，给了童童一把糖。”徐月卿才注意到那时某个牌子的巧克力糖。
也是了然于心了，估计就是个被送了玫瑰与巧克力的姑娘，舍不得把花给了张童，却给了他一把巧克力糖。
徐月卿不要他的糖，他又拿走两颗，留下了一颗，“那你吃一颗吧，童童喜欢你才给你的。”
徐月卿将糖放在了衣服口袋中，“哥哥收下了，留着一会儿吃，童童你也不要吃了，等会儿吃饭。”
饭上来，他晃了晃腿，开心的用筷子夹了各种各样的土豆，吃得很开心。
徐月卿怕如果真的是那个老人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现在应该担心的在满世界寻找着。
他让张童慢慢吃，问他“你有奶奶给你的东西吗？”
他摸出一张手绢，手绢脏脏的，说“这个是奶奶给我擦脏东西的。”
这个张童用了很久，上面其他人的气息很弱，徐月卿还是分辨出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右手以拳慢慢打开，五指稍微分开，微微晃动，从掌心放出一些光，光成点点滴滴飞远，他将手绢还给了张童。
“吃完了我就带你去找奶奶吧，慢慢吃，不着急。”对待稚子，他向来有耐心。
张童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开心得不得了。
光飞远了，一顿饭时间就飞回来了，他手收回了，张童奶奶的位置他已经找到了，只是暂时不清楚是不是老人故意把他弄丢了的。
张童吃完了饭，用已经脏了的手绢抹抹嘴。
徐月卿把纸巾递给他“不要用手绢了，手绢脏了，洗了才能用。”
徐月卿打了一个车，报了地点，感受到的张童奶奶的位置在移动。在靠近后，他下了车，带着张童走路。
这里人来人往的，人群密集，徐月卿怕张童再丢了，就拉了他手。
走着，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衣服店的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老人。
张童挣来徐月卿就跑过去了，边跑边叫“奶奶，奶奶。”
老人听见声音，惊喜的抬头，眼里浑浊的神态一下子不见了，发出了明亮的光。
用手撑了一下，费力的从台阶上站起来，她急切行动却不便，颤颤巍巍的向着张童走过去。
“童童呀，童童，奶奶的童童，你有没有饿到，奶奶以为把你弄丢了，心那个痛哟。”听着这三声童童，徐月卿也忍不住心里微动。
张童比起奶奶来高高的个子，却佝偻着身子，把脸依偎在奶奶身上，“奶奶童童想你，你是不是也不要童童了。”
老人听言泪水如水般流“奶奶怎么会不要你了，你那么乖，奶奶的童童那么乖，奶奶怎么会不要你。”
她拉着张童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周，“童童你没有事吧？有没有饿着，奶奶伤心死了，奶奶以为把你弄丢了。”
张童摸出脏脏的手绢给她擦眼泪“奶奶你不要哭了，童童不饿。”
她见张童一身并无伤，才将悬悬的心放下来。
徐月卿慢慢走过，张童抱着奶奶的胳膊，指着徐月卿说“这个哥哥给童童买吃的，给童童吃土豆，吃鱼，还带童童来找奶奶。”
徐月卿走近了老人的视线才放到他身上，他发现老人的视力似乎不好。
一看，才发现左眼似乎有白内障，老人鼻子一酸就想给他下跪“谢谢你，谢谢你！”
徐月卿虚虚的将她扶起来“不必这样，我有话要跟你说，关于张童的，这里不方便，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
老人现在才发现有些反常，看样子徐月卿并没有费力就找到了她。
她看张童的帽子已经摘过了，心里害怕，就问“年轻人，你不会是想把童童抓走搞什么研究吧，他不是什么怪物，你不要抓他，你要抓他我老婆子就跟你拼命。”
徐月卿回头友好的笑了一下“不会的，我是个医生，我不会把童童怎么的。”
老人听他是医生才稍微的放下心来，她一直紧紧的抓着童童的手，也不放开。
徐月卿直接打了车直接到了医馆外的街道，老人才发现这里似乎是来过的地方，她问徐月卿“你的是不是在这里的一个小楼里当医生，我上次来过这里，没有见过你。”
徐月卿说是，她又说到“你们这里治不好童童的。”
徐月卿前面走着的脚步停下来，“我直接跟你说吧，童童这并不是病，他这样下去，你会知道他是什么的。”
老人觉得徐月卿似乎是不同的，看起来不平凡，她又觉得有些信服了，跟着徐月卿走。
到了医馆，老人用不太明的眼打量着周围，就是上次来过的地方，她跟着徐月卿上了楼，周毅李毓，徐沐尘都在店里，周毅一见老人跟他身后的张童就发现是认识的人。
印象太深刻，想忘都不容易。
她走近了点，指着周毅说“上次就是他给童童看的病，也没有什么用。”
徐月卿说“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应该都治不好他吧。”
老人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没有说话了。
徐月卿叫张童坐下，摸了他眉心的位置，老人防备的看着他。
他将他帽子摘下，拨开头发，看着他的犄角，“他并不是得什么病了，他的痴傻也不是智力低下的问题。”
徐月卿让他把衣服撩起来，鳞片已经遍布整个背部与手臂，只有前身没有，“腿上有吗？”
老人回答没有。
徐月卿想直接看看他的魂魄全不全，但是人也多，周毅也在不好说话，就转了其他话题问。
“他爸妈呢？”
老人一听直叹气“那两个丧尽天良的短命杂种，这孩子从小时候发现智力低下就不要了，想扔了，我只好在乡下把他养着。”
老人也是气愤难忍，直接就骂出了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