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对面不相识
夜色微凉,月牙晕染,繁星密布,地面覆上了银霜。流萤环绕,绿光溢彩,聚集的萤虫闪烁着点点光芒,这些绿色的精灵照亮了他给她营造的世界。
夜深了,南宫月洛带着昏昏欲睡的白墨回了书房,她似乎对他的防备弱了许多。南宫月洛摇摇头,太轻信陌生人,傻丫头,真没防范心。
刚接触到软塌,白墨突然清醒了,楚楚可怜地抓着他的衣袖,哀求道:“洛王爷,你放我回去,我想家了。你想啊,我这突然不见了,家里人该是多么着急啊。”
白墨想逃跑,无奈走不了两步,腿脚酸软无力。虽然待在这洛王府,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还是她那红楼自在得多。闲来无聊,可以跟琉星夜澜贫贫嘴,逗逗冷寒,气气书灵,不亦乐乎。再说,小叶子刚回来了,她还没看够。
南宫月洛慵懒一笑,凤眸灿烂,模样倾世,他的手指划过她的恢复血色的桃花面,落在温润如玉的朱唇上,声音有些低沉,幽幽说道:“墨儿,本王想要你的心。”
“南宫月洛,你少得寸进尺,心给你,我岂不是要去地府跟阎王谈心了?有本事解了本姑娘的毒,我要抓花你的脸。我没欠你债,没欠你钱,饭是你逼我吃的,衣服是你逼我穿的,放着你的小美人不要,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干嘛啊?怡红院的姑娘,那个不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你有银子,你去挥……”
南宫月洛趁虚而入,俯下身子,灵巧的舌头直袭她的小嘴,肆意妄为。温凉的触感,柔软的嘴唇,麻酥酥的感觉让她有些颤抖。
他把他的心给了她,而她跟他,对面不相识。
他说明日带她去好玩的地方,之后便送她回家。她拗不过南宫月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同意了。不知道是不是翻箱倒柜找解药浪费的体力过多,耍赖吵闹之后,在书房的软塌上睡了过去。
清晨有些不解人意,她尚未褪却睡意,它已经到来。窝在貂绒毯子之内,不愿睁眼,却被绿柳和黄橙强制性拉出来。等她彻底醒来,已经被勤劳的丫鬟打扮着装完毕。
娥眉轻上桃花面,眉间梅花忽显现,眸光迷离初潋滟,樱桃小嘴柔光泛。三千青丝成飞髻,紫色水晶绾其间,当中梅簪微芬芳,蝴蝶步摇直摇曳。一袭紫绡翠纹裙,朵朵昙花悄然绽放,外披紫色轻丝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绿柳搀着白墨来到雕花马车前,黄橙掀开锦缎帘布,她踩着车凳,轻盈地走了上去。定睛一看,只有南宫月洛一人,转头邀请绿柳和黄橙一同乘坐。两人对面一笑,挥手送别王妃。
马儿突然行走,尚未坐稳的白墨,一个趔跌,倒在南宫月洛怀中。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来不及起身,已经被抓紧。
“墨儿,今日如此主动,可是要勾引本王。”南宫月洛悠悠地说着,眼神落在她的脸颊上,出了神。
南宫月洛暗自感慨,她明明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略施粉黛之后,总是透露着些许妖冶妩媚,摄人心魄。为了防止不怀好意的视线,南宫月洛拿出备好的面纱,帮她戴好。
白墨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月洛,眼前之人,如今深紫色锦缎长袍,衣袍上金丝祥云飘然荡漾,袖口白玉丝线勾勒出花边,内襟是冷白色丝绫。墨色的长发用镶嵌着碧玉的金冠束起发髻,洋洋洒洒披在身后。
精雕玉刻的五官俊逸洒脱,凤眸深如寒潭,慵懒之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薄唇微翘,悬挂着一丝赏心悦目的会心笑意。散逸不乏气魄,霸道不缺温柔,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墨儿,这解药你服下,若是捣乱,本王定不会轻饶。”南宫月洛将一粒药丸送进白墨口中,轻轻地说着。
之后南宫月洛把她安放在一旁,俯身靠在她纤瘦的肩头,闭上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在她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昨晚不太平,刺客一波一波送上门,实在是有些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戛然而止,南宫月洛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之间,注意到白墨不知何时,靠着侧壁睡了过去,不禁感慨这丫头真是嗜睡。
南宫月洛静悄悄地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宫门,直奔揽月殿。如此这番光景,可是引得宫人议论不已,说是七皇子带了烟花女子入宫,跟南帝公开叫嚣,恐怕这宫中不安稳。
南宫月洛将白墨放在梁妃的寝宫之内,并且千叮咛万嘱咐母妃替他照看她,切不可扰了她的休息。交代妥帖之后,他便匆匆离去,说是有要事处理。
梁妃和小桃主仆两人静静地立在床榻旁边,饶有兴趣地盯着白墨,时不时轻声交谈两句。
“主子,你说这姑娘到底是何模样,咱七皇子对她可是极尽温柔。”小桃低声说道,她记忆中的七皇子,除了对母妃温顺,其他人可从未正眼看过。
“小桃,本宫对这丫头甚是感兴趣,只是洛儿交待过,不可惊扰她。”梁妃遗憾地说着,这可是南宫月洛带进宫的第一个女子,身为母亲怎会不感兴趣。
“主子,不如咱偷偷地瞄两眼,这面纱之下是何绝色?”小桃提议道。
梁妃禁不起诱惑,玉指靠近白墨的脸蛋,眼看着面纱即将被解开,沉睡的人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白墨受惊,翻身而起,躲在墙角,眼前这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的夫人,她从未见过,不免有些紧张。
“姑娘莫怕,本宫是洛儿的母妃。”梁妃眉眼含笑,眼看着自己吓到了儿子的心上人,连忙解释道。
“南宫月洛去哪儿了?”白墨扫视一周,没有见到南宫月洛的影子,盯着梁妃问道。
“放肆,七皇子的名讳岂是你能称谓的。不懂规矩的丫头,竟然敢直视我家娘娘。”小桃见女子如此不懂礼仪,不免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