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要推开我,不要看我,太狼狈了
谷中,南宫月洛听见白墨一声惨叫,攀岩走壁,急切寻找丢失的人儿。幸好,他给她戴上了琉璃莲,那可不是普通物件,不仅能解百毒,而且可以根据香味寻找她的所在。
这琉璃莲是师傅赠与他解体内热毒的物件,由一块儿美轮美奂的上好琉璃雕刻而成。相传这琉璃是上古神物,本就有灵性,掉落在噬魂香花海之后,日积月累,噬魂香的味道侵染了琉璃,琉璃便缭绕着淡淡的香味。
所以这琉璃莲一般人不能佩戴,而白墨不同,南宫月洛给她喂食过噬魂香的解药,自然不会再受影响。
虽然蛇毒可以自愈,但是南宫月洛本不应该运功,这无疑会加速蛇毒侵蚀他的心脉,想再痊愈怕是要花费更多时间。
南宫月洛嗅着噬魂香,迅速找到白墨的所在,只见她手持木棍,惊恐万分地凝视着眼前的恶狼。白墨的处境不乐观,显然已经被袭击过,娇嫩的桃花面苍白,纤细的胳膊被划破,鲜血染红了裙衫。
南宫月洛没有时间思索,捡起一块儿石头狠狠地砸向恶狼。恶狼受袭,敏捷地转过身,双眼散发着寒光,龇牙裂齿,飞速朝着南宫月洛狂奔而来。他凤眸犀利,抽出腰间软剑,挥舞着迎面而上。凌冽的剑风,敏捷的动作,恶狼被南宫月洛斩杀,鲜血溅在他俊美的脸颊上,恍若从地狱归来的死神。
白墨见南宫月洛出现,浑身瘫软,跪坐在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可惜好景不长,狼群渐渐出现,将两人包围。
“墨儿,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躲在我身后,不许乱动。”南宫月洛刚靠近白墨,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刚出蛇窝,又入狼穴,当真是祸不单行。
“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才不要躲起来,前面的你来对付,后面的我来。”白墨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跟南宫月洛背对背而立,水灵的桃花眸警惕地望着围上来的狼群。
眼看着恶狼接连扑过来,顾不上多说,南宫月洛敏捷地挥舞着长剑,随着声声嚎叫,两人周围落满了血淋淋的尸体。虽说,白墨执意要帮忙打狼,可是他怎舍得她涉险,一股脑儿地阻断了所有的攻击。
好景不长,南宫月洛觉得腿脚酸软,血腥味澎涌而出,失神之间,一头凶残的恶狼扑了过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白墨着急,握紧木棍,冲着恶狼一阵乱敲,彻底乱了阵脚。
闪烁着寒光的狼眼死死地盯着白墨,锋利的狼爪朝着她袭来,背后的狼群不断逼近,瞬间两人陷入了困境。
南宫月洛星目冰冷,转瞬之间,将她拦进怀里,冷如寒潭的双眸被杀意笼罩,凤眸血红,他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四周的灌木躁动不安,尘土砂砾飞扬,软剑犹如丝带般轻巧,顷刻之间,惨叫连连,狼群炸裂成残渣。
晴空突变,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狂风四起,瓢泼大雨随之而来,沾染了血色,天际仿佛下起了一场红色的暴雨。
南宫月洛的墨发不知何时散落,软剑没了依附,滑落在地,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倒在白墨肩头。
“丫头,跟以前一样,不过是个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墨儿,永远待在我身边,好吗?”南宫月洛惨笑,凑到她耳边轻声戏谑,凤眸依旧嗜血,妖艳的红色。
“南宫月洛,对不起,真得对不起,你怎么样了?”白墨惭愧地道着歉,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
她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只是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可是他不肯,死死地抱着她,嘲讽她是个没良心的野猫。他说,他只是想重新找回她,不想再失去她,可是她这个绝情的人,竟然爱上了别人,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墨儿,不要推开我,不要看我,太狼狈了。”
白墨记得这是南宫月洛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她绝望,跪在地上,抱着南宫月洛逐渐变冷的身体,痛哭起来,不断嘟囔着:南宫月洛,我不走了,你醒醒……
暴雨冲刷他的伤口,血液随着雨水形成一条缓流的小河,汩汩溜走。她阻止不了他不断冒出的血液,绝美的脸蛋惨白如蜡,双眸紧闭,嘴角却依就挂着一抹轻笑。
“墨儿,墨儿。”
白墨隐约听到有人唤她,昂起头,泪眼婆娑,桃花唇被咬成了青紫色,打湿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一片狼藉。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如释重负,眼前一黑,仰面倒下。
言叶见白墨突然倒下,惊喜成了惊吓,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娇小的人儿,反复检查她的脉搏,发现无碍,才放心。言叶脱下自己的外袍替她裹上,撕下衣角简单包扎她的伤口。
言叶原本不想理会南宫月洛,但是白墨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无奈只得吩咐三宫主顺带将南宫月洛带回,丢到了洛王府。
言叶倾靠在雪白的貂绒软榻之上,伸手触碰金缕绣花锦被之下的人儿,较之昨日而言,她的脸色开始恢复粉嫩,桃花唇逐渐盈润,只是一直在做噩梦,眉眼紧蹙,嘟嘟囔囔。
“尊主,不如先去休息,小姐由我来照顾。”书灵轻声说道。
书灵寻思,小姐之前下落不明,尊主寝食难安,如今寻回小姐,尊主一夜未眠,寸步不离地照顾小姐。尊主虽暴戾无情,但是对小姐确是极尽温柔,天底下,恐怕唯小姐有此番荣幸。
“不必了,去备些可口的饭菜,挑几件裙装拿来。”言叶低沉地说着,生怕吵醒了白墨。
言叶俯下身子,在她的额间浅吻片刻,谁知这丫头,突然惊醒,带着哭腔,尖叫道:“南宫月洛,我不要你死。”
两鬓薄汗密布,浸湿了发丝,双瞳扩大,惊恐不已,眼泪顺着眼角淌下。
迷乱之间,白墨看到言叶担忧的脸庞,伸出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埋在他的宽敞的胸膛前,不断抽泣。